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上那么一走倒是清闲的很,数日来饱受摧残的耳根子一时之间也得到了解放,没有喧嚣没有吵闹,没有繁杂之事来叨扰。距离上次这么清闲,已是千年之前的事了吧……那时随心所欲四处游历,不问世事只观山水的日子当真是让人怀念的很,谁知游了那么几年的光景便好日子到了头,一个不甚怎的就把沁若带了回来!从此便再难找到像如今这般,月光指路青草为伴的安逸光景。到底是夜间,时不时的有那么一阵子凉风吹过,让泪婉打了个寒战,正好经过一棵大树旁,顺势坐了下来,背倚着粗矿的树干,以草为引点了个不大不小的火堆,却正好能够取暖,还能够驱赶些个蚊虫。做好这些个事情之后便抬头望着那轮早已高高挂起的明月。又不经意的瞥了瞥身后的那棵不知长了几百年的老树。
漫漫长夜说到底也不过几个时辰,这地界儿的植物倒真是不缺水分,这既没降雨也未洒水的树叶子上竟划下几滴露水来,又正好淋在了树下那女子的脸上将她惊醒,眼看着天从灰蒙蒙暗黑一片已经变成了日光高照,她拍拍不知何时落在身上的灰尘,准备起身回她那略微简陋略微寒酸略微冷清的小院儿。谁知刚一起身就有个东西从她身上滚了下去,她顺手拿起又顺手抖开那么一看,这明是一件男子的外衣,瞧着这款式诚然不是穆亦寒的,这老树大抵也不会在一夜之间便成了精,她无奈,走了一个打杂的难不成又来一个贴身护卫?她随手将袍子一扔,刚行那么两三步,便瞧着对面来了个人,诚然……这不是跟踪的,诚然……这是个明目张胆的,当真勇气可嘉,可嘉!
可那位风度翩翩谦谦有礼不缓不慢的走到泪婉跟前,她却好似只闻得一阵风吹过一般的给绕了过去,一时之间只觉得上方几只乌鸦顺着头顶飞过。
那人诚然也是个美男,怎的到了泪婉这竟还不如一棵大白菜来的有用,好在那人也是个心智坚强的,不然早就纵身投了河也说不准……泪婉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了顿,那人好似眼熟的很……好似打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个所以然来,她也懒得去费那个心思只好作罢。
“姑娘——”身后那人大抵是看着泪婉越走越远终究是忍不住了,出声唤到。只不过这称谓让泪婉心中一阵发麻,怎的就这么别扭?她停住脚步,面不改色的等着那人的后音,那人却没了声响,她正打算再度前行离开的时候,那人却已然来到离她不远处。
“在下与姑娘倒真是有缘,才过了这么几日便再度相见了。”泪婉一怔,她怎的不记得他们之前见过,脑中飞快运行想着近日来见过的人和事,才有那么点印象,此刻银装素裹的男子倒是与那个皇朝贵胄有那么点相似的,可这差异未免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