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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黎明将至

戴蒙德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与那台马上就要驾驶的龟霸面对面,盘腿坐在格纳库地板上,时不时灌上一口。

他整个下午都在和贝尔纳黛特进行MS操作训练,可以说已经基本掌握了龟霸在水中的作战方式。

现在是晚上10点钟左右,距离预定作战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已经很疲惫了,于是赶在作战前休息一下。

“嘿,哥们!你是要酒驾吗?”贝尔纳黛特从背后拍了一下戴蒙德。经过中午的那段小插曲,他感觉到二人的关系确实比刚见面的时候要更进一步了。

“没错!看我喝酒后爆了那帮吉翁佬们的Ass!”说罢,戴蒙德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啧啧......用你们中国的老话讲就是「酒壮怂人胆」。”

“........”

“好了,大白痴,你好好调整你自己的状态吧,我先走了。”

“话说,贝妮你不参加这次作战吗?”

“你见过王牌一开始就打出来的吗?”贝尔纳黛特转过头来妩媚一笑。

“少骗人!”

“好吧......其实是我的MS还没有整备好,而且另外一台龟霸的驾驶舱部分被我打穿了......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上头的人让我暂时待命。”

“原来如此,可是怎么没在格纳库看见你那台白色扎古?”

“在地下的「海洋模拟室」呢!”说着,贝尔纳黛特用足尖点了点地板,示意模拟室在地下,“走了,我要去看看我那台「白骑士」。”

“等等,「白骑士」是什么玩意?你取名的品味好差劲啊!”

“白痴,你找死吗?”

——————————————————

戴蒙德将啤酒铝罐捏扁,手一挥投进了垃圾桶里,站了起来。他头上的包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嘁,这个暴力女.......”

“戴蒙德下士!现在差不多该出发了!”达克希姆教授一路小跑着过来,用手帕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显然他现在也十分紧张。

“好的,那么该如何到前线?我操控龟霸走着去?”戴蒙德开了个无聊的玩笑。

“看你这话说的,当然是用MS运输车了。”

戴蒙德收起笑脸,此刻他已经进入了认真的状态:“明白了!”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穿的作战服——由于考虑到可能会在水下作战,他的作战服是类似于潜水衣的紧身材质,外面穿上了厚重的防护背心。虽然说勒得难受、重的要命,但至少能在水压环境下保命。

他搭乘格纳架旁边的电梯,上升至龟霸的胸口驾驶舱位置。龟霸虽看起来矮胖矮胖的,但竟然比扎古II还高一点。此刻正有几名整备员在忙前忙后,调试着龟霸的内环境。

“可以出击了吗?”戴蒙德问其中的一名整备员道。

“随时准备OK,请小心!”

戴蒙德也不多废话,进入到龟霸的驾驶舱。与扎古的驾驶舱比,这可以用「开阔」二字形容,看来尽管用了扎古的部分零件,但是至少驾驶舱是经过优化过的。

“驾驶舱舱门关闭!”

“主电脑启动......”

“矩阵天线检查完毕......”

“主摄像头开启,环境投映......”

“火器管制检索完毕,显示挂载装备.......”

戴蒙德按着顺序启动MS操控系统,直到一切都准备完毕。他瞄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龟霸搭载的武装:“嗯.....格斗爪.....左手内置鱼雷......头部火神炮。”

“戴蒙德听见了吗?”忽然,从通讯窗口弹出了教授的通话视频。

“听见了,什么事?”

“那个....说来挺惭愧的,本来这台龟霸搭载了光束发射器,结果我们为了研究光束的运行原理就拆分了,把另外一台的导弹发射器移植到这台上了......可能.....造成了战力的下降,真是抱歉!”

“这有什么的?用导弹照样能把吉翁佬们吊起来打。”

由于戴蒙德这句话是通过龟霸的外放扩音器说出来的,不少整备员们听后都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还俏皮地吹了几声口哨。

“那就没问题了!各整备人员主意回避,格纳架拘束解除,格纳库封闭门开启!”教授下达了出击指令,拘束着龟霸的格纳架向两侧缓缓打开,前方供MS出入的巨型闸门缓缓上升。

“戴蒙德·李,龟霸,出击!”戴蒙德操控龟霸一步一步前往闸门门口,几十吨的钢铁巨人踏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音。他望着一点点接近前方那巨型闸门,感觉就像踏入了鬼门关,不知道这场战役结果会如何。他虽心怀忐忑,但无所畏惧!这条命捐给国家,也值了!

“也不知道那个暴力女现在在哪?”

戴蒙德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奔赴战场前还想再见她一面。

龟霸移动到闸门门口,摄像机镜头捕捉到外面的景象——戴蒙德这时才明白,原来闸门外就是这栋建筑的背面。在这星夜之下,满天绚丽的绿色极光让他突然有了「想活下去」的欲望。戴蒙德紧紧地握住了操纵杆:“一定要胜利!”

“戴蒙德,看见MS运输车了吗?”

戴蒙德听见博士发来的通信,看到前方街道上停放着一辆巨型的MS运输车,型号和埃老爹的那辆一样。

“上路!”戴蒙德锁定了运输车,龟霸根据制定程序自动登上了MS运输车,保持了半蹲的姿态,其实戴蒙德也不知道为什么龟霸的姿势如此滑稽。

MS运输车的牵引车头发出轰鸣,载着龟霸开赴前线。

——————The Other Side——————

埃德加·蒙哥马利中尉站在整个大队几百人面前,火光照耀在他那饱经风霜脸上。和一群人高马大的汉子比起来,埃德加中尉可以用「干瘦」形容,但是此刻他身上放出了逼人的气势。

“伙计们,我们即将迎来一场硬仗!”埃德加中尉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在波罗的海另一端拼命的海军兄弟们吃了败仗,我们奉命把他们接回家!但是一群吉翁的苍蝇们还是紧跟着不放,我们这回要教他们做人!”

人群中有人激动地挥了挥拳头。

“这场战役中肯定有人会牺牲,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但是,我们的牺牲,不是为了那帮该死的政客们,而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地球!你们说,我们能饶恕吉翁吗?”埃德加中尉右手握拳,咆哮着说道。

“不可饶恕!”几百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震天动地。

“小子们,除了守备人员之外,全体战斗人员出发!”

“Yes,Sir!”

埃德加中尉转身登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军用越野车,他的目的地是离这几公里以外的指挥大本营。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朝着人群吼道:“坂本直一郎这小子在哪?赶紧回答我!”

“老爹,我在这!”处在06小队战斗编制中的坂本回答道。

“你个臭小子给我留下来!不要上战场!”

“老爹你在说什么啊?我可是军人!”

“可也是小孩子!”埃德加中尉打断道,“我答应过你的父母,即便把你送来军队历练,也要让你平安回家。”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乖乖给我留在营地里看家。小孩子不要卷入大人肮脏的战争里。”说罢,埃德加中尉登上了越野车,呼啸着驶去。而剩下的战斗人员则以小队为单位,登上了61式坦克或是直升机,组成编队出发。

坂本直一郎呆立在原地,手足无措。这时绰号为“黑豹”的劳伦特·鲍威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郎,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有他擅长与不擅长的。而且你还年轻,你可以有更多的方式保卫国家,不像我们这群人,只知道用枪杆子。”

“劳伦特桑......”坂本忽然想通了,坦然一笑,“那么营地的守备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嗯!这才像样,去吧!”说罢,劳伦特招呼着光头搭乘06小队的专属61式坦克去了。

“更多的方式吗......”留在原地的坂本喃喃地说道。

——————————————————————————————————————————

所谓的指挥所不过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而已,距离此番接应地点——蓝道尔军港仅有一公里的车程。埃德加中尉刚一进帐篷,就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一遍痛苦地揉着腰:“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啊.......”

“报告!全员已经在蓝道尔军港集结完毕,请指示!”副官前来报告道。

“好,传我的命令,启动海岸炮!”

蓝道尔军港周边被许多低矮的人工小山包围绕着,此刻这些“小山包”发出轰隆的机械运作声,山体竟然打开,从地底升上来许多重型海岸炮。这些海岸炮是联邦军沿海防线的重要组成部分,配合着几艘环陆地行驶的喜马拉雅级航空母舰保卫着海岸线。然而这种海岸炮在机动性极强的MS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对付舰船倒是足矣。

三十几辆61式坦克沿着海岸线摆成了战列,将炮口对准了海平面,以防备到来的敌袭。尚在军港里的几艘大型驱逐舰也已经进发,在近海组成防御编队,有几台大队所属的重型攻击直升机降落在驱逐舰宽敞的甲板上。

“有没有和残部取得联系?”埃德加中尉问道。

“暂时没有,应该和米诺夫斯基粒子的浓度有关。”

“嘁,真是令人不快啊!”埃德加点燃了衔着的烟斗,“去,让小子们暂时处于警戒状态,别太大意。”

“是!”副官走出了帐篷。

埃德加中尉凝望着虚空,思考着排兵布局的对策。这时,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起,一辆巨型运输车停在指挥所旁——这正是那台运送龟霸的MS运输车。戴蒙德从龟霸的驾驶舱搭乘升降索降至地面,跳下了运输车,一个箭步跑进帐篷中:“报告埃德加中尉,下士戴蒙德·李奉命参战!”

“来的正是时候啊!今天的训练应该让你受益匪浅吧?”

“至少学到了保命技巧。”

“哈哈,你小子嘴还是这么贫。好吧,不要再来“看望”我这把老骨头了,去战士该去的地方吧!”

“Yes,Sir!”

戴蒙德“啪”地立正敬了个礼,然后正欲迈出帐篷,被埃德加中尉叫住了。

“没什么事.....就是一定要活着回来!”

戴蒙德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爹,再次敬礼,随后离开指挥所。

听着汽车引擎再次轰鸣,埃德加中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透过帐篷门帘间的缝隙望了一眼外面的景象——黎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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