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持霸阙的白流昀纵身一跃,超体的前空翻在空中一个转体,便翻转到了项咏诃的身后,对着项咏诃的颈部就是一刀斩下,没有丝毫留情。
“这……”
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项咏诃微微一叹,右手伸到背后缓缓握住了墨泉暗红色的剑柄。
“锵~”一声金属碰撞的脆鸣声扩散在整片场地,只见白流昀身形倒飞而出,在空中翻转了两圈后单脚落地。而项咏诃仍旧完好无损地站着,背上的墨泉已经抽出近半剑身,仅仅只是出鞘便挡住了那近乎致命的一击!
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但辰夜枫,却怔住了。
这还是人吗?
辰夜枫的眼底满是震惊之色,别人看着像电影一样,但他不同,仅仅凭借眼力就可以计算很多东西的他看到了太多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白流昀的跳跃高度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他那身经百战的杀气,只有在血的沐浴下才能日积月累而成。可他才十三岁啊!即便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凝炼杀气也不可能拥有如此恢宏的气势。
而项咏诃,对于白流昀斩出的那一刀,至少也能割开巨石,就算无法破坏墨泉也应该有反震力震开才对,他却仅仅只是后退一步,就以刚刚出鞘的墨泉震开了白流昀气势如虹的一击,纹丝不动地站着,就连抽剑的右手也没有丝毫波动。
杀气也同样随着墨泉的出鞘而浓郁起来,项咏诃身形爆射而出,锋利的剑气仿佛在剑尖凝聚。
当别人对你产生杀意时,就已经不能留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一剑,好似能贯穿一切,不论什么东西,都将破开。
浮夸地说,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锵~”墨泉一剑刺在霸阙刀面上,使得白流昀身形一阵暴退。
又是一剑刺出,行云如流水般的剑技在项咏诃手中展现出来,暗红色的幽光剑气纵横在剑尖处。
白流昀又一次超体纵身跃起,躲过了已经呈流水线状的暗红剑气,但项咏诃却也不调息,对着上方划出一剑。
霸阙一抵,墨泉在刀身划出一条弧线,白流昀用力往下一按,刀刃就如钟摆一样划下。
“咚!”一声,项咏诃险些被刀刃所划到,刀刃几乎贴着他的脸划过,此时的他已经单膝跪在地上。
白流昀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身形轻轻转身,落下脚尖轻点地时,另一只脚落下迅速接踵而至,前半个脚掌对着地面用力一蹬,没有半毫停顿,起身跃起又是刀刃狠狠地往下一劈。
项咏诃一抬头,用力一抽,向着劈下的霸阙刀身根部就是一剑挑起。
原来如此!
辰夜枫似乎有些明白了项咏诃为什么能震开白流昀并且毫不费劲地进行打击了。
刀剑,力最强的地方在于刀头和剑头,由此根部力量是最小的,只需一步后退,使霸阙的刀身根部斩击在墨泉之上,倒也算说得过去。剑尖不断的突刺也正如剑的名字一样,泉水般源源不绝,生生不息,又有着刚柔并济的技巧卸力、借力、打力。
空中的白流昀忽然笑了,正当项咏诃的剑尖即将击在刀根时,他呈弧形的轨迹忽然之间就猛地垂直下落,霸阙直直竖起,同时双手松开了刀把。
“嘶嘶~”墨泉从根部到刀尖摩擦而过,蹭出少许炽热的火花,在松开刀把的情况下,霸阙迅速顺时针转了半周缓缓落下去,就当刀尖即将插入下面的地面时,刀把忽然被反手握住,就宛如一个刺客握着匕首,只是一瞬就要划破项咏诃的喉咙。
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了!
完全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霸阙已经抵在项咏诃的颈部,众人几乎还没怎么看清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两人望着对方,白流昀眼中只有冷厉的杀机,而项咏诃眼中,却是复杂。
“我输了!”
“我输了!”
众人对他们这举动有些奇怪,虽然分出胜负很快,但还是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不,或许还没分出来。
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白流昀的霸阙抵在了项咏诃的颈部,却无法看见或者说发现,项咏诃此时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地卡在了白流昀几个关键穴道和力点,使白流昀有劲使不出。
“他们俩兄弟怎么会到这般……”凌雪清担心地欲言又止。
“兄弟?”辰夜枫有些感到好笑地摸了摸鼻子,“死敌还差不多吧!”
“唉~”凌雪清微微一叹,“他俩的关系甚至比我和小暄都好,几乎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哪怕两家武校十分对立……”
“后来到了光熙之后,好像就因为什么事大吵一架,两人都是性情高傲的人,谁也不肯低头道歉,后来就……”
“那也不至于……想置对方于死地吧!”辰夜枫皱了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凌雪清沉默了。
白流昀松开刀把,带着少许钢刺的刀刃嵌入地表,项咏诃也翻转墨泉收入背后的剑鞘之中。
“为什么不认真打!”白流昀充满杀机的瞳孔中流露出恻隐,抬脚拿起霸阙。
项咏诃盯着白流昀的眼睛,道:“你也传承了……”
“先回答我!”白流昀冷喝着打断道。
项咏诃咬了咬嘴唇,一丝殷红的血出现在嘴角,叹息中带着浓浓的无奈道:“至于么?流昀……”
白流昀冰冷的眼睛剧烈一振,流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收入霸阙甩手便走人。
“我们现在已经是死敌了~”白流昀空冥的声音环绕在项咏诃的耳畔,却没有让其他人听见。
一丝苦涩挂在嘴边,项咏诃无奈地摇了摇头,口中轻微喃喃道:“兄弟……”
上午,就这样草草地谢幕了。
下午的放学铃就好似学生的解放号一般期待许久终于响起。
稀稀落落的校门口来来往往着放学的学生和进入学校的家长,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今天上午那场精彩绝伦的对决。
“哎哎,项咏诃应该输了吧,刀都架他脖子上了,白流昀只要轻轻寸进一点,那传说级的霸阙刃绝对会像切豆腐一样嵌入。”
“不一定,毕竟他俩都打这么久了,项咏诃肯定还有对招。”
“就是啊!以白流昀的今天性子,再加上家里势力又不比对头的项家武馆差,绝对不会架在那,而是丝毫不给对手任何机会直接结束这一切。但他并没有,应该是有什么我们没看见吧!”
“……”
楚晴暄有些怅然若失地缓缓走出校门,就连凌雪清的呼喊也没听见。
“小暄,小暄,小暄暄~”
楚晴暄就好像没了魂似的掏出手机,继而又奇怪地放在兜里,直到凌雪清一掌拍在她的肩头才使他回过神来。
“啊!雪清,你吓到我了。”楚晴暄娇嗔着拍了拍高耸胸脯,嘟着小嘴敲了一下凌雪清的头。
“叫你好久了都~想什么呢?”凌雪清点了点楚晴暄的额头。
楚晴暄轻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又继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看了看四周后,对着凌雪清咬耳朵道:“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