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并不惊慌,那比之蜘蛛而言要笨重许多的身子往侧边一闪,同时那前爪也是一掌朝那一落空的蜘蛛拍去。蜘蛛眼睛众多,看到余余拍向自己也是一个闪避躲过,接着更是如人一般站立,一道雪白蛛丝化成一支利箭朝那余余射去。余余一惊,着实是没想到这多腿怪物居然会有这么一招,但它经常跟余六郎一同修习《金蝉吐呐术》,此时的它已是今非昔比,对危险异常之敏感。狼狈于地下一滚,那蛛丝从余余身侧掠过,差点就被擦中。蛛丝落在一颗小树上,竟插入小树树干,那小树的叶居然肉眼可见般开始枯萎变黑。这威力让余六郎都不禁眼皮乱跳,对余余现在处境更是担忧不已。
蜘蛛一击再次没有击中,便连续射出五六道蛛丝,那威力并不比之前那一道差,相反其速度似乎更快些,但这蜘蛛发出这攻击已经是疲态显露了。余余拼命躲闪,余六郎想要帮忙都被它眼神所制止,那种倔强的眼神是余六郎第一次在余余身上见到,这是不属于人力的战斗。余余行动十分敏捷,这些蛛丝竟被它躲避个七七八八,但由于注视实在太多,那蜘蛛射出的位置也是将余余很多退路都封锁住,最终余余还是被一道蛛丝擦伤后腿,那原本鲜红都血液瞬间变成乌黑腥臭。余六郎为余余暗自捏一把汗。
余余被击中后行动有些迟缓,但还是朝那蜘蛛扑去,利爪将蜘蛛那满是倒刺绒毛的后背抓破,绿色的液体喷出,那味道居然有种异样清香。蜘蛛被余余这舍命一击打蒙了,剧痛与疲惫也让它反应变得迟缓许多许多,余余趁机又是一爪抓下,这次是蜘蛛那两颗大毒牙!毒牙与余余的爪子相碰,竟发出金属碰撞声,但那毒牙依旧抵不过余余的爪,两颗大毒牙被拍飞,那蜘蛛也是连连后退,竟然想要转身逃窜。
余余自然不会放过它,跳到那蜘蛛背上,利爪一阵猛抓狠拍,那蜘蛛痛得满地打滚想要甩开余余,但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甩开的?余余一口咬住蜘蛛的丑陋脑袋,用力撕扯,那蜘蛛的大脑袋被余余整个撕扯下来,肉如藕丝般连着身体,甚是恶心。但那余余却是兴奋一叫,将那头颅咬碎吃下,最后脸整只蜘蛛都被其吃入腹中,看得余六郎一阵反胃。
“余余,你确定你这没有……哎?!你伤口流的血怎么又便朝红色了?刚才不是中了那大蜘蛛的毒伤口的血变黑了吗?难道那毒只不过是虚有其表?!”余六郎见那余余伤口居然没有一道中毒迹象,而且还在肉眼可见般地痊愈,非常震惊。
余余那小爪子指了指那蜘蛛残骸上的绿色血液,再指指后腿上伤口,对着余六郎叫了几声。余六郎这才明白,原谅这蜘蛛血还能解读,甚至能够治愈伤势!余六郎对余余不可谓不羡慕,这狐狸吃了一整只爬虫大蜘蛛,以后还不得百毒不了?怪不得它一开始对这蜘蛛兴趣这么大。余六郎心想。
现在好了,自己的实力不知有多大,反而给了余余一个大机遇,自家只不过是一个陪衬。余六郎心中郁闷不已,但天色已经是不晚了,要是再走下去,在此丧命都有可能,这片小树林的危机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迪恩是怎么想的,净捉这些危险的东西进来。余六郎每天都是如此抱怨着,这样才会让他每日都记起爹娘的面貌,每日都会记起当日的灭门仇。
余余受伤了,余六郎只好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物为它简单包扎,然后抱着它走。现在余余走路可不太方便,余六郎可不想它再遇些甚么危险了,以余余现如今的样子,恐怕连条大鱼都敌不过了。余六郎在天黑之前就回到了山洞离,同样是捕了些鱼,这次居然还捉到一只老鳖,可以加餐了,给余余补补身子。
将老鳖杀掉,余六郎直接用两把剑将那鳖壳撬开,将老鳖扔进锅中,放些简单作料就盖上锅盖,点着火就煮。这次要煮一锅鳖汤,余六郎从未煮过汤,这次也算是一新奇的尝试,不找点儿乐趣在这绝地中余六郎绝对会疯掉的。可余余明显对那锅鳖汤不感兴趣,而且还是非常之嫌弃,这一年以来余六郎尝试的所谓新食材余余一想起就浑身白毛都耸起了,那味道实在是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怪异口味的食物。
煲着鳖汤,余六郎躺在那石床上,拿出两个石头刻成的小人。那是余六郎闲来无事时雕刻的,期间废了不知多少,但余六郎还是乐此不疲,现终于雕刻出两个比较满意的作品。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腰挎双刀,满脸大胡子,身材高大魁梧,面容坚毅。那女的一手牵着男子的手,另外一手抱着一个襁褓孩童,脸上淡笑,一身长裙,颇为温婉。那男的是余六郎的抚琴余鸿元,而女的是余六郎的母亲余氏,那襁褓孩童滋润是小时的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但……这都是往事了。
余六郎叹口气,显露出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将那雕刻小心收好。余余似乎感觉到了余六郎的悲伤,一瘸一拐地向他走来,躺在他大腿上,蹬着他肚子,惹得余六郎一阵发笑。这日子,也不算是太难过,有了余余陪伴,余六郎觉得活着还是有些许意义的。
吃完味道怪异的鳖汤,余六郎早早进入梦乡,余余也是在他床头睡着,打着微鼾,一人一狐,画面格外唯美安详。
天亮之时又是一日时辰过去,余六郎每天都在寅时到卯时这段时辰中起床洗漱。牙刷是自制的,用一根一头是扁平的木条,加上一些植物的硬丝制成。手指在那水中沾湿一些,随后点些细盐,将细盐涂抹在牙上,然后再用那刷子刷牙。虽说刷牙时舌头总是咸的发苦想要呕吐,且那牙刷上的硬丝一旦用力就会脱落之嘴中,但是为了嘴部不臭,余六郎也只好忍了,也将着刷牙当作是每天一小乐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