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比上一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她们不过几个月没见面，却像是已经过了许多年，很多人，很多事，都已经面目全非。
她整个人瘦得不像话，只剩一个肚子大得有些吓人。
苏琉璃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蕾儿。”
杜蕾见到她，脸上总算有了几分生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被折磨得心都快死了。
“琉璃，还能见到你真好。”
苏琉璃为她语气里的悲痛揪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蕾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去了月华谷又不是不回来了。”
杜蕾摇头，眼泪流下来：“你不知道，二哥他……”
“我知道，二哥的事你放心，他的……遗体我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他的仇……”
想到苏砚之一生为云萧季奔波，最后却被他这样陷害，苏琉璃脸上凝霜结雪，眼神狠厉，声音却还是轻柔：“蕾儿你放心，他们对二哥做的，我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就算百倍偿还又如何？二哥他……”杜蕾被苏琉璃握住的手抖得不像话，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啪打在苏琉璃的手背上。
“二哥他，也回不来了，琉璃，二哥他回不来了……”
苏琉璃轻拍着杜蕾的背，心痛和恨意在胸口交织，火烧火燎得难受，又觉得冰冷彻骨。
她所有重要的人，都被云萧季害死了，活着的，也是生不如死。
孕妇本来就嗜睡，杜蕾情绪波动太大，又哭了太久，被苏琉璃这么扶着竟然开始昏昏欲睡了。
苏琉璃想着事情没注意，只觉得身上一轻，杜蕾就被陆敏彦接了过去。
杜蕾却还不自觉，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一下一下地抽噎，有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陆敏彦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像对待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陆敏彦抱起杜蕾，把她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好，掖好被角。
苏琉璃叹了声气：“如果你能在蕾儿面前这样温柔，恐怕也没二哥什么事了。”
陆敏彦动作僵了下，站直了身子，声音冷冷的：“就你知道得多！”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这别扭的性子如果还是不改，我怎么放心把蕾儿嫁给你？”
“你说什么？”
杜蕾一觉醒来听见苏琉璃说要她嫁给陆敏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眼睛都急红了：“你明知道我已经怀了二哥的孩子……”
苏琉璃忙安抚她，不敢让她太激动：“就是因为你有了二哥的孩子，才希望你能嫁给敏彦。”
杜蕾还是不明白，苏琉璃解释：“云萧季现在正到处抓你，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危险。而敏彦，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就算没有陆家庄，陆家也还是陆家，陆家的势力都还在，云萧季对陆家还是有顾忌的。所以，敏彦是你和孩子最好的屏障。”
她二哥已经不在了，以杜蕾的死心眼肯定会为他守一辈子的寡，那对杜蕾来说太不公平。
“蕾儿，相信我，二哥肯定也希望你能嫁给敏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