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些累了,陪他回到房间,看他睡好之后我悄悄的离开了房门,回想起先前父亲对我讲的一切,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虽然远离战争已经半个世纪,但大伯的那种高大形象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里。
作为军人父亲有早起的习惯,我还在睡梦当中,房间的门便响了起来。
我知道是父亲,打开门洗漱完毕之后跟他去另外一个地方。
父亲坐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今天要见的这位故人曾经是大伯最好的兄弟,最忠诚的战友。
很快到达目的地,我搀扶父亲下车就看到前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身体有些佝偻但整个人非常有精神,对方一看到附近,连忙甩开旁人的双手,激动的走了过来紧接着抓住父亲的手说道:“柏青,六十年了,一个甲子哪,你终于回来了!”
老人说完眼泪已经忍不住从干涸的眼眶里掉了出来,随着一阵颤动,我发现父亲咬着嘴一个字都没说,等到两位老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父亲才喊道:“泾川兄!”
时间回到六十几年前;摸黑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人都累了,为了不在发生先前漫无目的的行进,陈柏然决定亲自去前面查探一番,刚走没多久崔莽就追了上来。
陈柏然见崔莽如此,脸上只是微微一笑而后继续前进,身边有崔莽多少还是有一定的安全系数,就在两人往东边探索不到半个小时,就发现远处的山坳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营地。
两人还没有仔细观察,就听到营地旁边传来一阵排枪的声音,随即陈柏然拿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一阵之后说道:“十几个日本兵,两顶帐篷,还有不下五十个俘虏。”
看见崔莽疑惑的眼神,陈柏然接着说道:“刚才那排枪是他们在杀俘!”
“干了,我们去救他们!”
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的两人并不是疯了,简单研究了一下战术,而后慢慢的往草丛的深处爬去。
“砰砰砰~”又是一阵排枪。
虽然牙已经咬破了嘴唇,但陈柏然却非常的冷静,此时陈柏然的手里拽着一杆汉阳造,枪膛里只有五发子弹,而崔莽的手里确实一把毛瑟手枪,外加一杆九成新的汉阳造。这把毛瑟手枪现在已经不属于手枪范畴,因为他的后面加了枪托,而且弹夹也是二十发的的特别弹夹,如此崔莽是准备拿来做冲锋枪使用的。
另外两人各有一杆德制的木柄手榴弹,林林总总要对付营地你的十几个日本鬼子是非常艰难的。
两人相隔不远,等到第三次排枪响起的时候,突然站起来,对着营地里边就是一阵射击。
陈柏然这边五发子弹解决了四个空手的日本鬼子,他们倒下的时候脸上还保持着前面日军士兵杀俘的时候所带来的快意。
再看崔莽,就在陈柏然起身连射的时候,他手里的毛瑟手枪也“啪啪啪”的发出了怒火,虽然子弹没什么准头,但对付杀俘的五个士兵也是搓搓有余。枪声惊动了营地帐篷里面的几日本鬼子,也惊动了圈在里边的三五十个****俘虏。
那余下的几个鬼子见被袭,嘴里哇哇大叫,断气三把大盖就往这边射来,俘虏们没有了防备,胆子大的纷纷起身,双手虽然反负但还是想鬼子们的后背冲来。
前后夹击,鬼子立马慌神,其中两人连忙反向,才开了一枪就被一个戴着眼镜的高大身影顶了出去。
陈柏然丢掉手里的武器,快速向前,在对面子弹射来的同时,捡起地上步枪反手就是一击。
“噗~”相隔只有几米的鬼子嘴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倒在地上。
陈柏然也跟了过来,手里的改装毛瑟手枪已经换成了汉阳造,“嘭~”的一声,他当面的鬼子倒地之后,已经来不及拉动枪栓,剩下的那个鬼子见此“哇呀呀”挺着带刀的三把大盖就朝崔莽扎来。
崔莽不慌不忙舞动手里的步枪那日本鬼子来势汹汹刹车不稳,被崔莽一下就卸掉了七成力气;紧接着枪身一顶,乌黑的枪口生生的扎向鬼子的小腹。
鬼子吃疼刚一张口,鲜红的“狗血”便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鬼子已经被消灭干净,那群俘虏也解开了绑在手里的绳子,当头过来的就是先前那个拼得最猛的身影。
那群俘虏当看到解救自己的同胞只有两个人之后都非常吃惊,那戴着眼镜的高大汉子当即喊道:“两位兄弟!多谢相救!”
这汉子貌似一个自来熟,崔莽跟他体型相当,感觉性格上也差不多,先前眼镜汉子的表现显然也再两人的心里留下了浓墨的一笔。
“路见不平拔刀相没什么好谢的,倒是兄弟你好身手!”
“你们也不是一样!”那眼镜大汉不由自主的说道。
两人还要言语,陈柏然阻止道:“没时间闲扯了,赶紧打扫战场,鬼子没准都来了!”
“也是,我们在腹地,本来就是走的一招险棋,那汉子等我们安全之后再好好聊聊。”
显然那汉子也不是新兵,挥了挥手,剩下的那些士兵也非常听他的话,迅速打扫完战场二手在陈柏然和崔莽的带领下逃离此地。
沿着来时的路,很快两拨人汇合到一起,原先陈柏然崔莽这边二三十号人,现在又加入三十几号人,如此就有半个连队的战斗力,这么多人现在要想轻易的在敌占区活命就先得非常艰难了。
“兄弟贵姓?”崔莽趁着修整的功夫对着眼镜汉子问道。
“在下姓何名尉,字泾川,湖北宜昌人。”
何尉戴着眼镜,从脸型上看确实是一个知识分子,陈柏然的学问也不差,从他的字里面就看出来比出生于有学问的家庭。
崔莽粗憋汉子一个,老动作挠挠头之后说道:“我叫崔莽,莽汉一个!”
崔莽介绍完,何尉又看看了坐在一旁的陈柏然,陈柏然笑着说道:“我叫陈柏然,字逸夫。”
都是知识分子,说起话来难免有点弯弯绕绕,不过都经历过大生大死,在崔莽不满的嘟囔下相视一笑而后两人单拳击出不约而同的说道:“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