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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袖里乾坤

李半仙在青石镇混得久了,也知道这青石镇有三绝,一绝为镇口十余吨青石所造大蛤蟆,浑然天成,非人力所能造。二绝为镇外入海口之仙人河,风景绝佳美不胜收。三绝就是这个无脑力士吴大光了。

这次是李半仙遇到吴大光,有嘴他也说不清了。

只见这老道一脸愁容的哀求吴大光道:“吴大英雄啊,老道我可没钱啊,容得我几天,要不这样,老道我替这小友算上一卦?就当老道付这个,付这个小友赏钱怎么样?”

说完李半仙赶忙向着小石头挤眉弄眼的,希望小石头答应,也算是帮他了一把。

结果小石头还没表态,吴大光却不听算卦则罢,一听算卦直接气不打一处来:“李半仙!你不说算卦就罢了,说出来老子到早就要找你问清楚了,镇口赵田的卦是你给算的吧?”

李半仙闻言有些不知所以,但仍乖巧的朝吴大光如小鸡吃米般的点了点头。

吴大光看到李半仙这一脸的无辜相更来气了,连吼带叫道:“你给赵田算卦啥时候能娶个媳妇,你说十天妻去,酬劳是收人了只鸡,结果十天到了他老婆没来,自己却被人给活活气死了。”

听到吴大光摆出了此事,李半仙似乎如定住了般痴痴的看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李半仙这副德行,吴大光便更觉得这李半仙是个江湖骗子,遂又想起几件李半仙惨案来,于是接着道:“还有镇中打铁铺的罗柱,你给人看风水,摆风水阵,说生火的炉子在西,淬火的池子在东,这样生意将火的不得了,报酬是收人了一个猪头。结果那?由于打铁的炉子和淬火的池子分开了的缘故,罗柱打个铁得来回跑,一个不小心,铺子全被烧成了灰了!真不知道这罗柱的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铁渣!更过分的是柳红院的余芬芬,她最惨了,找你算卦她何时可以出嫁,结果不知你给人开了个什么方子,说是吃完了就可以出嫁了,收了人2只鸭子,你说你一个算命道士,学什么郎中给人抓药?结果余芬芬吃完了你的药,不知道为什么头发全掉光了,柳红院呆不下去了,还没了头发丑的要命没男人敢要,结果这嫁没嫁出去最后还进了尼姑庵!这大好的姑娘被你坑惨了,还有王婶,老刘,老黄,老马,我都说不完了!告诉你李半仙!今天你要是不给老子解释清楚你就别想走了!”

吴大光这一席话周边众人听了也都议论纷纷,各自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部分人还鄙夷的朝着李半仙指指点点的。

而这李半仙脸皮之厚无以伦比,在众人的质疑中彻底的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辜相,并且摇晃着脑袋嘴里还喋喋不休的重复着:“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啊!”

看道李半仙这个样子,吴大光也不在废话了,扯起袖子就要上去凑他,这时候在一旁的小石头赶紧站了出来伸手拦住了气势汹汹的吴大光,并转头对李半仙道:“先生,还是解释解释吧?要不我看你今天非得被吴大哥揍死,你好歹也为自己的名声着想啊,你瞅瞅,左右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呢!以后你还要不要算卦了?要不要在青石镇呆下去了?”

其实小石头完全没必要管这个闲事,可因为自己幼时已故的爷爷也是个算卦先生,自己一身杂七杂八的杂耍本事也多是跟爷爷学的,所以他并不讨厌李半仙和算卦这门差事,而且他爷爷曾跟他说过一个真正的卦师所占卜出的卦象上可知天意,下可明因果,所谓事出有因,由因结果,因果循环,卦无遗策。当然除非眼前这个李半仙真是个江湖骗子。

听了小石头的话李半仙朝左右看了看,可不是,这看热闹的人是越聚越多了,青石镇本就不大,现在更是感觉半个镇子的人都聚齐在这了。

只见周边的阁楼、茶馆、酒庄,一层的、两层的、三层的全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少人喝着茶,磕着香瓜子,一脸的期待相,巴不得李半仙赶紧被吴大光揍死。李半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必须要解释解释了,要不他李半仙的名声从此以后可就真将臭不可耐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被吴大光手里扯住的李半仙忽的大喊道:“聒噪!聒噪!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们!老道我不漏些真本事,你们是真不知道老道的厉害,今天老道我就冒着被天谴的危险,泄露些天机给你们吧!”

说着李半仙挣扎着挣脱了吴大光的大手走到人群中央,扬起脖子吟叫道:“老道我游历世界五十余载,阅览群书万余卷。可以说上至九重天,下至忘川河,无挂不可卜,无相不可看!老道我东游胜神洲,西去牛贺州,天下之见闻尽在我一念之间,只要你能问到的,就没有老道不知道的!”

李半仙边说着还边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整个人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可周围的大部分人听了李半仙的话后都有些半信半疑。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说说赵田,罗柱,余芬芬是怎么回事?”吴大光依然抓住刚才的问题不放,不少看热闹的人更是附和着道:“对啊,对啊,你倒是说说啊,要不以后谁敢找你算卦?”

李半仙一看这事似乎糊弄不过去,于是又整理了下衣衫,抬头仰望天边,右手轻抚白须,故作高深并意味深长的说道:“正所谓算得了人命,算不了阴功,这三人啊命数里都各有因果缘由,老道仅是顺水推舟,提前将事实的本相拿了出来罢了,就像那赵田,他找我算卦那天已然命数早尽,仅一息尚存的这口气,也只能在留他在阳间多活十日,待得时辰到了,身上这口气呼出去了,他自然也就死了,所以老道我算得他十日内必然气去!并无不妥。在说铁铺的罗柱,老道其实是救了他性命的,铁铺本应发生一场大火并连着他自己也一起烧死,可是老道我算出他命不该绝,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老道我便帮他化解给他摆了个朱雀阵,这叫火中求生意!生意活得不得了啊!还有余芬芬,她生来就是尼姑命,可惜阴差阳错的竟进了柳红院,如果继续任由她这样下去,那所有光顾他的客人可是会遭受大难的!老道这也算是为她指点迷经,早日度她出家去!也少害点人。”

这一番话说出口,李半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偏偏就震住了周边不少的人,尤其是和余芬芬有关的人更是点头不断,虽然小部分人总感觉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但李半仙这大义凌然的姿态,仙风道骨的气质,在加上刚才那一番流畅的言谈,浑然一体中又透着那么几分仙气,着实让人不得不信服。

李半仙也从众人的反应中看出刚才的那一席话似乎有效果,于是摆出一脸的为难像接着说道:“本仙从不无功算卦,今日也罢,老道与这小友颇为有缘,也应了吴大英雄的要求,就破例为小友卜上那么一挂,全当送小友的赏钱了!”

吴大光听闻此话朝着李半仙后背就是一巴掌,直拍的李半仙差点爬到地上,只见吴大光板着脸训诉道:“你这老道好不要脸!明明就是没钱打赏,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卜上一卦没什么不可的,不过今天这一卦你必须当着大伙的面讲,也让我们众人听听你能算出些什么八卦玩应,要是准了也就罢了,要是不准,我今天就代表整个青石镇告诉你,从此之后,滚出青石镇!”

李半仙回头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吴大光,赶忙讪笑道:“吴英雄这是哪的话,老道算卦从来就是算无遗策的,来来来,小友,借步到贫道挂摊前,贫道这就给你卜挂。”

小石头原本是不愿意让李半仙给自己卜卦的,但事情到了这一步,碍着众人的面子也只能顺着大伙的意思了。二人在挂摊前就位后,李半仙知道这次的卦像对他来讲至关重要,这关乎着他未来的名声,也关乎着他以后的肚皮,于是老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只见李半仙收了卦桌上原本堆放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卦件。从他自己的袖袍子里一掏,凭空的就掏出了个超级大鼎,这大鼎平沿外折,深圆腹,三蹄足,器口下饰五道弦纹,每道玄纹上均铸画了万兽奔腾图。

这一手绝活可引起了围观众人一阵唏嘘之声,李半仙看到大伙惊讶的表情颇有些得意,接着又从袖袍里掏出了桃木剑,米黄符,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拿出了一个红色的葫芦才算掏完。

小石头看到这也觉得分外吃惊,对老道恭敬问道:“先生这一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李半仙闻言得意道:“算你小子有眼光,老道这一手袖里乾坤可是失传已久了,想来自500年前众仙失踪,仙路阻断以来,茫茫天地之间也只有贫道可使得这一手了。”

李半仙正想在吹捧自己几句,吴大光却直接不耐烦得打断了他:“啰嗦什么!快些卜卦!耽误了大伙回家得时间可全算在你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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