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之从男宾席那边过来,与唐子衿道:“咱们去花园走走?”
唐子衿也觉得这里乱哄哄的,便起身与他一起出去,可走到一半,姬子之就遇到了寒山书院的同窗,不由分说的被拽走了。她只好一人在花园子里瞎逛。逛园子的小姐夫人还真不少,花枝招展翠玉钗环,环肥燕瘦都有,空气中飘来阵阵的脂粉香气,加上院子里各色花香,唐子衿微微一笑:“暖风熏得游人醉,玉笛谁家听落梅。”
忽然有个声音道:“倒是好诗,可惜听起来不像是一个意境。”
唐子衿转过头来,她武功超然,自然知道是有人靠近,可那人没有武功,所以也由得她。这是个妙龄女子,应该在十七八岁的样子,袅袅婷婷,巧笑倩兮。她看着唐子衿的头发,若有所悟:“慈安县主好文采。”
唐子衿瞧着她清丽脱俗的容貌,又是高贵繁琐的衣服,再看她身后跟着的女官,有些拿不住她是谁,便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孩身后的女官替她回复:“这是楚惠公主。”
楚惠公主的爷爷和皇帝的爷爷是亲兄弟,当初也曾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后来她的父亲襄王继承王爵,帮着先皇平定了不少叛乱。襄王府并无儿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先皇有意让她来继承襄王府,所以破例封了宫主。这个楚惠公主出了名的漂亮和才华,更有传说,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甚至还会五行八卦和行军布阵。可以说,是这京城第一奇女子,不过,在唐子衿出现京都之后,这个第一已经换人了。
唐子衿瞧着的确出众的楚惠公主赵婷,笑了笑,道:“我刚刚念的那两句诗,的确不出自同一首诗,公主好文采。”
赵婷见她并不向自己行礼,心里稍稍有些不悦,可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问:“那么,他们原来的整首诗词是怎样的?”
唐子衿哪里能说那些西湖歌舞几时休,只把杭州当汴州的话,这里根本没有西湖没有杭州。至于那句玉笛谁家听落梅就更扯了,那是黄蓉给洪七公做的菜名,哪里有什么整诗。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胡扯:“听说襄王身体不适?如今如何了?”
赵婷心中更是不悦,小小的县主,不尊称自己就算了,对父王的也不在爵位之后加殿下二字,实在是不恭敬的很,但她还是忍着不快,依旧和颜悦色:“家父已无大碍。”说完,瞧了瞧唐子衿身后半步低眉顺眼的千夜,微微皱起了眉头。身为女子,怎么随身带着一个男侍从出门,太不合礼法了。再也不想多待,随便与唐子衿客套两句,便起身离去。
唐子衿待她走后,转头看了一眼千夜,发现这小子居然脸红了。千夜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头垂的更低。
会兵法的女子?有意思。
此时,有下人来请,说开席了。唐子衿便回到座位上去,坐下一看,身边坐着的,居然就是刚刚的赵婷。有些纳闷,公主和县主之间应该还有郡主,怎么他们两个的座位连在一起了?赵婷显然也很纳闷的看着她,尤其看到她身后站着的千夜,更是皱紧眉头。
云王和云王妃坐在上首,说了一大堆没啥新意的开场白,然后宣布开席。此时白晨却瞧瞧递给唐子衿一个小纸条,打开之后,是秦贞儿的笔记:“饭菜有毒。”
唐子衿抬头瞧了瞧,看到坐在很远处秦贞儿的目光,又看她瞧了瞧坐在上位的王妃,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心里一乐,这个秦贞儿挺厉害啊,连云王妃都是她属下了。她朝她笑了笑,表示知道了。然后看了白晨一眼,白晨会意,低头仔细检查她桌子上的食物。
云王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不悦道:“慈安县主,难道你还怀疑本王下毒不成?”
唐子衿面不改色,口气淡然:“云王又不是第一次给我下毒。”
云王凝眉:“你说什么?”语气中已经带了威胁。
唐子衿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白晨验毒。本来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旁边的赵婷很是诧异的看着唐子衿放肆,有些不可置信。那上座的可是云王,连她一个公主都不敢越矩的存在。她一个小小的县主,凭什么?就凭无极宫那个江湖组织?
白晨验到一盘牛肉条的时候,停下来,恭敬对唐子衿道:“主人,此物有毒。是天毒教的阴魂散,人服用之后,当时没事,三日后夜不能寐,如阴魂附体,最后疯癫而亡。”
此话一出,本来安静的院子里,哗然之声大起。刚刚吃过牛肉条的,纷纷脸色大变,有的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能吐出来了。
安王脸色不好,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道:“姬桥!你就任凭一个奴才胡说八道?”
唐子衿不理他的怒斥,看了看白晨,问:“天毒教?什么来头?”
白晨躬身道:“是西域凉州的魔教分坛,以使毒著称。最有名的毒药莫过于三个阴魂散、逍遥丸、巫山云雨情。”
唐子衿笑着看想云王:“王爷,这魔教和中原正派武林可是对立良久了。你对我两次用毒,都是魔教毒物,实在是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与魔教有什么瓜葛。或许,传说中行踪不定的魔教教主玉修罗就是安王本人?”
魔教虽然没有无极宫那么出名,但是魔教出来的人个个都凶狠手辣出名,一直为正派所不容。无极宫倒是围剿过几次,可惜他们行踪不定,不好歼灭,再加上他们从来不招惹无极宫,所以就共存了上百年。
云王的脸色明显变得很难看,正要训斥唐子衿胡说八道,却见一仆从飞奔进来,大声道:“王爷,慈安县主送来的贺礼有剧毒,此时已经毒倒两个家丁了。”
唐子衿无语,怎么又来这种招数,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