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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轮回之始

世间万变,究其因果,终逃不过两个字“轮回”——什么样的因将导致什么样的果,而什么样的果又会牵扯出什么样的因。也许,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永远不知道,但它的发生都绝不是偶然。

高中,经历过的人都不会再想经历第二遍,而没经历过的人,也总是听到各种有关高中的恐怖的传说。

新的一轮九月,新的一波初中生踏入高中的门,新的一堆人从此三年逃不掉被各种试卷蹂躏的命运。张阳,这堆人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存在,也只是安静地踏入了一中的大门。

平庸的成绩,勉勉强强进入了学校的尖子班,平淡无奇的相貌,平凡的身世,走入一个全新的班级,张阳自然是没有吸引到多少目光。一般般地性格也注定了,他是不可能走到哪都交到一堆朋友的。平凡得像一张白纸,生活自然也就像一张白纸,他自己也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

眼光一扫,发现了几个熟人,这应当算是好消息了,虽然都不是什么深交,但好歹也认识,总比整个班的陌生人强。不过要说认识,真的只是认识了,李辉、刘聪、邓尔坤,三个人都是初中班上的,但离自己离得老远,一个月不一定讲得到一句话,但邓尔坤明显也跟他们玩的少,现在就去跟他们接触,在三人彻底熟络以前,那应该不会被三人冷落…

心里这么想着,但他还是没有上前,自己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心里想再多,可真要行动起来却又变得腼腆了,脑子里的想法又成了“可能等会儿分位置就分到一起去了,也不用这么着急,”令人无语的性格……

胡思乱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了一缕奇怪的音乐,偏过头,教室里没人放歌,窗外......

扭头看着窗外,张阳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如同一片落叶般落了下来,如此的美丽,却又让人痛惜!豁然起身,张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跳到了窗台上,他想救她,明明很少这么果断,此刻却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愿望!可是,真的够的到吗?就算是把身子完全悬在了空中,就算是把手臂伸的关节几乎脱臼,那少女仍是感觉触碰不到!可神奇的是,那看着明明遥不可及的距离却骤然缩短!抓住她了!张阳心中这么想着,可下一秒入手的冰冷让他心头一颤……这…是人的手吗……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头,张阳心中一片冰凉——这个人,没有眼睛!

下一瞬,手臂传来的巨大拉力将张阳的整个身体都朝着下方带去,这是三楼,下面的女孩此刻变得像石头一样,冰凉,僵硬,张**本没法改变身型,这样头朝下落下去肯定会摔死,怎么办?!怎么办?!张阳的脑神经已经完全错落,下落的失重感让张阳的心脏仿佛坠入冰窖,而身体没有一丝停顿,一路飞速下坠!下坠!

“啊!”趴在桌上的身型一个不稳居然直接摔倒,屁股上传来的剧痛让张阳瞬间清醒了过来——只是一场梦……

无语了,彻底无语了……来班上第一天就闹了这么大的笑话,还好还没上课,张阳这么想着,刚来新班级,大家都在抓紧时间挥霍这最后的一点真正的自由时光,一个个的谈笑风生,自己居然在睡觉,还做了个噩梦,还冷不丁地大叫!肯定要被当智障了...刚刚那乱七八糟的梦此刻已经完全没心思想了,张阳此刻已经沉浸在无穷无尽的自责与后悔当中了……

看他脸色阴晴不定,李辉三人都以为他犯了什么毛病,担心的来到他身边,“嘿,你没事吧?”首先开口的是李辉,这个人看着倒是很热情,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热情。

张阳摇了摇头,道没事,但他的脸色却突然变的苍白不堪,把三人吓了一跳,李辉连忙摇了他几下,他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茫然地看着突然来到身边的三人,张阳笑着摇了摇头,莫非自己是中邪了?胡思乱想些什么?自己虽然的确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这也太夸张了。

再度,扭头看向窗外,眼神,骤然凝固......

那里,一个女孩飘然落下,这次不是白衣,而是校服,也不是什么没有眼睛的鬼,而是切切实实的人,她的脸上还可以看到未干涸的泪痕。

此刻,离这女孩最近的人,却是张阳!窗子也没关,女孩像是从楼上滑下来的,离窗子也很近,如果,立马伸手,肯定是可以拉住她的,可是...拉吗?

梦里的场景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让张阳那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没法伸出去,该怎么鼓起勇气伸出去?

半秒的停顿,女孩如断翅的鸟儿迅速地划过了窗口,紧接着楼下传来了一身震颤人心的撞击声。

震得张阳心口发涩……此刻他才如梦初醒,之前是梦啊!都是假的,可现在这是个真真正正的人啊!

茫然地趴在窗台上,现在虽然是七点,可夏日的太阳总是亮的格外早,血红的光芒透过教学楼的楼道打在地面上,衬着那里缓慢流动的红白相间的液体,红的刺眼……

是因为我才死的……

疯了样的跑下了三层楼,下最后一层的台阶时,脚下一错,整个身体直接滚了下去,身上被楼梯边上的扶手那不平整的底端划了几个口子,似乎是划破了手上的动脉,献血一下子染红了半边手臂,但张阳没管这些,他绕着楼跑了一圈,来到了女孩坠落的地方,那里,血泊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个女孩,头朝上,因为头部受到剧烈地撞击,眼睛恐怖地凸起,头盖骨已经破了,一些恐怖的东西流了一地。

缓缓地走过去,张阳认出了这个女孩,是他所就读的初中同班的一个女孩,人又漂亮,成绩又好,为什么会落到这亩田地。抬头看向教学楼顶,什么都没有,自嘲地笑笑,张阳知道,自己又在找借口了,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这个女孩子才会在她花一样的年纪死了,还死的如此凄惨!

他俯下身子,躺着鲜血的手拂上了女孩的眼,想替她把眼闭上,可是...他的手用错了力,本就突出的眼珠滴溜溜地滚了出来!无目!眼前的人居然和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啊!”本来眼睛出来这种事就够吓人了,还正好对上了梦,又流了一地的血,身体加心理的双虚脱直接让张阳昏死了过去,血与女孩的血溶在了一起,在血红的阳光下,格外刺眼!

“呲啦—”耳边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迷糊的睁着眼,看不清眼前的景象,朦胧中,听声音前方似乎是发生了一场车祸,好像地上躺着个孩子,而且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张阳努力的想去看清,可就是看不清。

准确地说,是什么都看不清,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天地间泛着金光,慢慢的,终于可以看清一点了,是在沙滩上,四周全是金黄的沙子,但四周很大的范围内都没有水,或者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张阳对这些东西到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梦。自己从小到大好像并没有去海边玩过啊?

而且,地上那是什么人?好像知道,但又好像不知道。很迷糊,张阳昏昏沉沉地走过去,但那人还是离得很远,如同那天地的接壤,可望而不可及。

“只要那人不是我,万事好商量。”胡思乱想着,张阳自己都觉得好笑,算了,不管了,很累,非常累……无尽的困倦袭来,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

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碰着感觉很松软,有一种旅游的感觉,再一看,哦是在医院啊,四下里摸了半天,诶,没有针头?住院居然不打针?这就比较奇怪了,张阳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可能是点滴打完了呢。

“没有点滴哟,因为这里是精神病院啊。”那是个很动听的女声,但是很轻,轻的...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张阳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刚才一直没有仔细看四周,都没发现身边居然有个人。抬眼一瞧,让张阳猛的一惊——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刚刚明明听到了什么,难道是幻觉?

不对……是有听到什么,也许,就是那个女孩的灵魂也说不定,那就算见到了,也许也没什么话说吧,毕竟,她的死,自己脱不了关系,胡乱的想着,张阳起身下了床,身上一身院服,难不成真在精神病院?这就真有点瘆人了,走出房门,贼样的四处瞄了瞄,这下可以确定了,楼道里还坐着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应该不会是精神......

不远处,几个孩子中的一个转过脸来,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人,然后傻傻地笑着,举起了鲜红的双手向着他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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