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嘴嘿嘿的笑着,哎呦呦~这是什么意思呢?报恩吗?嘻嘻嘻!
我顾着天马行空的遐想,没有注意到他也在看我,没有注意到他难得能笑一次样子。
那以后的十来天,我总是抓住学习的机会去请教比我优秀的同学,这个同学姓安。
他最初不爱跟我讲题,因为他话太少,于是就用写的,我为了配合他也用写的。渐渐的,不过十来天,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写纸条。
我:“安年同学,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我可以请你吃棒棒糖吗?”
安:“把题作对就是对我的回报了,我可不希望有人给八班丢脸。”
我:“遵命!没想到安同学这么有机体荣誉感,失敬失敬!”
没回复......
我:“安同学,题本上有几道题,麻烦你推算一下步骤好不好?对了,今天有雨,我不小心多带了一把雨伞,安同学先拿去用呗,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安:“嗯。以后不要叫我同学了。既然有名字,何必加后缀。”
我:“哦,那~我是叫你‘安’,还是叫你‘年’呢,要不叫‘安安’怎么样?”
安:“随便。”
......
这样的字条渐渐多了起来,我对他越发充满好奇。他说话还是那样省略,可我发现这样跟他交流也不错,至少看着他隽秀刚毅的字迹,就是一种修身养性,我时常一个人的时候就拿出来临摹。
不出意外的,我没有代表学校参加奥数的竞赛,还好我有代表学校参加作文比赛,不然心里就不平衡了。有一天刚下课,就听见同学们嚷嚷“出来了出来啦!安年得了奥数特等奖!牛掰!学校都挂满横幅啦!”
我听到第一个跑了出去,兴奋的找到他,结果他连正眼都没给我。
“回去做题。”
“哦......”
开学有一些日子了,我们分在了不同的班级,他在一班,我在二班,我有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我闷闷不乐的把脸贴在桌子上。
“嘿嘿!同位儿,”她拿胳膊戳着我,“是找你吗?安年耶!”
我一个激灵爬起来,阳光透过窗子有些耀眼,他穿着白色的校服T恤站在窗外,一看到我,嘴角为不可察的上扬,“出来。”
我在同学们的唏嘘声中出去了,第一次走路都有些扭捏。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偷偷打量他的背影,什么时候他竟然高我半个脑袋了。
终于走到走廊尽头,我拘谨的站着,等着他说话。
他站定,伸出手,手背向上。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手,又看看他的表情——很认真。
“我多余的生活费,也只够买这个而已。”说着他反手向上,一个维尼熊的钥匙环躺在他手心里,那小布偶也就拇指那么高,却十分精致。
“送、送、送、送给我的吗?”
“嗯。”
我一时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又连连问了十来个“真的吗”,直到他最后佯装生气要收回去,才被我一下抢过来,“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我是因为——”
“打住!我不要听你送我东西的原因!嗯——我准备给他娶个名字,你说叫安安好呢,还是年年好呢?”
“叫安辛吧。”我以为他会觉得幼稚不理会我,谁知他竟然——
一句话有引起了伍无数浮想,这是把我的名字拆开和他的放到一起的意思了吗,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这句话代表了什么呢......可惜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了出去,我错过了他的表情。
“嘿嘿嘿.......叫安辛,安辛最好听!”
我开心的走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正好和教室里出来的唐易垣撞了个满怀,这冤孽一样缘分啊。要换成以前我一定上去踢他一脚,可是这回我都高兴的忘了。
“你这白痴,捡钱了,那么高兴!?”
“吼吼,差不多!”我没有理会他,快步追上了安年——
“女士!这位女士!麻烦醒醒!”一股刺鼻的消毒液气味儿让我迅速的清醒过来。看清眼前白衣大褂,和白晃晃的病房,忽然极度排斥眼前的世界。
“姑娘,你的针打完了可以走了。回去记得多喝水,烧那么高,找个人照顾你啊!”
“哦,好,谢谢。”我心底泛起苦涩,“请问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刚才看你睡得很香没叫你,现在我们快下班了,所以......”
我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忙解释最近太累了。
“问天何时老?问情何时绝?我心深深处,中有千千结......”过去的事在我心里是一个结,我始终可以回避,不知道怎么打开。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梦到从前。我和元昊好好的,过去的都过去了不是吗?踏入清凉的夜色中,忽然一个激灵,冻得我裹紧了衣裳。强作精神快步走回了租来的公寓。
电梯门一开,我看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三个人,像是从一个噩梦踏入另一个噩梦——是元昊他妈妈、哥哥、弟弟。
我咬咬牙,从丹田猛提一股真气汇集到脸上,强笑着问,“阿姨,您过来多久了,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等了很久吧?”
“打电话?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一晚上关着手机,我怎么打!一个姑娘家家的手机关机,半夜回来,成什么体统!”
我一脸赔笑的开着门,请他们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元昊呢?”
“他不是回家了吗?”我吃惊的望着沙发上端坐的大神。
“回是回了,但是昨天下午就吵着要找你,妈妈也没留住。”元昊的哥哥说。
“哦,我也两天没见他了,”我倒好水放到她面前,“他昨晚倒是打电话去见朋友。”
“见什么朋友你问了吗?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宽呢?他到现在不回来你就不担心?你们吵架啦?!这个女人哪,你要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后面就是阿姨的各种现身说法、经验之谈。元昊的哥哥几次试图打断她,她都以顽强的毅力接了回去。紧箍咒一般的碎碎念让我头昏昏欲裂,我忍不住按压太阳穴。
“你怎么了你,听我说话头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