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陈柏然开导卢冲的,到后面却程了卢三对陈柏然的说教,也是现在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都没有出过远门,更没上过战场,任谁都有些紧张。
所有士兵整顿收拾新装的同时,在陈民忠所在的团部也再开着营级以上军官的会议,此时的屋子里面坐着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高大英武的团长陈民忠,紧接着右手方向坐着就是陈柏然所在的营的最高长官许绍忠。
屋子的正前方,作战参谋正指着地图在讲解着什么,等到参谋讲诉完毕,陈民忠站起身来,“诸位,刚才的电报相信大家都看清楚了,现在形势危急我也不做过多解释,日军已经拿下上海滩头,现在的国民政府军正在上海跟鬼子巷战,然这半个月的时间,前线的****将士死伤无数,迫切的需要我们的支援,因此上峰指示我们连夜开赴万县,接到进一步指示之后我估计过几日便会出川。”
“团座,我们三团是扩编团,如此紧急情况之下贸然开赴前线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另外一边的二营营长说道。
“你说的,我们何尝不知?但日寇又没有三头六臂,加上他们在上海跟我们同胞激战这么久早已元气大伤,到时候几路支援大军一到,日寇定当败退。”
陈民忠这样说,下首的几位练练点头称是,陈民忠很是满意接着说道:“我们所在的第一旅是二十六师的先锋旅,那么我们团也必定是先锋团的一份子,我这里想问各位,到时候谁做我们团的先锋?”
这以问话,三个营的营长都沉默了,而后许绍忠看见陈民忠看向自己随即站起身来,“团座,他日跟日寇正面对决之时,我三营愿做先锋!”
“好,邵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诸位……”
团部开会一晚,各自长官回营,陈柏然所在的三营早已准备就绪,等到许绍忠的营部到了之后,整个部队往万县开拔。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了部队离开县城,县城的很多老百姓赶到城门为三营送行。
陈柏然立身其中,看着身边一位位热切的父老乡亲,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为驱除日寇撒完最后一滴血。很奇怪人在这个年岁他的血液是容易沸腾的,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亢奋的。
不知道谁起了头,部队行径的时候唱起了这首出川歌,“哎嘿哟……自古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再难也难不住儿女出四川!出夔门踩波澜,出剑门踏云烟!剑锋一到杀敌千千万……哎嘿哟”
“哎嘿哟……自古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再难也难不住儿女出四川!出夔门踩波澜,出剑门踏云烟!剑锋一到杀敌千千万……哎嘿哟……”
包括士兵在内,连同送行的所有人都吼了起来,那些年长一点的亲人们双眼竟然激动得留下了眼泪拉住行走的士兵颤抖的说道:“多杀鬼子,早点回来!”
部队第二天下午抵达万州,跟随一起来的是整整陈明忠所在的三团,外加上早已经到来的第一旅的其他部队,因此集合地川军团的士兵已经有好几千人。
就地驻扎的时候,听到乡亲说早几日就有部队陆陆续续从码头出发坐船出夔门到宜昌了,陈柏然清楚部队会很快跟上前面的步伐。
陈柏然跟随部队开出县城的第二天,陈柏青就跟自己父亲来到县城,“爸,我们来晚了!”
“哎,柏然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爸,我哥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对了柏青我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可以活好些年的。”
“爸,哥走的时候让我照顾你们,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
“柏青,俗话说有国才有家,没有了国,你守住我们又有什么用?”
“可是……”
“呵呵,等下次谁来我们这招兵你就去应征吧!”
陈柏然跟随部队刚刚驻扎下来,还没休息一晚,又是晚上,部队继续开拔,整个一旅的人全部乘船从万县一路顺流而下,经过一晚的颠簸,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到达了宜昌,然而因为形势危急,陈柏然等都没下船,简单补给之后乘船继续往下,晚上十点左右抵达汉口。
一顿车马劳顿,大部分人都吃不消,特别是卢冲,这小子又晕船,现在躺在床铺上没有任何力气。
“三儿,你没事吧?”陈柏然问道。
“然哥,我真的不行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哎我看我还没到前线就会死掉的!”
“你小子别说这么没用的话,那什么我给带了点吃的,你怎么的也先吃点。”
卢冲摆摆手,虽然已经下船,但心里还是一阵干呕,“然哥,谢谢你了,你自己吃饭我确实吃不下。”
陈柏然所在的三团乘船还算顺利,但是因为船只很少,其它兄弟部队全部到齐已经是十月中旬,等到所有兄弟部队集合完毕,前线传来日军在浙江金华登陆的消息。
很快这一消息传遍整个汉口,此时的汉口全是刘湘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三集团军,刘湘审时度势立马下令所辖的五个师全部开赴前线。
日军步步紧逼已经没有过多补充的时间,整个二十三集团军所辖的五个师全部轻装上阵,那侵犯金华的日军当下刚刚上岸立足未稳,刘湘想一鼓作气将日军重新赶到海上。
陈民忠的第三团所在的第一旅的任务是开到安徽广德驻防,铸成第一道防线,而后其它兄弟部队从广德往金山跟日军交战以其消灭来犯之敌。
从武昌到广德行程不近,做铁皮闷罐车要行进两天,部队越往南,天气就越湿热,闷罐车的密封性又不好,往往一节车厢要带上一个两百多人的加强连,因此还没到广德就有很多人扛不住了,两天之内有差不多一层的士兵染上痢疾,痢疾这病传染性很大,因此只要得病的士兵立马被扔下火车任其自身自灭。
陈柏然所在的车厢就出现了好多例,原先那士气高涨的士兵面对则会突如其来的痢疾之后都感觉到了恐惧,这还不是真正的打仗。
总算熬过了这两天,陈柏然松了一口气,自己虽然劳累但没有得病的迹象,那卢冲因为是个胖子加上坐船都吐得一干二净因此意外的没有染病。
陈伯然所在的三营是最先到达广德的,除了地方保安团弄了一些简单的壕沟以外,防御工事根本没有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