话说长真子听到竟然有人在威胁他,便舍弃眼下的白逸群和曹兴
二人,循声望去,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扶着长生子的子宁。
长春子将白逸群和曹兴踢到子宁身边,转而看着正在运功调息的
长生子,不无得意的说到:“师兄不愧是江湖中的翘楚,此番落
难性命不保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舍得为你陪葬。今天杀一个是
杀,杀四个也是杀,若是不杀鸡儆猴,江湖中人还不知道我的手段。”
而子宁此时紧紧搂着受伤的白逸群和曹兴,仍然是一副要吃了长
真子的面相。狗娃此时也哭着向受困的三人跑来,一下就扑到白
逸群的怀里,哭喊着要和白大哥同生共死的话。
那长真子早已被这个悲伤的场面闹得很烦躁,他决定还是先除去
威胁最大的长生子,那手中长剑举过半空,刺向长生子只是旦夕
之间罢了。
子宁此时似乎已经豁出一切,他含着眼泪向长真子大喊:“我是
当今大燕皇帝的亲妹妹,若你敢杀害当中的任何一人,我定将叫
皇兄将你碎尸万段。”
不光是长真子,全场的人都被这急转直下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
更别说偎依在子宁怀里的白逸群了。虽然说白逸群早就怀疑子宁
是女扮男装,只是待子宁今天亲口说出她就是慕容垂要找的妹妹
时,还是一下子缓不过神来。”
子宁知道白逸群这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此刻的她眼泪已经如
决堤一般涌出。“白大哥,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的。只是我们头
一遭相遇时,看到你毫不犹豫的去救狗娃,我就下定决心要跟着
你们一起闯荡江湖了。我怕你因为我是女儿身,不肯带着我一起,
所以我才迟迟不敢告诉你。之前在破屋遇到我四哥时,若你知道
我是燕国的公主,必然会劝我回去。我本想一直隐瞒下去,我想
一直跟着你到处去行侠仗义,只是今天我再不表明身份,你们都
会被这个臭道士给害了,还请你原谅我这善意的欺骗。”子宁说
完,不停的在擦拭眼泪。白逸群伸手慢慢抚摸着子宁的脸颊,有
气无力的说到:“别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我也想
我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所以才迟迟不肯点破的。”
那长真子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有些狐疑的问向子宁,“你
既然说你是大燕公主,可有凭证?”
长真子话音刚落,从龙泉观门口又传来一阵孔武有力的声音,“我
就是凭证。”
只见那慕容垂带着十个便装的大燕武士,徐徐向玉皇殿广场走来。
慕容垂走至众人身前,虎目怀顾四周。那长真子见是慕容垂亲自
前来,急忙率领一众亲传弟子跪拜于慕容垂脚下。“不知是霸将
军亲自前来,贫道在此稽首了。若有失远迎,还请霸将军恕罪。”
那慕容垂看着不远处的子宁,向长真子说到:“你今番若是得罪
了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只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长真子慌忙
对慕容垂不停的磕着头,嘴里说到:“非是我要得罪公主,只是
我奉霸将军之命,诛杀反对我大燕的长生子一干人等,公主横加
阻拦,我若知道她便是大燕公主,我断不敢有任何冒犯之举,还
请霸将军明察。”
慕容垂听完,毫不理会跪在面前的长真子诸人,径直向子宁走去。
“子衿,我想你应该也是玩够了,疯够了吧?也该随我回去了。”
慕容垂便低身扶起坐于地上的子衿。只见子衿将慕容垂的手一把
推开,“我不回去,你们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尔虞我诈,何时
理过我的感受?我跟白大哥在一起很开心,我死也不回去。”
“哦?既如此,那我将他杀了便是了。”慕容垂说完便示意那大
燕武士动手。
“你敢,如果你杀了他,我就当场自尽。”子衿说完就去夺那武
士的兵器。
慕容垂怒不可歇的抓住子衿的手说到:“如今皇兄身体每况愈下,
你若再不随我回去,只怕你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今天就是绑,
我也要将你绑回去。”
子衿被慕容垂这么一说,直愣愣的呆在原地发呆。她忧愁的看着
白逸群说到:“白大哥,我的本名原是叫慕容子衿。如今我皇兄
身体不好,他总是最疼我的,我必须得回去伺候他。我答应你,
只要皇兄身体一好,我便立即来寻你,我们约定一个地方,我一
定会来的。”
白逸群苦思约定的地点,只见那曹兴挣扎着起身说到:“若是白
兄弟不嫌弃,可去我家孟德山庄静养,就在那建康城内,一问便
知。子宁,哦不,子衿姑娘可随时前来于白兄弟相会。”
子衿向曹兴施礼以示感谢,拉着白逸群的手深情到到:“白大哥,
你且在那建康暂住一段时日,你我今日小别,我定会对你日夜思
念,就此别过了。”说完便掩面向那观口走去,只留下白逸群依
依不舍得目送子衿的身影离去。
而此时慕容垂走到长真子面前,扶起长真子说到:“阁下今日为
我大燕立下一功,速将那长生子人头取来,我好为回京为阁下请
功。”那长真子听罢不由大喜,只是这慕容垂话音刚落,便见一
人身如魅影的站到了长生子的身旁。
那人一声硬朗的大笑,随即指向另一头的慕容垂说到:“慕容垂,
如今你还想兴风作浪吗?我大晋朝廷的人,岂是你想杀,便能杀
的?”白逸群通过此人说话,深深感受到身体里强大的气劲,只
见那人面色紫赤,胡须双目生得奇异,心里暗暗称奇。
慕容垂从容淡定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礼貌性的施了下礼。“原
来是刘牢之刘北府,只是不知道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好说,泰山派一向奉我大晋朝廷为正统,如今你慕容氏唆摆泰
山派内斗而就中取利,意欲吞并我朝廷在兖州之势力,如此所作
所为,刘某岂能不管?”刘牢之措辞相当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