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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奉献在路上

作为入党积极分子,更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经得起考验!

各位领导、同志们:

我叫申明义,是陇南公路总段碧口公路管理段的装载机驾驶员。

汶川大地震发生时,我正在去单位的路上。当时只觉得路面剧烈地颤抖,四周的楼房发出可怕的碎裂声,大块的混凝土“啪啪”地往下掉。“不好,地震了!”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强的地震,公路肯定会遭受巨大破坏,于是立刻撒腿往单位上跑。

等我赶到单位时,段领导已在院里召开紧急会议,我被派往碧口以南抢修国道212线。文县是甘肃的“南大门”,碧口就是这个“南大门”的“门槛”,跨过一步就到了四川青川县。国道212线、省道大姚路都从这里经过,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如果早一分钟抢通碧口段道路,就能早一分钟进入灾区!

下午3点半,我迫不及待跳上车,发动机器,一踩油门,冲上抗震救灾第一线。3点50分,刚到肖家坝,我们就遇上一处巨大的塌方。我从事公路抢险很多年,见过各种塌方,可像这样大的塌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从远处看,半边山像被刀砍斧削过,另一半边坍塌在路上。到跟前一看,我不由心里一惊:整个塌方体像一个小山包,无数巨石夹杂在中间,公路被完全阻断了。

我知道,这些巨石即使人再多也没办法,只有靠机械才能搬得动。面对这巨大挑战,我毫不犹豫加足马力冲了上去……

装载机怒吼着,冒着浓浓的黑烟。我不断重复着前冲、起铲、后退、倒料这些动作,小心避让着尖利的岩石,尽量做到精准到位,不浪费时间。不断滚下的落石砸得装载机丁当乱响,说实话,我的装载机不是坦克,也不是防弹车,如果大量巨石落下,我就“交待”在这儿了。可这时,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作为一名养路工,抢通公路是我的天职;作为入党积极分子,更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经得起考验!想到这,我只有一个念头:加紧干!

土方和碎石还能推开,碰到巨石挡道,只有炸开它,才能搬得动。我把装载机开到安全的地方,又和其他工友一同打炮眼。大锤、钢钎砸在巨石上,每次溅起一串火星,只落下一点石屑,铁石相撞震得人手臂发麻。一块碎石反弹上来,我的手被划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工友们劝我:“明义,你是机械手,等会儿还要开装载机,让我们干吧,你去休息一会儿。”我也累啊!可一想到灾情这么大,情况这么危险,一个“老公路”怎么能休息。就这样,打炮眼,装炸药,安雷管,点导火索,随着隆隆的炮声,一块块巨石被炸开。我又跳上装载机,一次又一次地清理塌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们陷入更困难、更危险的境地。

匆匆吃了点方便面,我又开始继续工作。公路职工都知道,夜晚清理塌方是最危险的。白天还有工友观察、瞭望,但晚上就只能凭运气了。在车辆的灯光照射下,我开始进行危险的夜间作业。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突然听到“咣”的一声,一块石头砸在装载机顶部,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家劝我明天再干,我说:“多耽误一会儿,灾区的人民就要多等待一天,就会有更多的重伤员得不到及时救治。”在我的再三请求下,领导终于同意了。我又开着装载机冲了上去,就这样,一直干到深夜。

5月13日中午12点,国道212线甘川接壤段终于抢通了,望着缓缓通过的车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全然忘记了累和痛。在受困车辆司机的感谢声中,我们来不及打扫身上的尘土,又加紧赶往省道大姚路的抢修现场。

这条路山高路险,装载机掉个头都十分困难,而且塌方量很大,道路阻断面更大。尤其在清理塌方时,前进、倒车频繁,稍有不慎,就会掉下悬崖。有人说,太危险了,你已经干了好几天,让领导换个人吧。可我想,怎能遇到危险的事就让别人上,再说我开装载机时间比较长,有经验,我应该冲在最前面!

5月15日上午9点多,抢修到老虎崖时,伴随着强烈的余震,一块几十吨重的巨石忽然落在装载机前,随即掉进河里,路面被砸出了一个十几米大的深坑,连装载机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我在死神的门前走了一趟。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继续干?我有些犹豫,但沉甸甸的责任又驱使我在乱石堆中开着装载机往前冲。终于,在16日上午10点20分,大姚路被成功打通。

16日中午,按照省交通厅“内保陇南,外援四川”的部署,我又随“甘肃省交通厅抗震抢险突击队”跨过罐子沟省界进入四川青川县沙洲镇,参加了32公里受损公路的抢险工作。在四川参加公路抢通,不像在辖区内,对路况不熟悉,对山体地质结构不了解,而且青川县是近期余震的多发区和震中,工作难度更大,危险因素更多。但我们是代表甘肃人民,带着甘肃公路人的深情厚谊来的,只能干好干快,不能后退半步。我和同事们一道,起早贪黑,冒着酷暑,顶着风雨,昼夜连续抢险。手上伤口出血了,就换一张创可贴;老胃病犯了,就用手压一会儿。多日的抢险使我感到两条胳膊快要断了,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发麻,站都站不起来,可这一切我都顾不上了。在每天的抢通工作中,我都冲在最前头,拼命和时间赛跑。那时候,早一点抢通公路,让灾区人民少受一点罪,是我最大的心愿。5月19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终于圆满完成了省交通厅和公路局下达的任务。在返回途中,不少群众为我们烧水泡茶,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这是四川人民对甘肃公路人的敬意,更是对甘肃人民的谢意!

我的家在文县碧口镇碧峰村。由于通讯中断,地震后一直和家里联系不上,心里干着急没办法。三天后,家里来了电话:房子全倒了,一口肥猪也被砸死了,所幸全家人都还平安。接到电话,我心里隐隐作痛,那是全家人省吃俭用盖起来的房。如今就这样被夷为平地,全家人可往哪儿住呀!

妻子在电话中让我回去一趟,哪怕是半天也好,帮助搭一下防震棚,安慰一下老人和孩子。可那时正是公路抢险的关键时期,上级领导看着我们,灾区的人民盼着救灾物品。我对妻子说:“这里更需要我,为了灾区人民少受点苦,我不能回来,你照顾好老人和孩子吧。”说到这里,平时从不哭的我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我想,既然选择了养路工这个职业,我就要坚持到底,永远奉献在路上!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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