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见舒希平突然如此发问,也不知如何作答,讷讷地道:“有吗?我...我没觉得啊!”
他话音刚落,舒含秀眉蹙起,接口说道:“你还别说,自从白天在桃花林被雷天豹重伤昏迷,醒来之后却是性情大变,哥哥,难道你自己一点也不知觉吗?”
“我、我没觉得有哪不对呀!”舒阳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想此时若要道出自己的真正来历,他们必然难以置信,还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倒是舒希平不想在这件事上作过多纠结,也是担心儿子如果他真是精神上受了刺激,就更不应提及此事,以免触动他的情绪,于是说道:“行了,阳儿既然没事就好,都回房睡去吧!”
舒含却道:“对了,爹!今天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女儿正想问您呢,白天那雷九夫父子带人来到家中,不知道所为何事,听他们口中之言,像似在找一个人和两样什么东西?”
舒希平道:“咱们只是一介山野村夫,谁知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定是找错人了,你一个女儿家问那么多干嘛,睡去吧!”
舒阳疑云顿生,说道:“可是爸...不...爹,白天那些人个个均非等闲之辈,他们为何却偏偏找上您呢?还有就是今晚这位神秘人物该不会也是为了那两样东西而来吧!”
他初入大隋,对于舒希平的过往经历就像一张白纸,一点也不了解,雷九夫等人口中所说的什么两样东西,也不知到底是何物事,他们既然如此煞有介事的登门追索,想必这两样东西十分珍贵,只是舒希平一口否认自己身份,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听舒含接口也道:“对啊!由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这么回事,爹,你该不会是有事瞒着我们吧!”她生性聪明,此时经舒阳提起,才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父亲若跟此事没有半点关系,对方又怎会无缘无故的上门滋事?
“好了,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们休要猜疑,这种江湖恩怨,还是少知道为妙,否则便要招来杀身之祸!”舒希平怒声责道,语气一顿,即又叮嘱舒忠、阿全等家仆,让他们将小柱子的尸首安置妥善,一定不要草率了事,完了之后,再无二话,颤巍巍地转身回房。
舒含想到他眼睛受伤,怕行动有所不便,急忙追上前去两手搀扶。
舒阳望着舒希平在夜色中那黑乎乎的身影,一时对他感到有些迷茫,总觉得他一直说的都不是实话,那么他到底是谁,为何要撒谎呢,他所想要掩盖的又是怎样的惊天秘密?
......
翌日,小柱子的父母通过传报,哭天喊地来到桃园庄,舒希平安慰了他们一翻,随后便让舒忠给了他们一些铜钱作为补偿,小柱子的父母也是乡下老实人,儿子之死,他们也并没有过多怪罪于舒希平,伤心痛哭了一阵,便用舒希平备好的马车将儿子运回。
他们一走,桃园桃庄又恢复了平静。
舒阳站在院中看着舒含与父亲在庄门外目送小柱子车行远去,忽然间。又想起后院那幢神秘的小楼,心下嘀咕,不知妹妹舒含会不会知道其中的一点点秘密?于是找了个没人的时候,试探着向她问道:“小妹,爹有没有向你说起过...后园小楼的一些事情?”
舒含眼睛眨巴眨巴,诧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爹有跟你说过?”
舒阳摇了摇头,故作神态自若,道:“没有,他一直不肯告诉我内面放置的是什么,门儿也一直这么紧锁,还以为你知道一些情况。”
舒含不禁笑道:“傻哥哥,你都不知道,妹妹我又怎会得知?”
她笑起来,面如桃花,又正当此喜乐无忧之年,全身上下均透着一股青春活力的迷人气息,舒阳一时情不自禁看得怔怔出神,心中不由又想起了女友刘小娟,她们俩的性格还是有着很大不同,他清楚地记得,刘小娟没她这么调皮,没她话多。
望着哥哥那痴痴的眼神,舒含又是“噗”的一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你那心上人啊!”
她自小和舒阳一起长大,舒阳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自然都了如指掌,只是昨天听他一直叫着什么刘小娟的名字,还以为他不知何时看上了哪家女孩,虽然他当时神智迷糊,但所谓无风不起浪,想来必有其事,眼下出此之言,也只不过是想调侃他一下,却不知这句话已经深深地触动了舒阳那伤心之处。
舒阳见问不出一点端倪,干脆懒得胡乱再去打听,决定到晚上前去一探究竟,可是墙门被锁,需得用梯子才能翻墙入内,于是闲暇之余在府中四处游荡,首先找了木梯的放置之所,只待晚上来取,然后又事先准备了一些腊烛,免得进到楼中,里面黑灯瞎火的,白忙活一阵。
他前思后想,生怕又出什么叉子,待得一切准备妥当,到得半夜之时,便穿衣起床,带上腊烛,又悄悄出门,有了前车之鉴,一路前行都是小心谨慎,他取来梯子,穿过客厅,这次果然一切顺利,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是一个星月无光之夜,春风徐徐,除了有蟋蟀和青蛙的鸣唱之外,大地更一遍寂静,可是当他来到后园之时,却发现小楼之内亮着隐隐烛光。
舒阳见此情景,心中一怔,暗道:“这么晚了,小楼内怎么会有烛光呢,难道有人进去了?”
他悄悄将梯子放在墙角,来到那道圆门之口,却见门上并未上锁,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那门便轻轻开了,原来却是虚掩,于是将门开了一半,脚步轻移,悄悄进入小院,夜风轻袭,送来阵阵花香,不禁有些心醉,他蹑手蹑脚来到这栋小楼门口。
此时夜深人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舒某思前想后,这事恐怕是瞒不住了,迟早他们还是会去而复返,寻上门来,不过请二位放心,舒某就算拼了性命,也不会让这帮贼人得逞,更不会让令爱受半点委屈!”
舒阳在门外没头没脑听得这么一句,也不知是何意思,但从声音辨别,分明便是舒希平,不禁好生奇怪,他如此神神秘秘,深更半夜不知来此作甚?听他话意,房中似乎尚有其他人在,却不知他口中的这两位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