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烛光下,为了能在歌薇丝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华,龙禹手执羽毛笔在白纸上写下了《精灵宝钻》的第一章:“众埃努的大乐章”。
龙禹虽然不能对《精灵宝钻》倒背如流,但是里面所有的剧情,人物他都是熟记于心。这第一章的主要讲的是:一如,唯一之神,伊露维塔。从伊露维塔的意念中诞生出来的众埃努(众神)。由众埃努的大乐章谱写出来的阿尔达世界。坚持自我,充满野心,想要在空虚之境中寻找不灭之火,却最终堕入黑暗面的米尔寇。
写完了“众埃努的大乐章”,已经到了深夜,龙禹怀着一颗满足而期待的心陷入睡眠。
第二天醒来,龙禹洗漱完毕后,穿上歌薇丝昨天为他买的衣服,在镜子里看了又看,发现还像那么一回事后,就拿着自己的作品,迫不及待地赶去了精灵小憩。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龙禹觉得神清气爽,一路上见到镇民,他也是亲切地与他们打招呼,嘴甜的跟涂了蜜糖似的。他以前却是一个有点闷骚的人。
进入精灵小憩的树屋,龙禹没有看到歌薇丝,也没有一个顾客,他猜想女孩应该正在厨房里忙着呢。所以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后,他就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手中的纸上去了。
“嘿,早上好。”昨天那个中年大叔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冒了出来。
龙禹顿时有种惊悚的感觉,他记得进来的时候,旅店里明明一个人也没有啊。
“别紧张,我早早就来了,就在那个角落里等着你请我吃饭呢。”中年人指了指一个地方,咧嘴笑道。
龙禹朝着中年人指着的那个地方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有点隐秘。但是他还是觉得中年人不是一般人,骗吃骗喝,却有艺术家气质,这和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太像了。
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小看了中年人,他笑着道:“一份烤羊排和一壶青花酒,再加一碟花生,怎么样?”
“甚好,甚好。”看到中年人似乎上钩了,龙禹咧嘴笑了一下,就继续低下头去看自己的作品了。
但是刚看没到一分钟,中年人的声音又响起了“咦,你看的是什么啊?不会是给小薇儿的情书吧?拿来给我看看,我指点你一下。”
龙禹顿时满头黑线,心里暗道:“这个大叔也忒话唠,忒爱管闲事了吧。”
见龙禹迟疑的样子,中年人便吹开了:什么泡妞界的高手,什么超级情圣,什么浪漫大师,什么情书达人。听得龙禹居然有了一种想拜他为师的冲动。
“但是,我写的不是情书啊?”龙禹终于找到了机会插话。
中年人却依然盯着龙禹手上的纸道:“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一名伟大的吟游诗人,反正你给我看看就是了。“
无奈,龙禹只得将作品递给了他。
“咦!有趣。”
看到中年人沉醉其中,龙禹感到非常的自豪。就好像《精灵宝钻》是他写得一样。几分钟后,觉得中年人应该看完了,他急不可耐地问道:“怎么样?”
中年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放下,然后闭上了眼睛。那一刻龙禹不由得屏住呼吸,他忽然觉得中年人再次睁开眼睛时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强者该有的样子。
几个呼吸后,中年人睁开眼睛,却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的样子,龙禹顿时觉得非常失望。
“嘿,龙禹。”这时歌薇丝突然从厨房中冒了出来,打招呼道。
龙禹摇了摇头,气愤地夺回作品,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歌薇丝身边,道:“薇薇,这是我昨晚花了一整夜写的作品。”
龙禹刚说完,中年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小子,说实话你的字真是写得太差了。”
歌薇丝“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笑得是花枝乱颤。龙禹转过头去,真想变成一只猛兽,将中年人生吞活剥了。
歌薇丝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龙禹悻悻地坐回中年人的对面。
“怎么才能让他现出原形呢?”龙禹眯着眼睛在心里暗暗想着。片刻之后,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随即摇头晃脑念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懦夫,决心的,炽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还有什么样的英雄比莎士比亚笔下的哈姆莱特王子更忧郁,更悲情的呢?若是中年人真的是个悲情英雄那么他一定会被这一段话给打动的。
念完后,龙禹就死死的盯着中年人看,谁知道那个家伙除了鼓了鼓掌外,什么表现也没有。
龙禹就不信邪了,接着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中年人终于有了反应。
龙禹一下子明白过来,中年人的心结和执著十有八九是关于爱情的。他想了一下,念起了仓央嘉措的诗来:“你见或者不见我,我都在那里,不会悲伤不会欢喜;你想念或者不想念我,我对你的情都在那里,不会增添不会散去;你爱或者不爱我,我的爱都在那里,不会增多不会减少。”
“18年了,不是你不愿见我,而是我不敢去见你。”这个玩世不恭的男子竟然露出泫然欲泣的样子。
龙禹莫名的也感到一股悲伤向他袭来。
“今日心结一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找你。”中年人突然转悲为喜。
龙禹也一下子感到喜悦起来。这时他终于知道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敢情是中年人悲他就得悲,中年人喜他就得喜啊。中年人的实力该有多么强大。
沉默了一小会儿后中年人正色道:“小子,为了感谢你,我决定传授你一些东西。”
太好了,终于可以有个牛逼的师傅做靠山了,龙禹飞快地跪在了地上,拜师道:“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一分钟后,中年人却开口说道:“我不会收你为徒,不过从此你可以叫我北。”
龙禹抬头看到中年人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心里暗道:“北?不会是北方神兽玄武吧?乌龟?王八?”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但是想归想,笑归笑,他不会真的把中年人当做玄武。这要么是中年人的名号,或者代号,又或者是临时起的。
但是不管怎样中年人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能跟从这么一位强者学习,龙禹还是觉得挺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