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况,叫做腹背受敌么?
眩晕之中,眼前的长廊黑压压地攒动了许多人影,清一色是灏染上尉的那种美型军统大衣,颜色不甚相同,深深浅浅地越来越近!而,身后的尸女也白痴似的模仿我的样子滚将了下来,碰碰撞撞中趴在了地上,笑眯眯地朝我爬了过来……
横看竖看她都是奔着我来的,怎么我比大诚和阿男看上去好吃?横下一条心,往前爬了几米,站起身,继续蹒跚奔跑。
肋骨疼痛难忍,那楼梯长而狭窄,大概滚下来时摔伤了,尸女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滑溜溜地脱了手……
晃动的视线中——
那群男人越来越近,来到面前时,我噗通一声跪坐下去,箍住我的尸女竟也学着我的动作跪坐了下去,顺势俯在了我的身上。与她面面相觑,吓得嘶声哭道:“——快!阿男上尉和大诚……快去救……所有的……全醒了……红色的……红色的……”
大概是一直以来处理尸偶狂乱的兵,我身上的血让他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动作干练地处理着像婴儿认母般牵扯我的尸女,她的剧烈反抗让我**干净净地遗忘在了一旁,
有人对我说:“留在这里!”
我呜呜地哭,趁乱,继续往前连滚带爬。
被禁锢的人寻找出口是否犹如飞蛾扑火一样?终于绕出廊厅,我不停歇地漫无目的奔跑,酒红色的灯光抚在我染血的身上,抚在苍白泛红的墙壁上。
两侧墙壁,每隔一段距离就挂了一副庞大的布画,描绘的像是战争杀戮的场面。目光触及之处四下无人,却仍能听见细碎的动静,隐隐约约,若隐若现,宛如魄呓般游荡在耳畔,驱之不散……
死寂中的压抑色彩与惊悚微声让我加快了脚步,这个长廊未免也太诡异了……
突然,尽头的光亮处,依稀传来男人阔步前行与谈话声,像在悠闲地调侃什么。愈发近了,我猛地驻足,垂着双手站在空荡荡的走廊,无处藏身,索性,背脊倚靠在冰冷的红白相映的墙壁上,局促地喘息,仰起头闭上眼,瘪瘪地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