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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谷

蜀山的秋季略显漫长,果园现在已经在苏画的打理下,比之以前更加像了一个庞大的花园,果树与花树争相斗艳,煞是好看!几乎整座山都已被果树覆盖,苏画平时无事去果园转转,现在已不需要太多时间去管理。

刘莹儿早起无事,无聊之下在山中漫步,不知不觉中就踏入到了苏画照料的果园,看到漫山花草树木的繁荣之态不禁喜出望外,高兴之下摘了一个果子,坐在一个大石盘上吃了起来,这时被正在巡山的苏画看到,想了一下,不忍去打扰她,绕路去了山下。

他不知刘莹儿已经察觉到,一路在后面追寻过来,这时看到苏画一人独自坐在山崖边,忘着远方的空谷叹息,苏画也知身后有人,因他想到此人谁,所以没有回头理睬。苏画望着远方重叠的山脉不语,突然对着山谷笑道:“师姐今日好雅兴,果子吃饱了吗?”

刘莹儿现出身来,走到山崖边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你好像有心事啊师弟,不如跟师姐说说,我来开导开导你可好?”说完“呵呵”的娇笑起来。

苏画道:“我只是最近记起了一些往事,但都是零零碎碎,并不完整,所以心生疑惑。”

刘莹儿道:“想起了什么,能给我说说吗?”

苏画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一些片段,算了!不说了,今日师姐来此,我带你四处看看可好?”

刘莹儿本就是无太多心机之人,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追究,听到有人邀请逛山,正是求之不得!

自上次在练武场,苏画赢得了功夫高过他许多的二师兄之后,就成了慧云谷的公众人物了,不到一年的修为,能击败同辈中蜀山数一数二的高手吕秀,也只有他了,虽然是在吕秀大意和相让之下,也足以让当时在场之人大跌眼镜,要知道,吕秀可是和房德仁同档次的高手了,虽不及房德仁的武功卓绝,但吕秀也称得上是后起之秀中被师叔祖辈们看好的人物了,论起武功可谓鲜有人敌!

自那天比试后,苏画曾登门向吕秀赔罪,吕秀虽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但也在师门里尴尬了好长时间,因为那天确实是输了,无可辩驳。

那场比试,可以说是苏画拿得了第一,这让杜封忖对其又有了另一番看待,次子虽说资质一般,但运用法术随机应变,正是道法中:道无常道的解释!

师父杜封忖在比试完后,赠与了苏画一颗混元珠,准确来说混元珠并不是一种武器,而是辅助自身修炼的灵器,施法者可以从中吸收少量的灵力来补充自身的内力进行修炼。

修道之人最开始是以内力为主,而后是灵力,神力,而其中每上一个层次都不单单依靠刻苦修炼来达到突破,更多的是靠自身的机缘和天赋,有的修炼之人,苦苦一生,可能灵力的边都沾不到,想蜀山这样的门派中,到达灵力阶段的只有区区几人而已,然而混元珠就是到达灵力阶段之人的结晶,那些灵力之上无法再往上升,而自身的寿限也已到期的高手,就把自身灵力散去,收入炼器之中,经过炼制,以得到几颗或者一颗灵力凝结的混元珠,其珍贵稀有可想而知。

当苏画拿到杜封忖给他的混元珠时,几个弟子中最后悔的要数吕秀了,为了不扰乱心神,索性静下心来开始了漫长的闭关修炼。

虽说混元珠是初级修炼者的珍宝,但是成分也分高低,如苏画手中的混元珠就是最下级的,它并不能让苏画在内力上有质的飞跃,只是可以让他在修炼只是稳定心神,不至经脉紊乱,走火入魔!同时也起到保护作用,当遭到攻击时,混元珠会自动在身体周围升起一道屏障,承接外界的攻击。

师娘刘芳茹经过炼制在混元珠上包裹了一层金边,在上面穿了一条细丝挂到苏画的脖子之上,拍拍苏画的脑袋道:“日后可要小心看管这件宝物,它对你现在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莫要让你师父失望哦!”

苏画认真的道:“师母放心,弟子知道了。”

刘芳茹含笑的看着苏画点了点头。

————

果园的范围很大,苏画与刘莹儿在林间说笑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烟雾笼罩的山谷之中,蜀山虽地势凶险,但在蜀山的威慑之下,很少有凶兽出没,苏画与刘莹儿都是好玩之心强烈,不说出来都知道对方想要下去看看,就这样,在猎奇之心促使下,两人走了进那个迷雾重重的山谷。

谷中很深,不时传来鸟兽的几声啾鸣,使得走在里面的刘莹儿心中不禁有点发慌,两人虽武艺了得,但是毕竟年幼,一路走来同样吓得苏画不敢说话,但碍于自己的面子,只得往前继续走着。

两人越走越深,这个山谷好似是个无底洞一般,越往里走就会更加昏暗,慢慢的,已经看不清地势如何,洞内呜呜的风刮了出来,细闻之下带了少许的血腥之气,刘莹儿紧紧的抓着苏画的左臂,颤颤的道:“苏画,我有点害怕,咱们往回走吧。”

苏画看见刘莹儿如此,只带作罢,只是他做事向来不喜欢半途而止,心中略有点不甘,但确实自己听到里面的”呜呜”之声诡异的很,不觉心里发毛,带着刘莹儿恐出意外,就没再继续往下走了,两人顺着来路,向着上面爬了回去。

他们二人从山谷出来之后,天色已经漆黑,苏画折断了一枝果枝,摘了几个果子递给了刘莹儿用来充饥。不多久,终于是到达了苏画的住处,一天山路下来,两人的体力毕竟有限,早已是身体乏倦,坐在屋内感到腹中“咕咕”乱叫,苏画对着刘莹儿笑道:“师姐今日到来,做师弟要尽下地主之谊啦!”只见他迅速的找来了一只野山鸡在鼎中炖了起来,熟练的从旁边抓起一把蘑菇放了进去,又伸手拿了个瓷罐,把佐料倒了进去。

山泉之水炖的肉,会让肉和汤的清香发挥得淋漓尽致,锅底温度升高,从下面不断冒出一个个小气泡,在汤水上崩裂开来,一股鲜香之气逐渐散播到正个屋内。

刘莹儿愣愣的盯着锅中发呆,苏画看到刘莹儿这样,笑道:“你莫非是饿傻了,一动也不动的盯着看!求求你一会吃的时候给我留口汤……”

刘莹儿抬起头擦了擦嘴角脸色微红,尴尬的笑了起来。

苏画跑出去摘了几个果子递给了她道:“师姐怎么不好意思起来了,先拿这个垫垫肚子吧!”

刘莹儿笑道:“在路上就吃几个了,你吃吧。”

苏画也没再客套,拿起了果子吃了起来。

饿得眼冒金星的两人很快的把煮好的美味一扫而光,苏画坐在地上摸着肚子道:“好久没这么吃过了,真痛快!哈哈!”又道“天色不早了,师姐,我送你下山,转了一天,早点休息罢。”

刘莹儿回想今日之行颇为有趣,虽心中略有不舍,但若回去晚了,恐父亲又该要罗嗦了,就依言起身回去了。

苏画将刘莹儿送会之后,但觉困意涌来,倒头便乎乎的睡着了。

今夜蜀山上空乌云盖顶,几声霹雳的雷声过后,便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苏画合着雨声,进入了梦乡,正在自己睡眼惺忪之时,朦胧间,看到突然床边站了一人。

“轰!!!”

一声雷鸣之后,闪电一瞬间把房间照的如同白昼,苏画吃了一惊,借着窗外的电光,他看到床边站着一人,只见那人浑身被血覆盖,惨状可怖,不忍直视,血红色的眼睛盯着伸手向苏画抓来:“救我……救我……”

苏画年纪尚小,吓得忍不住大叫一声,捂着耳朵跳出了窗外,向着山下跑去,不知跑了多久,苏画意识到后面没人跟来,就略微放慢了脚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吃惊的是,此地正是他跟刘莹儿来过的山谷,山谷中依然烟雾弥漫,这时那只鲜红的血手又向着他抓了过来,苏画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眼看着那两只血手伸来,慢慢开始撕扯着他的衣服,苏画惊恐之余忍不住痛苦的喊了出来

“啊——”

苏画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经勾勒出了一千种死法,然而想象中的结果都没出现,甚至并没有感受到痛苦,当他睁开眼睛看时,一缕刺眼的光芒照得他有些模糊,眯眼定神,三师兄洪亮正在拽着他的衣服,叫他起床……

昨晚一夜的大雨过后,晨起之时已经放晴,凉风吹过带来一阵舒爽,慧云谷的一个大堂内

诸位弟子等待师父杜封忖的到来,苏画因为夜晚的噩梦,心中此时还是余惊未消,面带倦容,三师兄洪亮道:“师弟身体是否有恙,听说昨日你和师妹莹儿一块下山,不是在山下做甚勾当了,如此疲软?”说完关心的拍了拍苏画的肩膀。

苏画强打精神,揉了揉惺忪的脸尴尬道:“师哥多虑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吧,师哥放心,已经没事了。”

“师弟可要好自为之呀!”

“……”

苏画不再理会洪亮,看了看今日在座的,除了房德仁没在场之外,其余弟子都来到了,甚至于闭关的吕秀也在场,而其中增添了一张苏画所没见过的生面孔,她就坐在苏画对面,容貌与刘莹儿有几分相近,长相可人,更是比刘莹儿多了一份成熟,不过却给人一种冰冷的难以靠近的淡然,好像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苏画盯着女子看着,女子抬起头,这时四目相对,苏画尴尬的把头扭到了别处。

不多久,杜封忖走到了大堂,一时间大堂内变得严肃了许多,杜封忖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今日奈斗魁初选之日,经过几番思考,我决定选出一位弟子前去。”

据洪亮所说,房德仁引练功受伤,因此要重新决定夺魁之人,杜封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在座的弟子,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除了房德仁之外,其他之外就要数刘宝儿了,但是她因为上次夺魁带病上场,并没有拔得头冠。

蜀山门规:蜀山弟子,无论大小,夺魁机会只有一次,如若失败就再也不能去乾坤阁进行夺魁之试,虽刘宝儿虽最有实力进入乾坤阁,但是自此以后也没有了机会,也因此,这次去参加斗魁的只有吕秀了。

众弟子们并不因为师父的停顿而有所疑惑,但当师傅杜封忖念出了要进入比赛的人的名字时,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更有一点不可思议,竟然是——苏画!

竟然是一个才入门不久的苏画,这多少让弟子们感到惊讶,接着,杜封忖对着众人道:“此番决定事出有因,但我意已决,夺魁之事就这么定了,都回去吧!”说着自己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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