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班的人名都念完了以后，就有两个身穿灰色院服的弟子进入了教室。一个捧着卷纸，一个负责发放。
“为了更好认识大家的情况，一炷香为限，大约半个时辰，希望大家能自行完成这份卷子。”
待卷子发放完毕，莫先生点燃了桌案上的细檀香，开始闭目养神，完全忽视一片哀号的娃们。
穆笑凡倒是挺淡定，仔细看起卷子来。
“这印刷技术不错，纸质也挺好，墨色均匀，技术很不错呀。”
穆笑凡毫不保留地夸赞，这种卷子作起来很舒服的。
在班里的人都在愁卷题时，穆笑凡翻着卷子一脸惊奇，一阵研究。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古代学生的试卷，挺好奇的。
微微掀开眼皮的莫先生：“。。。”
别的学生不是一脸冥思苦想就是开始磨墨开写，唯独穆笑凡拿着卷子，又是摸摸又是看看，一脸的好奇。
他倒是很好奇蒙释的这个新弟子。
卷题有四道，分别考察学生的诗、辨、画、字，倒是很全面，都是主观题，没有客观答案，只是为了让先生更好了解他们的实力而已。
“第一题，作一首诗。唔，这先生怎么都这么喜欢作诗，难道是古人的情趣？”
“第二题，谈谈你对于《隐林外史》中许慎自请离朝这件事的看法。这…我哪知道呀!”
这《隐林外史》她的确没看过，也没听过这许慎的故事。看来，这题要交白卷了。
“第三题，品析段干绯的《清濯耀荷图》。这又是什么图？”
“第四题，对修林阁顶匾‘沧海茫茫’四字评析。得，坑在这。不小心的人，还真的没注意过那匾额。”主要是那匾额通体是黑檀木浮刻的，乍看下很是不显眼，她也是抬头看“修林阁”那三个字时，在无意间看了一眼那黑匾。
这《隐林外史》和《清濯耀荷图》也是没办法了，怪不得她。
在穆笑凡优哉游哉地分析问卷时，香已经燃了半截了。
莫先生起身巡看起来，写得最慢的人基本都完成第二题了，快一点的已经入笔第三题了，唯独穆笑凡的卷子还是那么干净。
站在穆笑凡身后侧的莫旭看着他桌案上的卷纸，眉头微皱。
他很确定院里只有一个叫穆笑凡的。
见穆笑凡提笔，莫里抬脚继续巡看起来。
檀香一灭，众人停笔。有人得意，有人瘪嘴；还有人很淡定，有人很兴奋。比如只答了两道题的穆笑凡和崇拜段干绯的乔珂。前者为自己不交白卷感到庆幸，后者遇到有幸卷面评价自己偶像作品而感到兴奋。
刚才的灰衣弟子又走了进来，收好卷子后又退了出去。
“灰衣的学子是什么身份？”穆笑凡小声问前面的乔珂。
“灰衣院服的师兄师姐都是先生们的帮手，既能增进学业，又能赚到银子。”
“哦哦，这样啊。”
原来学院里还给学子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还是很人性化的。
“咳咳，下课。好好休息，一刻钟后上数学课。”
莫先生干咳了两声，起身就走了。走到门口之际，还向穆笑凡和乔珂这边看了一眼。
“先生慢走。”
先生一走，班里立即叽叽喳喳起来。不是讨论先生的，就是讨论卷子的，或者是唠嗑的。
好不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