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天赐可不是白活了十年，不敢说通透人心，至少能通过一个人的眼神，猜出这人的一些想法。
围观者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很不信任，为了能拉到客户，天赐的首要任务，解开行人对自己的误解。
自从他能通过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判断出一个人的品行开始，已经算是符合伏云的要求，在他拉客户时，伏云很少过问。
经过天赐的简单介绍，得知算命先生是伏云，人群开始认真打量伏云。
长白胡子，无风自动，黑白长发，在玉簪固定下，干净整齐，还留着两条长长的白色耳发。
身着一件白色长袍，只有天赐知道，师兄从未换过长袍，一件白色道袍不知穿了多少年，仍是不粘一粒灰尘。
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精神抖擞，悠闲自得，颇具仙风道骨。
与天赐想比，伏云看上去，顺眼多了。
认真打量过伏云，凡人已经开始相信他就是仙师，可是在修士眼里，他仍是一个凡人，不可信任。
不能怪修士有眼无珠，那是他们修为太低，看不出伏云的修为，才以为伏云跟天赐一样，只是一个凡人。
伏云是仙师？
躺着也中枪，他还真是冤枉，明明什么也没做，偏偏有人当他是白痴。
一老一少生活不容易，仍有修士同情；狂妄自大，仍有修士觉得他不知死活；仍有修士嘲笑、讽刺，对他嗤之以鼻。
穿着打扮，颇有仙风道骨的样子，有些人已经相信他是算命先生的事实，没有凡人觉得他会是白痴，更没人对他嗤之以鼻。
赤丹，曾经是头迷你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为瞩目的存在，四、五年之后，经过三次进阶，它已经长大了不是少。
再次进入城镇，也会引人注意，只不过会吓跑凡人。
进入嵩女城，这里有海量的修士，街上有数不清的灵兽，在这里，它已经不再是最瞩目的存在。
如果不是故意引起行人注意，或许很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红面獠牙，全身似丹火，人形走路，还有一双似人类的双手，这一切，足以说明它并非凡物。
见过天赐以后，认真打量过伏云，很多人将目光投向了赤丹。
一老一少，两个凡人身边，竟然跟着一只灵兽。
有些修士羡慕天赐和伏云如此好运，有些修士嫉妒天赐和伏云，觉得他们不配拥有灵兽，更有修士还想打灵兽的主意。
赤丹的模样，一定是灵兽，有些人羡慕天赐和伏云，有些人嫉妒天赐和伏云，埋怨自己为何不能拥有一只灵兽，无论如何，没人敢打一只灵兽的主意。
“谢谢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弟弟妹妹捧场！”
“这位大哥，问个卦吧！”
“我师兄卜卦，向来很准的！”
简单的自我介绍结束后，没一个人离开，更没一个人主动请求算命，天赐开始主动邀请这些看客。
“切！”
见天赐主动拉客户，周围很多人转身离去，就连天赐邀请的那人，也离开了。
算命？
修士不提了，不可能找一个凡人算命，白白浪费钱财，凡人竟然也不愿意接受邀请，请伏云指点迷津。
有人离去，也有人留了下来，留下的人，有凡人，也有修士，一部分人留下只为看热闹，还有一部分留下来，想打赤丹的主意。
当然，这里是大街，人来人往，有人走了，还会有更多人来，天赐一点不担心，会缺少客户。
事与愿违，看热闹的人，心思不纯的人，越来越多，却一直没有客户愿意照顾他们的生意。
换做以前，在修士较少、凡人最多的城市里，自我介绍一定管用，会吸引来很多客户，一定能赚到海贝。
如今，来到嵩女城，一切竟然不一样了，天赐不明白原因。
修行本是逆天而行，若要相信命运属于上天的安排，何必还要修行，大多修士相信命运，也不愿意算命问卦。
古往今来，修真界一直掌控世俗界，嵩女城的凡人跟修士相处久了，几乎所有的凡人已经认命了。
如果仔细想想，天赐也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凡人不接受算命，留下来，无非为了看热闹，留下来的修士，看热闹的人也有，打赤丹主意的人，更不会少。
毕竟，赤丹是一只灵兽，如果落到修士手里，对修士的帮助很大。
于是，无论赤丹走到哪里，总会有人打它的主意。
赤丹可不是一般的灵兽，而是异兽，也是天赐的伙伴、朋友，好歹也算伏云的半个徒弟。
如果有人敢打它的主意，就是自讨苦吃。
以前打它主意的人，最后都付出了代价。
凡人最倒霉，不是被它狂揍，就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修士也好不到那里去，见到它变身，吐人言，同样吓得逃跑。
如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即使有人想打小丹的主意，天赐相信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
再说，如果小丹对付不了，还有师兄在，他更不用担心小丹的安全。
天赐不担心赤丹，伏云就更不担心赤丹了。
在他的神识感知下，大街小巷，往来的行人，凡人不用说，修士的修为还没赤丹的道行高，敢打赤丹的主意，纯粹是自讨没趣。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作为被关注的对象，赤丹从不担心有人打自己的主意。
出生以来，抢灵石，欺负伙伴，教训地痞，吓跑流氓，只有它欺负人，还没有人能欺负到它。
如果真要遇上不能解决的事情，它还有仙师替自己善后。
人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留下来的人，不是看热闹，就是打自己的主意，伙伴一直没能拉到客户，它实在看不下去了。
“傻缺，你这样不行的！”
拉客户是一项苦力活，十年了，天赐早已经习惯了。
为了自己和小丹能吃一顿饱饭，为了有一个地方落脚，拼命地客户赚钱，小丹不感谢自己也算了，竟然骂自己傻缺，他心里很不爽。
“有本事，你来啊！”
每次见伙伴拉客户，赤丹觉得特别有趣，也很想跟着伙伴一起拉客户。
有一次，路过某一小镇，它也这样做了，结果吓跑了所有人。
后来，在伙伴的强烈要求下，它再也没拉过客户，一直在后方冷眼旁观，倒也很悠闲。
“来就来，谁怕谁？”
“臭小子，学着点！”
没拉到客户，小丹又惹自己生气，天赐只不过是说句气话，可没真想让小丹来拉客户，毕竟小丹经常吓跑客户。
气话？
赤丹才不管伙伴是否说气话，在人群包围圈里来回走动，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客户了。
“它......”
“它可以说话？”
“它是妖王？”
天赐和赤丹的对话，没有隐瞒围观的人群，灵兽会说话，所有人几乎同时猜出赤丹的“妖王”身份。
妖兽等级分为五阶，只要妖兽达到妖王境界，就可以化形，幻化成人的样子，通晓人族语言。
妖族素来高傲，看不起人类，不愿意化身成人。
虽然赤丹没幻化人形，却能通人言，大家有理由相信它就是妖王。
那些心思不纯的修士得知赤丹的“妖王”身份，再想到，打一个妖王的主意，心里发凉，头冒冷汗，如见鬼一般，转身逃走，丝毫不敢耽搁。
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低阶灵兽，凡人见多了，唯独没见过，只存在传说中的妖王。
妖王出现在人族部落里，避免引起麻烦，几乎是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即使凡人见了，也一定认不出来。
凡人跟修士相处久了，对灵兽的级别有所了解，见赤丹能通人言，猜出身份，再不敢留下来看热闹。
沿着人群包围圈，走上一圈，那些打自己主意的人，还有凡人，转身逃了，还有一些看热闹的胆小修士，也跟着逃走了。
幸好，总有四、五个修士胆子大，出于好奇，留了下来，更远处，还有很少的行人没离开。
不然，赤丹的老脸还真没地方放。
“哈哈......”
“你不是很神气嘛，笑死宝宝了！”
自己的方法有些老套，总归引来不少围观者，小丹只走了一圈，行人几乎跑光了。
想想刚刚小丹神气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小丹，天赐心中的郁闷之气全消，心情大好，忍不住幸灾乐祸。
“有什么好笑的？”
“这不是还有几个人没走嘛！”
以往，穿城过境，大街小巷关门闭户的场景，上演不下数十次。
刚开始，赤丹觉得自己具有威慑力，很得意。
后来，每次说话，总会吓跑所有人，它就开始郁闷了。
如今来到嵩女城，再次说话，人没跑光，这还是头一次，它真的很开心，不理会伙伴，跑向其中一人。
“小兄弟，请留步！”
“老夫观你面相，乌云盖顶，三天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不过，小兄弟，你不必担心，我家仙师法力通天，无所不能，只要你愿意请仙师替你指点迷津，必能逢凶化吉！”
那可是人见人怕的“妖王”，竟然称呼自己小兄弟，被找上的人，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不过，赤丹接下来的话，也把那人吓得不轻，一声惊叫，转身便逃。
“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