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克瑞米号已经完全调转船头,渐渐使出港口,船上一片忙碌。
“拉起横帆和三角帆,船舵回直。”
伴随着此时站在驾驶舱外的小平台的大副墨菲斯托的指挥,甲板上的水手拉住连接风帆的缆绳,把风帆拉起,伴随着一阵海风,克瑞米号驶出港口的速度又加快了。
此时的索斯一手拉着钩锁的末端,一脚踩着被他贯穿进船壁内的长剑的剑柄上,横空把身子贴在船尾木窗外,转头望着伊卡鲁斯港,在视线里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等到伊卡鲁斯港已经远到变成白雾里的一个小灰点的时候,挂在船尾的索斯才松了一口气,于此同时,船上的主帆也已经被拉了起来,船下的船桨终于被收回,在海风的冲击下,克瑞米号开始快速行进起来。
船尾舱室的高度很高,几乎与船只中部的驾驶室平行,甚者还要高一点,所以船尾后舱室外的窗户是普通的窗户,而不是船体下面两侧的舷窗。
虽然如此,不过窗户几乎还都是从里面关闭着的,索斯前后试了试靠近自己的三扇窗户,只有靠在最左侧的窗户留有一条缝隙,于是索斯从外面拉开了窗子,俯下身子,悄悄地从窗口爬进了船尾的船舱。
船舱里一片昏暗,只有渗进来的微微月光。
就在索斯把长剑收回腰间,揉着自己刚才长时间支撑而酸痛的肩膀的时候,门口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索斯所在的舱室的门口停住了,紧接着,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船舱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其他什么也没有,索斯感觉避无可避,于是只好顺势躲到了门的一侧。
“吱啦”一声,门打开了,索斯的身子隐藏在了门的后面。
伴随着烛火,一个年轻的男人提着烛台从门口走了进来,正是大副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一走进自己从船舱,就发现房间里的窗户居然是开着的,墨菲斯托愣了愣,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然后疑惑地朝着窗户走去。
墨菲斯托的动作全都落在此时躲在门后,露出半个脑袋观望的索斯眼中,趁着墨菲斯托注意力全都被吸引到床边的这个空档,索斯猛地一猫腰,一闪身,从门后饶了出来,然后迅捷地冲出了墨菲斯托的房间。
墨菲斯托听到门口的响动,猛一转身,此时门口已经空空入野了。
索斯冲出了船舱,然后朝着自己冲出来的方向猛奔,他想在刚才船舱里的人发现自己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躲藏起来的地方。
索斯一边惊疑地朝着身后张望,想着刚才走进船舱里的那个男人时候已经发现了自己,一边继续猛地朝着过道的拐角跑去。
“咚”地一声,就在索斯转过拐角的一刹那,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从另一折角过来的人,更索斯撞了一个满怀,被索斯一下子给撞倒了。
“啊!”
突然被撞倒,面前的人不自禁地叫道。
索斯也是一愣,朝着被自己撞倒在地的人望去。
“女人?”
索斯望见倒在自己身前的居然是一个身材纤细,一头橙红色长发的身影,惊愕地自语道。
“搞什么鬼,怎么。。。”
索斯面前倒下的的确是一个女人,此时,女人一边咬着牙揉搓着自己刚才撞伤的胳膊埋怨着,一边一脸怒气地抬起头,朝着面前的男人望去,却一下子呆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
索斯本来是想着如何脱身,突发的状况正使得他感到懊丧,可是当他无意间望见女人抬起的头的那张脸时,瞳孔渐渐张大了起来,表情也由疑惑转变为惊愕。
索斯:“格洛丽亚?”
索斯望着女人的脸,惊愕地自语道。
女人听着索斯喊出的名字,惊慌地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对着索斯吼道。
女人:“什么格洛丽亚?你到底是什么人?”
索斯没有理会女人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地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的脸,那个一个16,7岁女孩的年轻脸庞,拥有着一双褐色的瞳色。
“没道理,格洛丽亚不会如此年轻,她的孩子?可是这发色。。。”
索斯自语着,然后眼中猛地闪过一道光,他伸出手去,要想触碰面前女人的头发。
女人下意识地惊慌地向后躲去,可是索斯手一闪,还是抓到了女人的胳膊,然后一把把女人的身子带到自己的身边。
“你干什么!放开我!来人啊!这有个奇怪的家伙!”
女人被索斯拉住,开始大叫起来。
而此时,索斯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女人头发上,他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在女人额头后上的头发丛中扫了扫,忽然在额头中心部分找到一道黑线。
索斯长呼一口气,呢喃着。
索斯:“果然是换色剂。。。”
女孩惊恐地,艰难地从被压住的嗓子眼里叫着声音:“救命。。。救命啊。。。”
索斯没有去管女孩的呼喊,而是继续伸出自己的右手,把右手的拇指放到自己嘴巴,用力咬出一个伤口,然后猛地,把自己沾着血的拇指朝女孩额头按去。
就在索斯拇指上的血液触碰到女孩额头的一瞬间,女孩的额头突然闪现出一道白光,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女孩身上喷涌而出,一下子把索斯的身子给击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索斯直起身子,表情木讷地呢喃着。
索斯:“居然会在这里。。。这。。。”
还没等索斯把话说完,忽然,一把长剑的剑尖已经放到了自己的咽喉处。
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索斯的身后,那正是刚才索斯逃出的那个船舱里的那个男人,年轻的大副,墨菲斯托。
于此同时,从过道的另一面,一名50多岁的留在长白胡子,穿着长风衣的男人,领着几名健硕的水手也朝着索斯和女人所在的地方赶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老者,那正是克瑞米号的船长—俄赛里斯。
墨菲斯托对着冲过来的其他水手喊道。
墨菲斯托:“把这个男人给押起来。”
听到大副的命令,几名水手不由分说,就把地上的索斯给拉了起来,然后从后面按住了索斯的两只胳膊。
见到索斯被制服,墨菲斯托赶忙来到那个女人身边,把女人扶住,关切地望着女人的脸问道。
墨菲斯托:“茜拉,你没事吧?你的头怎么流血了?!”
叫茜拉的女孩被墨菲斯托说的一愣,然后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才意识到自己头上的血迹,然后连忙说道。
女人:“不是我的血,是这个男人的,他刚才咬破自己的拇指,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然后就飞出去了,你刚才也看到了。。。”
“什么?!他刚才是因为这个才倒在地上的?”
听着女人的叙述,墨菲斯托惊愕地转过头,朝着此时慢慢从墙边站起的索斯望去。
索斯此时低头不语,好像正在思索着什么。
“你这个家伙!到底对茜拉做了什么!”
墨菲斯托一边怒吼着,一边又拔出自己的佩剑,就要朝着索斯扑过去,却突然被身后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墨菲斯托一回头,看见拉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船长俄赛里斯。
墨菲斯托:“船长,你?”
船长俄赛里斯没有回答墨菲斯托,只是望了望墙边站着的索斯,又转过头,望了望身边的辛迪亚,然后问道。
俄赛里斯:“辛迪亚,你刚才说这个男人刚才特意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触碰你的额头?”
辛迪亚慌忙地说道:“没错,叔叔,他还管我叫什么格洛丽亚。”
听到叫辛迪亚的女孩这么说,船长俄赛里斯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俄赛里斯:“把他押到我的房间。”
听到船长命令,几个水手就这样把索斯押着,在船长,大副,已经那个叫辛迪亚的女孩旁边经过,走出了辛迪亚的房间。
见此情景,大副墨菲斯托赶忙朝着船长俄赛里斯问道。
墨菲斯托:“船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俄赛里斯转过头,朝着大副说道。
俄赛里斯:“墨菲斯托,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分寸。”
说完,船长也走出了辛迪亚的房间,跟随着押着索斯的水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墨菲斯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又来到辛迪亚面前,去拉辛迪亚的胳膊。
墨菲斯托:“你没事吧?”
茜拉一把甩开了墨菲斯托的手,说道。
女人:“你别碰我,我没事。”
见到女人这个态度,墨菲斯托哀叫道。
墨菲斯托:“辛迪亚,我是关心你啊。”
女人:“我知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态度。”
墨菲斯托吼道:“难道你还在想着那个反叛军的家伙?”
女人:“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墨菲斯托:“我跟你说过,他早就应该已经在那次王国的讨伐中被蔷薇骑士团给杀死了。”
女人:“哼,你亲眼见到了吗?我绝不相信伽罗会那么轻易地被杀掉!墨菲斯托,你省省吧,无论叔叔如何信任你,我都不会爱上你的,在我心中,只有伽罗一个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