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Nozuonodai
这么多年来，周猛把住时代的脉搏，顺应当地市场的潮流，把生意做得顺风顺水，且越做越大，越大越赚，已经置下了偌大的一个家业，现在出门都是前呼后拥，说话总是大声大气的，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了。可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周猛这本经书的名字就叫“儿子”。
周猛在周贤出生的第一天就开心得很。不管怎么说，头胎就生个男孩，周家的这份产业铁定是后继有人了。何况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跟自己小时候是一模一样，周猛心里别提有多安慰了。再看看儿子，躺在摇篮里就舒拳弄腿活泼好动，猜想他长大了一定大有出息。
周猛年轻时就尚武，而且曾经因为武力争得过荣誉，赢得过利益。所以，总希望孩子在这些方面，也能够强爹胜祖，所以从小就开始着意培养，闲时就带着孩子打拳踢沙袋。谁知这孩子学武却不肯学好，上了初中以后，这双拳头就没少给夫妇俩招麻烦。
周贤高考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想上一所理想些的大学是没指望了。要让他出道打理生意，年纪又太小了点儿。周猛只得叫他自己再找一所学校，先混过几年的日子再说。周贤向往首都的生活，便选了北京的一所院校学物流管理。
到学校后，周贤就没有哪天好好地读过书，做过个正经事。每次打电话回家，聊的也总是又跟同学到哪儿玩，又买了哪些高档货，要不就是又新交到了女朋友了。反正不管汇多少钱过去，总也不够他用，隔不到几天准能接到他的催款电话。
上个月，学校的一个主任打电话来告诉周猛，儿子在学校又惹事了。那位主任讲话有浓重的北方口音，周猛的普通话也不标准。结果两个人在电话上咕噜了半天，谁都弄不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周猛根据听懂的只言片语，猜想是儿子为交女朋友的事，争风吃醋把同学给打伤了，学校要求家长出面处理。后来，还是邹萍跟周贤打了电话，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然后派了位卢浮宫的管理人员赶过去，讲了不少好话，赔了笔医药费才算了事。
前两天周贤又打电话来说，这段时间很想吃霞阳的扁肉。那天跟同学们闲聊的时候，又大肆渲染了它的美味，结果引起了大家的强烈的兴趣。于是决定在近几天请个假，一起到南山来玩玩，顺便打个牙祭。今天特意打电话来征求老爸的意见，以便决定后面的行止。
周猛在外面威风八面，可对这个宝贝儿子却实在没有办法：答应吧，又怕耽误他们的学业，自己也麻烦得很；不答应吧，儿子的性格自己清楚，他是绝对不肯善罢干休的。
苦思冥想后，周猛还是想到了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高价雇请一位霞阳扁肉店的老板，带着工具坐飞机赶到北京，找家熟人的餐饮店做给他们吃。
这件事让周猛被霞阳的乡亲们很是议论了一阵子。周爸也狠狠地将周猛教训了一顿，说他养子不教，只是一味的溺爱，迟早要吃亏后悔。周猛却不以为然——自己的家业大着呢，不缺孩子花的几个钱！
周猛甚至还为自己的这个举动小得意呢：这么小的一件事，就让大家关注不已，看来自己在霞阳乡亲的心目中相当有份量嘛！
土豪们的行事风格，总跟常人不大一样，让人费解得很。他的老大赵子通，不也是闲得找罪受！
赵子通只要空闲下来，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难以忍受。回味以前那种火热又刺激的生活，他又要犯老毛病了。池莞儿有个走黑道的老公，不宜再去招惹。可王佘兰跟自己还有生意联系，两家走得比较近，还有很多机会走在一起。
像他这种在欢乐场上滚爬过又染上赌瘾的人，如果没有在生活或是在事业上遭受过巨大的打击，很难下决心戒掉这些恶习。更何况赵子通在生意场上，一直都走得那么顺当。事业成功的人，身边的诱惑也多，那些设赌局的人经常都会联系他，身边亲近的人又在怂恿他，更令他难以抑制嗜赌的欲望，总想着再到场上过把瘾。
老天总会让有钱人的心愿容易达成。赵子通的娱乐队伍里，现在又添了个得力的臂助。那个史初生做了农机店的老板后，原本窘迫生活现在有了保障，心里对赵子通感激得很。除了放手让王佘兰陪着赵子通活动外，连农机店都找了两位员工看管，自己则腾出身来，亲自陪着赵子通四处赶场。他原来就在官场上逢迎过，自有一套伺候人的本领。有时讲几句笑话，偶尔用心地拍几句马屁抬高对方，总能让人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觉得浑身舒泰。适当的时候，再插上几句自己跟那些大人物交往的经历，又让人觉得自己很不一般。
史初生的谄媚之术一施展，赵子通就觉得受用无比。连每个季度农机店盘点分红利，他也睁一眼闭一眼任凭对方去算。反正自己来钱的途径多得很，给这种知情识趣的人多占点便宜也无所谓。
赌场上来了赵子通这样的人物，谁还不用心地巴结？大家见到他到来了，都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赵总长赵总短地叫个不停。赌博时输出赢进的感觉又那么刺激，空闲下来总有美人相伴。赵子通感觉自己像是生活在天堂里一样，更加痴迷于赌场的生活。很快就由下注的小角色，变成经常开庄的大角儿。输赢的数字越来越大，刺激指数也随着越升越高，赵子通自然也更加乐此不疲。
“海边的盐，赌场的钱”。赌徒们大都有这种特性，似乎只注重享受场上那种刺激，对钞票并不十分珍惜。赢钱的人觉得手头上宽裕了，马上就会变得大方起来。等到手里的钱挥霍一空的时候，又只能站在桌边呆望，再次品味告求别人的难处。
赵子通手里有的是钞票，对钱的概念也比较淡。赌运好的时候，面对着赢来一大叠的钞票开心得很，对那群跟随在身边的人也就大方起来，你一份他一份地分发了下去。所以只要他一到场，很多人都主动地成了他的马仔。运衰输钱了，他也无所谓，还要请大伙儿小嘬一餐，说是去去晦气。反正输出去的都那么多了，也不差这几个请客的钱。
赵子通在赌场上相当放得开，跟大伙儿一起玩的花样越来越多。先是抓杠，接着又学会了掷骰子，再后来又跟大家一起玩斗牛。开始时，大家跟他赌的是运气。到后来，大家都合伙起来跟他玩起了老千——赌场上很难得有这样的牛牯，赚这种人的钱，比做什么来钱都快。难得有这样的冤大头送上门来，不算计他可真要愧对赌神爷爷了。
有一段时间，很多赌徒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了一起。赌场上有的是那些年轻大方的女人，佘兰姐的成功就是她们的榜样，大家都争着往赵子通的身上靠。不管是谁跟赵子通走得最近，说得上话，彼此之间心照不宣，都在怂恿赵子通多带钱开大庄。赵子通就是喜欢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赌博的场面，他越大越觉得过瘾。赵子通又喜欢要面子做大头，输了钱偏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在赌场上都是只付出。这样赌下去，就是家里有座金山也会很快输掉。可时的赵子通又怎么能意识得到呢？
终于到了这一天，赵子通输得连人带车都被扣在了山上。
赵子通一直都觉得很后悔，如果那天自己能够早点收手，那次输赢的结果就倒过来了，那次豪赌的场景将会成为赵子通铭记终身的美好回忆——只可惜这个“如果”永远只能是个假设。
那天，赵子通把王佘兰约出来，到平武的一间酒店里吃火锅。两人在包间里边吃边聊，正说着要找机会赶赶场，省得闲着无聊很难受呢。马上就接到黑仔的联络电话。
“赵总！我有个客人，跟你一样腰缠万金、慷慨豪气，而且也喜欢玩几把。这几天似乎闲得难受，要我找几个人跟他玩玩。我寻思在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你才配得上跟他放对，所以今天就找上你了。就不知道赵总有没有这个兴趣？”黑仔在电话里把他捧得老高呢。
“好呀！我这段时间也闲得难受，想找个机会约几个人玩几把。刚才还想着呢：黑仔怎么变懒了，这段时间连业务也不搞了，要不就是把我赵子通给忘了。这不就接到你的电话了？行啊！你准备怎么安排呢？”赵子通很爽快地答应了。
“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吧。那位客人要十点左右才到，不过我们在八点钟左右，会安排小角色们先玩玩。地点就在离平武十几公里的锥栗山上，明天我会派人去给你带路。赵总准备什么时候光临呢？”黑仔说话很客气，考虑问题也很周到。
“我就尽量早点赶到场上，先跟大伙儿玩玩，试试手气吧！很久没玩了，这双手还真有些痒痒呢。”赵子通回道。
第二天，赵子通八点钟就带足资金，由史初生陪同着准时来到了山上。场上已经有两桌人正赌在兴头上呢。赵子通走近一看，大部分还都是熟面孔。大家见赵子通来了，都停下来打招呼。
这种受人尊敬的感觉，让赵子通很开心。凑到跟前一看，见大家玩的是“斗牛”。便也插进去跟玩了起来。
“斗牛”这种玩法，还是最近从广东那边传过来的。方法相当简单，因此很快就在当地玩开了。规则是用两付扑克牌，每人都抓五张，其中只要有四张以上点数相同，则为炸弹；都是J将、Q后、K皇则为五朵金花；五张牌中如果找不出三张点数相加逢十的即为散牌；三张点数相加恰好逢十数，就组成牛了，再看另两张牌相加的点数；如果这两张牌的点数相加也逢十，那就是正牛了。接下来就是比大小了，具体顺序是：炸弹大过金花、金花大过正牛、正牛大过点牛、点牛大过散牌。如果有两家抓到的点数相同，则再比牌面的大小。
赔付的具体标准，则由玩牌人自己商定。一般是七点以上到炸弹，依次为两到五倍。赔付基数也由大家商量，普通人为了娱乐，只定为一到两元。玩上半天后，输赢只在百把几十元，并不算大。小赌怡情嘛，大家也只是图个消遣而已。
可眼前这些都是赌棍级的人物，他们特意到这里来赶场，就是为了图个刺激赌个运气，标准自然提得很高。
赵子通一坐上桌，大家就把标准讲明了：基数为一百；七点到金花依次为两到六倍，四张同点炸弹十倍、五张的则为二十倍。谁手上的大牌点数最大就由谁做庄。这种赌法的输赢就比较大了！如果赌运衰的话，几万元很快就从手里输出去了。但如果手气好，来钱也快得很。这对于收入一般的赌徒来说，相当的刺激。
赵子通今天的手气非常好，才坐定不久就显得气势逼人。就好像有赌神附在身上一样，总能趋利避害：手上抓到大牌就做庄，抓到小牌就当角。很快，跟他一起赌的人，手里的钱就像流水般地到了他的面前。连为他收钱的史初生，都忙了个手忙脚乱，开心得嘻嘻嘻嘻地笑个不停。
很快就有两个赌徒架不住了，退换下来站在桌边看着大家赌。又玩了一会儿，另几个人见赵子通的手气实在是旺得发烫，也停下手来不赌了。
这一场下来，赵子通玩得实在是爽。不过，今天的手气实在是太好了，这么早就收手，总感觉意犹未尽。巴不得马上就有人来跟他玩几把。
人在运气好的时候，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在赵子通巴望着有个人陪着他赌的时候，黑仔提到的那位客人来了。听黑仔的介绍，这位客人姓吴，所以大家都称之为吴总。
稍微寒喧过几句后，黑仔就将他隆重地介绍给赵子通。两人握过手，讲了几句场面话，就在场子正中那张桌子旁，面对面地坐了下来。赵子通可以更仔细地端详对方了。
在赵子通的眼里，吴总也就三十出头，长得白皙斯文。因为戴着一副浅色墨镜看不清眼睛，不过赵子通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很犀利。另外，从刚才握手的感觉来判断，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还很灵活。再综合站在他身后两位马仔的气势看来，吴总也是圈子里的老手了。
赵子通在赌场上也混了好多年了，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并不怯场怕生。他今天的手气出奇的旺，正需要有个人来陪着过过招呢。凭现在的感觉，他对眼前的吴总相当满意！
赌场里的办事效率相当高！马上就有马仔过来询问大家准备怎么玩。周围的赌客中，马上就有人接口说道：“就玩斗牛吧！今天赵总手气旺得很，也让吴总好好感受一下我们平武人的冲天牛气！”
吴总倒是爽快得很，说道：“行！谁叫咱就好这一手呢！只要有人陪我玩就行了！怎么玩倒无所谓。”
于是，又有几个角儿坐上桌，陪着赵子通和吴总玩起了斗牛。赵子通的手气依旧热得发烫，那几个刚上桌的小角儿，很快就输得坐不住了，不敢再陪他们继续玩下去，转而到其它赌桌上去了。原先那张桌子旁，只剩下吴总陪着赵子通干坐着。
“赵总的手气太旺！把人家都吓跑了。其它桌子上玩的都是小牌，跟他们一起玩得不够刺激。还是请黑仔过来做个公正，咱们玩大点的吧！就不知道赵总有没有这个兴趣？”吴总向赵子通提出挑战。
“好啊！我今天也想赌个尽兴。我们还是玩斗牛，基数由你来定吧。”赵子通爽快地答应了。他正在兴头上呢，吴总的话戳到了他的痒处。
黑仔过来了，几个站在桌边看赌的人也围了过来。
吴总说：“基数太小了玩起来没意思，太大了也不好。我们就定为一草吧！如果还要另外再押也可以，但不要超过五十草。”
一草就是一万元！更何况还可以另押五十万。赵子通可从来没这么大赌过，心里有些发怵。可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总不能堕了自己的名头！何况自己今天的手气旺得很，手上还有赢来的几十万元呢。赵子通还是硬着头皮，装着爽快的样子答应了。
这种大场面在平武可是千年一遇！其它几桌人听到后也不赌了，都被吸引过来准备观战。
两个人对玩就不分庄与角了，牌抓到手后就是比大小。
赵子通头把就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抓到个全牛赢了对方五万块。接下来的几把，虽然输赢不大，但赵子通还是占了上风。
也许是赌出了火气，吴总这把另外押了五万元。结果双方都抓了手散牌，又被赵子通凭大牌面赢了过来。赵子通真的相信自己是财星高照了！越赌越长信心！他虽然不另外加注，可心里却巴望着对手能把注再下得大些。
可能是输出了脾气，吴总还真满足了他的心愿：“见鬼了！我就不信你会这么一直牛下去！”
“不是见鬼，是见到神了。我们赵总今天有赌神罩着，有赌必赢！”史初生不失时机地捧了了一句。赵子通赢多了，他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少，所以忍不住出声巴结一下。
“滚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吴总被激怒了，凶得史初生变了脸色，不敢再吭声了。
赵子通只是微笑着没说什么。虽然吴总“骂狗不看主人面”，他还是能理解的——输家嘛，发发飚撒撒气很正常！
吴总又转过头来，对赵子通说道：“我这把另押五十草！我是外地人，先请黑仔验过资金，免得大家担心。”
“五十万一注呀！”赵子通听了心里一震，又是兴奋，又是担心：这把赌得大呀！即使双方抓到的都是散牌，输赢的数目也达到了五十一万。如果抓的是金花或是炸弹……
赵子通决定赢了这把就结束——玩得太刺激了也让人受不了哇。何况自己今天收入不错，没必要赔着别人赌命！
根据切牌的结果，这次由赵子通先抓牌。一出手就抓了张正鬼，赵子通心中大定。有这张牌在手上，至少在比大小的时候不会吃亏了！接下来又连着抓了两张Q后、一张K王，已经成牛了。如果最后一张是十以上的大牌，对方就等于输定了。这一把就有两百多万元进账呀！
赵子通抓到那张牌，把它叠放在最上面，全神贯注地用力捻着，嘴里念叨着：“框-，框-，框-；框-，框-，框呀！”赵子通手里抓着那张牌，重重地拍到桌子上。大家一看，还真是张J将。
“哇！”“哎哟！鬼牛呀！”“刺激！”大家都在为这把牌惊叹。
赵子通松了口气，坐直身子盯着对手。吴总还在不紧不慢地捻第三张牌呢。
吴总的前两张牌已经亮在桌面上了：第一张是黑桃皇后，第二张是草花8。摆放在那儿跟对方一比，显得毫无生气。赵子通的鬼牛亮出来后，大家都认为输赢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吴总也只是在聊尽人事，静静地开自己的牌。
第三张还是个8。现在唯一制胜的可能，就是后面两张都是8。看到了一丝的希望，吴总也兴奋起来了，嘴里开始念叨着：“八！八！八！八！八！八！”
“啪！”吴总把那张牌拍到桌子上，果然是张红桃8！
难道真的还会有奇迹？赵子通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大家也都安静地瞪大眼睛，紧紧地盯住吴总翻最后那张牌。
吴总双手用力地捻着牌，嘴里不停念叨道：“八！八！八！八！八！八！见八就能发！八呀——”
“啪！”吴总兴奋把那张牌摔到桌面上，果然是张方片8。
简直是神了，吴总抓到的竟然是一把炸弹！按定好的规则，赵子通得十倍赔给对方，那就整整五百一十万元。
旁观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说：“太刺激了！赌注大，牌面也大，整个过程又离奇得很，简直是在不可能之中出现了可能。唉！刺激，刺激！”
“是啊！这么大的赌注，也就只有赵总玩得起。换个别的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我在赌场混了十几年，今天才算是看到了什么叫真神，总算没白跟大家这么久了！”
赵子通铁青着脸坐在那儿，脑袋瓜子嗡嗡嗡嗡地直响。周围的人在怎么样议论，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心里只想着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他刚才手气奇旺，赢了大家百来万元，加上自己带来的赌本，总共也才近两百万元，连赔付数量的半数都还没到呢！
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总不能吃了亏就这么结束了。这是赵子通一贯的性格。
“千儿几百万我输得起。不过，我今天没带那么多现金上来。这样吧！这里有两百多万元现金，吴总先收着。余下的钱就由黑仔做个保人，呆会儿我就让人带钱上来结算清楚。我们还继续玩吧！”赵子通说道。
“行！赵总是南山、平武两市的龙头企业家，我愿意做这个保。你们继续玩吧！”黑仔说。
“赢惊输胆大”是赌徒们的普遍心理。原来拚命加注的吴老板，现在是稳扎稳打，倒是赵子通频频地加注了。
赌运这东西还真让人捉摸不透。经过那把大赌的刺激后，赌神似乎远离赵子通而去了。他现在是押得大就输得大，押得小就输得少，手上抓到的牌，几乎都被对方压制着，很快又输出了百来万元。
“赵总今天的手气不好，还是改日再来玩吧！”史初生可不想让自己的靠山，就这么快地输塌了，委婉地劝赵子通道。
赵子通心里也明白，即使继续再玩下去，自己也不可能讨得好来，便也要求停手了。接下来便得结清赌账了。
赵子通现在身无分文，当然还不了赌债。便想打个商量，让黑仔明天带着吴总找他结账。吴总却不肯答应，说自己是个外地人，有自己的事需要赶回去处理。况且赌博场上，讲的就是兑现，哪有让人拖欠赌债的道理。今天是看在黑仔的面子及赵总的名头上，才同意赌几把空账，但赌完了就得把账清了！
黑仔也没有办法。他是职业组织者，最清楚行里的规矩，也必须执行这个规矩，否则以后就别想在行里混了。他只好请赵子通留下来，等找人结完账了再走。
赵子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平时用来寻找刺激的那些嗜好，今天终于把自己伤害到了。可他还没有感觉到的是，这次找刺激的结果，足以严重到把他彻底地击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