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杀你。”女子的声音很柔,也很轻,她的声音非常悦耳,就好像温柔的弹奏古筝声,一声声传入人耳中,所谓的耳朵会怀孕也就如此吧。
北辰寒暗自舒了口气,他果然赌对了,只是他留在自己怕是目的不纯,不过人只要能活着,哪怕在可怕的事他都可以面对。
“我虽然不会杀你,不过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护卫,当然我的护卫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必须得经过重重残酷的考验,你若是不答应只有死路一条,你若是答应还有活着的机会,看你如何选择咯。”
女子说的很轻巧,不过聪明的人一听便知她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北辰寒若是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沉默了。
沉默并不是代表他害怕了,而是他在思考,思考要如何回答,才不会死。
护卫???他若是做了别人的护卫就得替别人卖命,这么说来他之后还是会死,被别人给杀死的,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活着,这还有什么意思。
北辰寒打从心底排斥,他不想替别人卖命,下贱的活着。
女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她给他时间思考了许久,这也是她第一次给一个人这么久的时间去思考一个问题,若是换成别人她早就杀了他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破例,其实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看人的本领如此之高,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最后却无意中捡到了一块宝。
只是这块宝并不属于她而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就在北辰寒发呆之际,草丛中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北辰寒扭头看去,似乎是一个孩子的身影,那孩子穿着神剑派的衣裳,他的背影有些眼熟,这么说方才发生的事那人都看到了。
“看来我们方才说的话那小子都已经听到了,你说我要不要杀了他灭口呢?”女子悠悠的道,她的语气很随意,也很轻松,就好像要杀的只是一只小动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对她来说,捏死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更何况是一个孩子呢。
北辰寒默了默,见女子踏出了几步他道:“杀了他又有什么用,现在师父他们都死了,也没人会管这件事。”
女子扭头道:“说的也是,反正莫道子那几个老头都已经死了,也没人会管我要收你为护卫的事了,时间已到,不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北辰寒低声道:“好。”
这一个好字,他已经想了太久,久到连自己都觉得意外,只是一个字而已,不过这个字却是至关重要,关系到他的命。
“既然你已经答应做我的护卫,那就得离开神剑派,你可舍得?这里说不定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若是你留在这里还能当掌门呢。”女子故意这么说,为的就是试探他。
北辰寒嘴角一勾,不削的笑了,“什么破掌门,这个世界只有拥有实力的人才是最有地位的,我一个孩子难担重任,也不会有人瞧得起我。”
果然是她看重的人,小小年纪就将这些看的如此透彻,看来她没有找错人。
“很好,你说的对,这个世界是以实力说话的,你若是没有本事又如何能服众,孩子你好好的跟着我做事,日后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绝色美人任你挑。”
“北辰寒你果然与妖女同流合污,师父让我请你回去。”小胖师兄在杨魄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北辰寒没想到原来方才偷听他们说话的人是杨魄,等等他方才没听错吧,师父他们还活着?
女子亦是讶异,连忙道:“莫道子让你们来的?他没死?”
小胖冷哼了一声,咬牙道:“是的,我师父他老人家没死,让你这妖女失望了?没想到有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神剑派来,说,你是如何偷跑进来的?”
女子呵呵一笑,“这位胖哥哥你还真有意思,我当然是从这里上来的,不然我怎么可能躲过神剑派探子的眼睛呢,我又不会隐身。”她指着身后的万丈悬崖得意的道。
小胖长大嘴自然不信,这么高的崖怎么可能有人飞的上来,除非她长了翅膀。
“妖女莫要胡说八道,你肯定是收买了我们神剑派的人,不然怎会进的来,我知道了,肯定是北辰寒带你上山的,好你这小子,当初李贤师兄好心收留了你,师父还传授你武功,你竟然恩将仇报,背叛师父,看我如何教训你。”
剑已出鞘,光影刺眼,只是不肖北辰寒出手,一条紫色的披帛便将此剑一分为二,这是何等的内力,竟然能用一条布条将一把锋利的剑弄断,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小胖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杨魄道:“北辰寒你还不快过来,师伯已经知道你投靠魔教,若是你不知悔改,对的起李贤师兄吗,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北辰寒嘴角一抽,他已经选择了面前的女子自然不会跟他回去,不过说道李贤师兄,北辰寒犹豫了,这个世上真正对他好的只有李贤师兄一人,他若是背弃他而去??????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北辰寒道。
小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北辰寒你若是肯回头说不定师父会网开一面,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北辰寒想了想看着那女子道:“不管怎样我的命是他们救的,在我走的时候我希望能跟他们道个别可以吧。”
女子亦是好奇莫道子他们是如何得救的,让北辰寒回去探探虚实也好,她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们离开。
大殿之上。
北辰寒一进门便看到一群和尚,而莫道子等人嘴唇发乌,脸色苍白,看来是刚得救不久,而救他们的正是这些和尚。
莫道子见北辰寒朝他招了招手,北辰寒在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冷血之人,起码现在不是,救过他的人他自然还是有些感情。
他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这每一步犹如万箭穿心,痛的他快无法呼吸,他拼命的压抑自己,掩盖所有的伤痛,只有将自己包裹起来才不会让人看透,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咚的一声,他跪了下来,这也是一种态度,起码他现在依然将莫道子当作他的师父,不管以后他是否会按照救他的那人的意思杀了莫道子。
这一刻他确实是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