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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普利斯镇

在泛大陆西海岸,屹立着一座海港之城--但汀·***。整个西海岸在***的兴盛与发展下与时俱进,作为雪莱高原西部海岸的***,两万年前只不过是沿海的村落,依赖丰富的海产,经历时代的变迁,经过海盗、领主、贵族、帝国的争夺,其管辖由村落--城镇--城邦-领地--城市的过渡。

***海滨城,作为阳光西海岸的天然港湾,已知大陆中最大的海港,它是斯兰锡皇室亲王的领地。在充满阳光的西海岸,斯兰锡亲王领地下,自由之风盛行,只要你遵守法律条文和道德约束,不逾越,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们以刑律治世,为自由护航,从而使得任何一座城镇都有着欣欣向荣的景象。在稳健的社会物质保障与自由的精神支柱下,使得即使是无家可归的乞丐,举目无亲的孤儿都会被感染,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自由纪17年,冬。温暖的海洋气流吹入内陆与雪莱高原寒冷的气流相遇,整个大陆西海岸延至内陆都会经常降雨,充沛的雨水使得森林茂密,覆盖整个西海岸自由海港。随着季节的变换,西海岸大部分地区都会有四季交替的现象。

故事从距离***旬日路程的普利斯镇说起:黑夜月与白昼日交替,冬天的普利斯小镇上,大雪覆盖在林立的哥特式房屋上,青砖与花冈石交错铺成的道路好不容易被人们清理出来,路的两侧有精心裁剪的鲜花和树木早已凋谢。冬季,总让人感觉清新舒爽,路上行人穿梭,偶尔有富家子弟的马车包厢走过,或出身朴素的佣兵背负大剑穿行,那一身厚实劲装的佣兵们一起谈笑风生而过,印迹在银装素裹的普利斯镇显得那么和谐美满,沁人心脾。

远处铁匠铺子时时传来铁器击打得铿锵,见得一位苍老的矮人戴着牛皮帽,半赤着上半身,挥舞着铁锤锻着铁器。他那矮小的身躯与职业显的格格不入,火钳夹着长剑淬进水里,冒起蒸腾的热气,唯独光着的一只脚甚是滑稽。

“哎,你们看,他也真厉害!皮帽都遮住眼睛了,还能敲打的如此准确!”铁匠铺对面的一个小孩指指点点道。

“我怀疑他睡着了!”另一个小男孩拖着腮帮子。

“米兰格,咱们可是已经偷了他的…一只鞋子。”这群孩童之间的一个名叫小艾的女孩说话很是腼腆。

“你看,光着一只脚呢!”

行人对这几个7.8岁孩子避而远之,但不乏善良的人给予他们几个铜币,他们衣衫褴褛,破旧不堪,但是却很干净。就是脚上的鞋子都不一样,更有一只就是眼前这位老矮人铁匠的。

“这些不都是梅杰顺手牵羊,凌空摘星的么!他以后可是想成为一名盗贼,偷尽天下宝物珍藏,先拿他练练手。诺,梅杰脚上这只鞋子就是顺手牵来的!”

“米兰老大,这就不对了!我不偷,咱们吃什么,穿什么!?寒冬腊月,估计我们也就被这个冬天埋葬了!”在这几个孩子当中身材最瘦小。

“梅杰,鞋子还给老人吧,我以后还想学铁匠呢!”说话的孩子是几个孩子当中个头最大,体型偏胖的,话语间透露着憨厚。

“小米兰,你来了。”老矮人的声音显得苍老却有力,拿着铁锤的手冲孩子们挥了挥,接着扭头无奈的向身旁两只小猎犬喝道,“大毛,二毛,别叫唤了!”

矮人养的小猎犬看到米兰格在兴奋的蹦跳,来回踩着风炉,火炉的火焰陡然旺盛差点燎了老人的胡子。老矮人是镇子上有名的铁匠,或许是看到米兰格在铁匠铸造方面的天赋,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和蔼可亲。

“哦,这就是你的朋友…身子骨果然壮实…!让他来吧,先给你打打下手,工钱和你一样吧。”老矮人打量了一下个头最大的大壮,和蔼的说。

米兰格还未答话,大壮走上前憨厚的鞠了一躬,以谢谢老人,顺便在梅杰幽怨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把他明显不合脚的鞋子脱下还给老矮人爷爷。

在这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的日子,一群小孩中,米兰格年纪最小,反而是这群孩子的老大。

偏僻的普利斯镇东,在陈旧的湖心公园废弃的仓库图书馆是一群孩子的住地。以前,其他几个孤儿总是被贵族男爵家的小孩欺负看不起,米兰格偶然一次把他们护了下来,几个孩子认米兰格作头,大小事都听米兰格的。米兰格右手胳膊上始终缠着绷带一起掉在脖子上,这是所有孩子都疑惑的事,米兰老大不说,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在不远处男爵家的庄园,就是林韩男爵家的封地,男爵倒是好相与的绅士,经常会救济一下这群没人管的小孩。

他们自称“小毛贼”盗贼团,偶尔偷盗也是为了生计活下去。城镇负责治安的剑士营队长戈兰也只能抓住后批评教育一番,顺便请孩子们吃一顿饱饭,尽力会帮助这些孤单无助的孩子们。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雪下的晴日振人心神。

“我要去做工了,你们没事去星月教廷牧师导师辛尼亚老师那里听课啊,不识字怎么行!偷盗可不是长久之计。”米兰格的着装收拾停当,嘴角无奈道。

星月教廷作为西海岸的精神支柱,教廷分坛遍布整个西海岸,当然也包括在这里传恩布教,总会教导这群孩童识字。“知道了,老大!”圆滑小贼梅杰不假思索就响应道。

今天,大壮和米兰格一起来铁匠铺做工却只能当小杂工,而米兰格已经可以单独打造一些精致的小器物。直到深夜,米兰格在铁匠铺忙碌了一整日,揣着10个铜币走在普利斯小镇的石子路上,不停的回忆打铁的手法,没事还比划两下,而大壮早在傍晚就回去帮小艾给大家准备伙食了。

在石工玫瑰的米兰格忙碌了一天,不知不觉走回到废旧公园。公园中心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雕像,一手持魔法书,一手魔法杖,头上带着尖顶魔法冒,浑身堆满了灰尘。再瞧瞧堆满落叶的周围,看样子已经被人遗忘在尘世中,难以记得他的事情,或许这是一位默默无名的魔法师,但依然受到米兰格的尊敬,因为年幼的小米兰也渴望学习神奇的魔法。

漫不经心地走着,忽然发现在公园中心喷泉前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形影孤单的人,身着风衣,头戴着与风衣连体的兜帽,在因陈旧而变的昏暗的魔法灯下看不清面庞,吓得小米兰一个激灵。

恍惚之间,自己仿佛在堆满落叶的暖和的湖水畔,感觉着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腐枝枯叶里苏醒,亦真亦幻的瘆人。

米兰格拍拍沉重的脑袋,又是那个奇怪的梦,小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眩晕。呼了几口凉气,定了定神看着这个孤单的中年人,小米兰不觉得想起半年前的自己。

半年之前,小米兰真的不知所措了,自己气喘吁吁地在小路上奔跑,不知道该去哪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又该到哪里去。衣衫破旧,食不果腹,或许梦里才会有篝火晚会吧。晶莹的泪花无助的滴落在雪地上,惊慌的瞧着自己这晶莹剔透、蓝中透红的手臂,那宛如传说中恶魔的臂膀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在那些像是看怪物一般的人们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厌恶、鄙夷,像是在看一个得了不祥怪病的病人一样,是的,人们总是对未知事物心怀恐惧。

小米兰撕下大半衣衫作绷带死死缠住自己厌恶到极致的右臂,就这么一路跌跌绊绊、小鹿乱撞,从外地来到这个名叫普利斯的小镇。沿着昏暗的魔法灯,吃力的移动无力的双腿,眼睛里周围一片模糊,模糊觉得这是一个荒旧的公园,单薄的衣衫已经抵御不了寒流的侵袭,哆哆嗦嗦地失去知觉。

小脑袋依靠在一旁,心里渐渐有了坦然的放弃,或许就这么离开这个还未了解的世界了。单薄的身躯蜷缩在避风的角落,闭上双眼,流下的眼泪,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听不到了,狂风的呼啸声,旧房屋的吱扭声,水谭流水的嘀嗒声…都听不到…就这么静静的睡着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门窗,温暖传递到每一个角落,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在屋檐林间诉说心语,沁人心脾的名花香气蔻人心怡。

小米兰睁开惺忪的睡眼,审视着周围的一切,陈旧的尖顶房屋,整齐划一,用各种各样的木质旧家具拼凑的床铺,木板遮蔽的漏水屋顶,叠的整齐却有无数补丁的被子。虽然破烂,但是却有温暖感觉,像是有了归宿,那是家的感觉,片刻失神在这温暖的气氛里。

忽然间,听觉有了感应,隐约觉得是小孩子淘气嬉闹的声音,还能听到小女孩带着笑意呵斥的声音:“你们声音小点,别吵醒了新来的伙伴。”小女孩进了屋,端着盆水。看到小米兰坐起来起来。

“你醒了!”小女孩高兴起来。

门外的伙伴听到惊疑的声音,都凑了进来,七嘴八舌开始问东问西,不过如今只记得小艾还说的那句:大壮作夜去方便看到了你,把你背了回来。

夜影下,忽然飘落下雪花,一股寒意让米兰格从回忆再回到现实,嘴角浅笑起来想着,“多亏了这些伙伴,自己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奇怪了,明明早晨上工时虽还有积雪但还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怎么突然又下起了大雪,天寒地冻的…米兰格不住打个寒颤。

或许是雪莱高原寒冷的气流遇见暖湿的自由海风又降下了大雪,夜里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披着破旧兜帽风衣斗篷,不见面目。

“大叔,你还!外边天冷,若不然,不如去我们那里先落落脚?”米兰格虽然心里寒颤,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这位大叔。

中年人默不作声,倒是米兰格以为遇见鬼了呢,心里越来越凉飕飕的。还好,许久后,灰衣人摇了摇头。米兰格这才放下心来,确定这是个活人,顺手把背袋里还有些温热的面包放在大叔身边的长椅上。“大叔,这些食物你可以暂时果腹。”

灰衣人只是点了点头,米兰格笑笑离开。

米兰格回到住地,看看自己已经熟睡的伙伴,躺在自己简易的床上,不觉想起那个灰衣人,然后安静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又一次被那一样的噩梦惊醒。窗外的魔法灯在漆黑的夜里异常昏暗,积雪上闪烁着飘忽不定倒影,寒风呼啸在玻璃上呜呜刺耳。米兰格透过窗帘一角的缝隙,注目不定的看到,那个中年人还坐在那里,周围宁静的可怕。

本想把带回的面包当作夜宵的米兰格,把那些送给大叔果腹,现如今肚皮倒是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下。

陡然间,这滑稽的一瞬,夜晚不再黑暗,多了一点看似圣洁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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