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视前方:“你,继续说。”
我颤抖地伏在桌上,脸压低,哆嗦地说:“这样一来……洫王就彻底变成一个史蒂兰斯世界的工具了,和冷冽池一样,只是一个让人起死回生的工具而已,被关在牢狱里,等着让人鱼肉他的身体,他的血液……那种感觉我太清楚不过,估计洫王也坚持不了多久。”
他粗暴地抓住我的肩膀,“你……”
“事实如此,忠言逆耳,小诚敢对洫王一字不差地讲出来么?”
他说:“若是撤兵,此时銮国独自去灭了垒国,一样还是他的盘中餐。”
“他不会。”
我看着他摄人心魄的眼睛。
“你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他看着我,我撇了撇嘴,游说道:“就是说,记得昨天我问你,为什么銮王留下垒么?因为他怕洫国这只黄雀。所以,洫王现在要做的事,并不是攻打垒国,而是和垒国结盟同好,威胁銮国。”
他不言语,听我滔滔不绝。
“至于食物方面,可以盟国之间去谈判,垒国水路运输食物供给洫国,反正他们家家户户都务农,周遭各国也都自家有农业基地,大概食物多得没地方处理……”
“谈判?”
听他口气软下来,我便舒了口气,正色道:“所以说,这次灏染去垒国,并不是什么侵略战,而是和垒王签署一份同盟协议,顺便谈判食物供给的问题,想必,一定会给銮王不小的打击。”
他犹豫:“谈和?”
我讥笑:“怎么?那昏君不习惯谈和?少了两个敌人,不好么?”
他沉默下来,搂着我的胳膊有一些僵住。
我也不语,默默地与他盯着那本书,坐得久了,便觉得这人的怀里并不温暖,听见他胸膛透着强有力的心跳,呼吸仿佛湍急的海水覆盖着我的神经。
我以为他会起身离去了,没想到沉静了半晌,他却突然搂紧了我,低声道:“你和灏染,什么关系?”
我愣住不答,也不知该怎样作答。灏染答应给我新身份的,我不是一直在等待他?
于是我说:“我在等他,回来。”
“等他?”他低沉:“如果,我永远不让他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