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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晴天

时间过去的很快,因为要在日出前回去,我把艾拉从喝醉的黎月手中拖了出来,喝醉的黎月力气十分大,像激发了血能一样。不过看样子,黎月还是很喜欢艾拉的,我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带上疲惫不堪的艾拉一起回到庄园。要是等日出后,回去就会很麻烦,我计算好了日出的时间和车速,要是不出意外,就会在刚刚日出的时候刚好到家。这样就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

艾拉上车后就一直睡着,想必是累坏了吧。我将车开的平稳一点,让艾拉可以更安稳地睡觉。她盖着我的外套,她睡得很甜,均匀的呼吸,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

“该提速了,离日出还有一个半个小时。”

旁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我很熟悉,除了家族的情报大师,不可能是其他人,他此时正坐在副驾驶上,戴着兜帽,暗红色的卫衣,把他的身体完全掩盖住,战术裤上还带着匕首。在家族中很少有人喜欢叫他的名字,更多的是称呼他的代号,军刺。

“还不到时间,一会儿再提速都可以。”

“最好还是提速,最近的血猎在调查,有可能会在重要路段拦车,还有十分钟设卡。”

“那好吧。”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身为血族优秀的潜伏者,军刺的情报一向没有差错。生前他是一名特工,被复活后成为了我们家族的左膀右臂,在各个情报部门安排了我们家族的内应,负责家族的情报收集和秘密行动。我们很少见到他,只有在你完全放松警惕时,你会发现他忽然出现在你旁边。

“你和艾拉进行的怎么样了?”军刺说。

“进行的,我不知道说的什么?”

“如果能确定关系最好,要是能获得艾拉的好感,从而帮助家族的话,对我们是极大地帮助。这点很重要,你要确定艾拉站在我们这边。”

“这点我知道,不过还是尽量不要让她知道这些吧。”我看了看军刺说:“她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比起吸血鬼,她更像是人类,我现在还没看到她有什么厉害的能力。”

“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军刺转头看着我,他那苍白的脸看起来并不丑陋,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机。

“不会的,我毕竟还要忙着其他的事情,陪着艾拉就是为了放松,也是为了家族。”

军刺死死地盯着我看,眼神就要解剖刀,仿佛要把我一片一片剖开,然后看清我内部的那颗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说实话,盯着军刺的眼睛还是压力很大的,意志不坚定的人会受不了那种窒息的压迫力。虽然这是在车子里,但是被他盯着,让我感觉像是被关进拷问室里。那种恐怖的压抑,很难找到更好地词来形容它。

“关于艾拉的资料我都拿到了,艾拉比你看到的要危险的多,她要是想,可以凭一己之力瓦解一个城市的势力。”

“一个城市。”我不解地看着军刺说:“现在利用艾拉还是不太好的吧。”

“不能利用就处理掉。”军刺冷冷地说:“放出狮子不是让它去撒娇钻火圈。”

不能利用就处理掉,军刺已经说得很简单明了了,要是艾拉不能为家族做点什么的话,家族也没有保护她的必要,可是我又怎么让艾拉想起过去被利用的惨痛。

“只要是她能发挥作用就行了吧。”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们需要看到她身为血族的能力,进行评估,达不到期望水平的话,我们会执行处理计划的,希望你还能把这个放在心上。”

“那我这几天去带她激发血能,争取让她做到。”

我看了看军刺,军刺并没有表情,而是看着前面的路况。

“这样总可以吧。”我又一次问。

军刺并没有回答我,暂时性的沉默让我很是有一点尴尬。

“你做什么我不管,你只需要记住艾拉的能力绝对不弱就可以了。我只负责监视你们就够了,至于你们做什么我不干涉,即使上了床,我也会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从开始到提上裤子。选你来执行自有它的原因。”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呢。”我尴尬地笑了笑。

军刺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我并不擅长讲笑话。”

“也是呢。”

看着军刺盯着我,总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总感觉做错了什么,虽然他的眼神冰冷而无神,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在这一周的时间,我们不会监视你,你随意行动,如果出现了问题,你需要自己解决。一周后就是密党会议,我们要看到你的成果。”

“你不暗中保护我们吗?”

“我要去非洲调查军火走私,这一周没人保护你的安全。”

“真是可惜呢。”我叹了口气。看上去我很失落,其实我很高兴,如果真的有人监视的话,反而没办法自然一点,那样有再好的兴致也不会感觉舒服。更何况监视我的要是军刺,有他这个冷场王坐镇,估计什么计划都会被搅黄,与其被他监视还不如好好的待在庄园里舒服。我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也想蒙蔽一下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军刺放心的执行自己的任务,不去监视我和艾拉。

“左转,有近路!”军刺突然说道。

“哦。”我瞬间反应过来就往左拐,但是仔细在后视镜里一看,有一些警察和军人正在封锁道路,刚才左拐刚刚避开了他们。

“血猎?”我自言自语到。

“不是,那是捕食者。”军刺看了看后面说:“赶快加速,三分钟后他们会堵住我们回庄园的大桥。”

捕食者,是一些激进的人类组成的佣兵组织,他们和很多势力都有合作关系。因为知晓吸血鬼的存在,他们和一般的黑势力不同。除了贩卖很多违禁品,他们还捕捉吸血鬼,地位较高的他们就勒索其所属的家族,通过吸血鬼的避世戒律,他们经常敲诈的很多,屡试不爽。对于一般的吸血鬼就进行贩卖,在有的城市的地下交易所,经常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我马上加速,很快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抢先一步通过了大桥。

“怎么会有捕食者,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我舒了口气说:“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接着加速。”军刺命令道。

我没有迟疑,马上听了,军刺从来不会废话,只要听了他的绝对没有错误。只见军刺在腰间掏出一把手枪,他给手枪安装上了消音器,在车里翻出了五个弹夹。然后又看了一下后视镜。

“甩掉了吗?”

“下个路口掉头右转。去停车场。”他简单地回应道。

“真难缠。”

我开的很快,在公路上超了好几辆车,我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有两辆越野车一直跟着,不过因为军刺指挥我的命令,他们被我们甩了很远,前进的路也被其他车堵住了。一直到停车场,我都没有减速,争取每一分钟。这时的停车场有很多车,我选了一个没有人的位置,很快地停了进去。

“他们还有一分半到,抓紧时间。”

我和军刺马上下车,我打开后面的车门一把抱起熟睡着的艾拉。她没有发觉危险的逼近依旧睡得很香甜。军刺简单做了几个手势,意思就是告诉我离开停车场的最快方式,我照做了,很快摆脱了那些人的追踪。不过没有车,在接下来的五十分钟,我们必须要回到庄园,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军刺带着卧走进了一条小巷,这里和平时的小巷一样,很少有人出入,在一处铁丝网封住的地方是一片树林,要是不想走大路,这里是最好的选择,我曾经记得有这么一条通路,不过我现在过去会稍微有点困难,毕竟抱着艾拉,还是很不方便的。抱起她并没有让我觉得很累,她的身体软软的,在我手里触及的地方能感觉到那种特殊的柔软。她睡得很香,小嘴微微地张着,却没有一丝呼吸。好像注意力有点歪了,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艾拉的触感上,稍微有点忘了后面还有人追着。

“等等。”军刺拦了我一下,我们两个集体靠着墙,我感到有一丝奇怪,然后在小巷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沉重,听起来像穿了军靴。忽然两个身影窜出来,军刺手疾眼快在后面将他们放倒,然后转身朝小巷开了两枪。

“去树林。”

我二话不说朝着树林跑,军刺则在后面把尸体扔到垃圾桶,为我们断后。在没有把她惊醒的情况下,我抱着艾拉越过了铁丝网,奔向家族在附近布置的安全点。它隐蔽在地下,一般很难发现,这些安全点和家族密道相连,如果到了安全点的话,我们可以通过密道回到家里,除了家族内部的几个人,很少有人知晓它的情况。当时的密道的布置图早已被销毁,相传的路都在我们的记忆里,在这里我根本不用担心有人会埋伏,除了黑暗,这里一无所有,我带着艾拉慢慢走向黑暗的深处,慢慢地走回庄园。

回去以后,我常常地舒了一口气,安全的感觉还是很舒服呢,我看着庄园内的壁画,水晶灯和装饰,感觉意外亲切。之前觉得这里很压抑,而现在却没有了那种感觉,我不由自主地笑了,然后低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艾拉,她就像睡美人一样,依旧那样迷人,就像我当初看到的香水百合。

我抱着她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把艾拉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要不帮她换了衣服睡觉吧。”我暗暗地想。

我看了看艾拉,心头闪过一丝悸动,帮她慢慢解开了扣子,我很慌张,却也有一种意外的兴奋在催促着我。

“只是换衣服吧,应该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的。”我不断地暗示自己,可是总有一点莫名的感觉,让我的脑袋一片混乱。艾拉的衣服下露出了白皙的皮肤,就像洁白的羊脂,樱色的嘴唇就像是吻过了花瓣。我停下了,摇了摇头。毕竟我还没有资格吧,艾拉只是和我相投罢了,可能我们向往的都是一样的,我还不知道她认不认同我。我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希望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少爷?”

“哦,你们还在啊。”我顿时悸动的感觉下去了大半,感觉自己有所恢复。真不敢想自己会做出什么,现在的我不像我自己,而真实的我必须要冷静,一种特殊的苦涩在我的口中散开。

“帮艾拉换一下衣服睡觉吧,我有点累,头晕。”我说。

“少爷,您身体好好吗,要不要找他们看看?”血仆关心地问。

“我自己可以的,照顾好艾拉,我需要休息一下。”

“那好吧,少爷注意一下身体。”

“恩。”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房间。血仆则为艾拉换上睡衣,我为了不胡思乱想,没有回头。在喝了一杯血之后,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发生的一切,还是有一丝窃喜。现在艾拉那么可爱,而我那时恐惧了不知多少年的‘魔鬼’,却让我越来越认同。总之,我还是希望这是一场梦,一个美妙的梦可以一直继续下去,驱散我心中真正的那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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