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二楼,炎斌悄悄地推开刚刚那房间的门,走进去,还是那样的朴实却安逸,微风轻轻拍打在那窗帘上,使其飘飞着,散发着别样的情谊,就像是给忙了一天的人们明天的希望般。外头已是黄昏时期,虽然在这峡谷之中看不到阳光,但是可以抬头望间上方那不知道多远的地方有着一片红晕,虽不清晰,但也能看见,给人一种处于光辉中的感觉,虽然这里是不会有阳光的!
凝视一会后,炎斌移步来到床边,床蛮大,就是一张普通双人床的样式,无论是床铺还是刚刚才放上去的放在床尾的被子都摆放地整整齐齐,一点儿都不像是许久未住人的房间,看上去更像是为某人保留回忆的容器。
炎斌也没有看多久,也无法从中感受出那股能令轩梦柯流泪的温馨留恋,只是眨眨眼睛,翻身上了床,连被子都没有拉上,大叹一口气,不一会就睡着了。
身累,心更累!
......
不知过了多久,炎斌的睡眼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看到了眼前一片朦朦胧胧,在泪水折射出的影像中睁开了整双眼,看到了眼前的清晰景象。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被盖上了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流了许多泪,已然将整个脸颊给润湿了去,这一觉,好像很长,其中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现在记不清了。也许,命运不让吧!
没去想太多,炎斌挣脱被子起身,微风再起穿过那窗帘,径直拍打在炎斌脸上,使小姑娘柔弱的身体感到一丝丝寒意。移步到那窗前,天蓝色的窗帘依旧随着微风飘动,只是轻轻地飘拂在走来的炎斌脸上。外头还是睡前看到的景象,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傍晚的黄昏折射出来的光晕,还是那样的没有一丝光洒下,孤寂中带着满满的温馨。
炎斌微微眯着眼看着窗外的一切,叹道:“难道,我睡了一整天,还是说,根本没睡。”
抛下疑惑,看最后一眼这又孤寂又美妙的景色,炎斌转过身,依旧是微微眯着眼,走到门前,打开门,离开房间,又静静地走过走廊,来到楼梯前,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楼梯,越走得多,就越能看到此时正坐在桌子前研究手中一卷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炎斌走得很轻,但是还是看到轩梦柯缓缓地抬起头往楼梯处看过来,说道:“终于起来了,你睡了一天了,作为仆人的你又一天没有干活了。”
话语中带着一丝寒意以及极其微小的玩笑意味,却是使炎斌吓了一跳,赶忙回答道:“对,对不起,我马上会去做的。”
毕竟,这里是人家家,毕竟要靠着人家存活,毕竟,炎斌害怕这里的人,事,物,只是不知道是否包括轩梦柯。
轩梦柯看着此时炎斌的模样,说道:“你先去洗漱,剩饭在桌子上,自己去拿去吃。”
炎斌听到后,不敢怠慢,赶紧去洗漱,随后就坐在昨日吃饭的桌子前,翻开其上的剩饭剩菜,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而且是凉的,但是起码能吃。没管多的,也不敢管多的,炎斌便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
轩梦柯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着的炎斌,眉头一皱,对着炎斌大声喊道:“你是笨蛋吗?饭菜凉了不会自己拿去热一遍吗?”随后怒瞪着炎斌,再次说道:“我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是能保你吃饱,能保你每一顿都吃热的,不要做哪些愚蠢的事,拉低了我这里的品位!”
炎斌听到轩梦柯真发怒了,赶忙连连说抱歉,手脚也不停下,赶忙将桌上的饭菜拿到厨房去热。过了一会了,待得饭菜热了,能吃了,在全部拿到桌子上重新吃,只是这是炎斌却是边吃边用余光看向轩梦柯,生怕她一气之下会怎样。轩梦柯也冷冷地盯了一眼炎斌,冷冷地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做她的事,不再理睬炎斌。
炎斌很累地吃完了这一餐,随后不等轩梦柯发话,赶忙将碗筷都收拾好了拿去洗了,又拿来布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当这一切做完后,抡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吞了口口水,又来到轩梦柯身旁,问到:“额......碗筷桌子我都收拾好了,现在要我做什么呢?”
轩梦柯抬起头看着此时勉强挤出微笑询问自己的炎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轩梦柯本没想到炎斌会如此服服帖帖的,在之前的不多的事件却某些细节中轩梦柯断定这个小姑娘来头不想,本来想象的她应该会反对,耍耍脾气,但这一切都出乎轩梦柯的意料。
轩梦柯不知道的是,炎斌就是炎斌,并没有什么来头,但是她想对的一点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服服帖帖地服从你,即使你救了她一命也是如此,除非真正有爱,或是有惧。毕竟,只有猛兽真正感到依赖或害怕时,它才会成为你的宠物,人性通兽性,卑微的人,可怕的黑暗!
炎斌只是人类,他只是怕,怕会被抛弃,被这此时唯一可以带给自己庇护的人抛弃,害怕独自面对外面那可怕的世界,仅此而已,就已经值得他去对轩梦柯毕恭毕敬,畏畏缩缩,这是炎斌内心中唯一的希望,处于无尽黑暗中的黑暗的希望!
轩梦柯也不多想,站起身走向一处柜子旁,从里面那层一个体格刚好的花瓶。瓶子很普通,就是一个通体乳白色的瓷瓶。轩梦柯拿着花瓶,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番,回过头对炎斌说道:“现在也没什么事可以让你做的,你就沿着门口这条路一直走,到那个能看到花的地方,随便摘几朵回来插着吧。”
轩梦柯说的很随意,炎斌也只能愣愣地点点头,到轩梦柯身前接过瓶子直往外走,走出屋子的时候却是听到轩梦柯在后面喊着:“记住,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要管,走自己的路!”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有些忧愁的精致小脸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弱弱地应和一声,炎斌便夺门而出,身后传来几下稀疏的脚步声。炎斌并没有回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路,走着路,也并不知道此时轩梦柯也跟着他走出屋子,在门前几米处望着他,眼神中充满的,仍是那无法言喻的神情。
没有光线射进,只能在天边看到隐隐约约的殷红,走在来时那与来时一般杂乱的小路上,仍是没有些人,只有一条窄窄的路,只有一个小丫头小心翼翼地拿着个花瓶小心翼翼地走着上面,很寂静,却是显出一番别味风情,也给炎斌内心来去了一种片刻的安宁与平和。
渐渐地,路越来越开阔,炎斌也能看得见石头底子,两旁的杂木渐渐变得整齐了,炎斌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刚刚那美妙的地带。
越走越远,炎斌终于能看到一片不大的张着花的地方,便连忙跑过去,生怕回去晚了!蹲下,放下花瓶,仔细地思考一番轩梦柯可能喜欢什么颜色什么香味的鲜花,再一朵一朵小心翼翼地摘,好好地放到花瓶当中去,一次次动作的重复,却是好像用了几乎是来时时间的一半那么么长的功夫,这倒也不是炎斌喜欢,只是为了更好,让那屋内的人对自己更满意,才会不抛弃,领着自己前行,才会如此做好一切,生怕搞砸了。
处于挑花状态的炎斌没注意到,在不远处有几个身穿短衣长裤腰间系着条长腰带的小伙子正在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散着步。其中一个说道:“今天真是累人,就打翻了东西,就得罚的这么重,要不是看重这里的实力,鬼才想来这里进修,个鬼地方连太阳都看不到。”其余的人都以一一附和着,言语中充斥着满满的不满。
其中一人眼尖,发现了处于几人所走道路旁下边正采着花的炎斌,眼光一闪,神色中又充满着恶毒的意味,对着几人说道:“看,那边那个好像是昨天传开的那个轩梦柯从外面带回来的丫头,走,我们去逗逗她。”其余的人纷纷应答,于是一众人发出阴狠的笑却是都用手捂着,露出一对对可憎的眼睛。
其中一人小小声说道:“着小丫头应该是给轩梦柯叫来摘花插的,我们去把那个花瓶弄碎,她交不了差,想必以轩梦柯平日受到的待遇,她会狠狠地责骂这个收来的小丫头,毕竟终于有人可以供自己使唤,可以给自己出气了嘛!”众人一一道好,有一人更是说道:“呀,真为这小丫头可怜,偏偏当了轩梦柯那种大小姐的丫头!”
长久的挑选之后,炎斌终于挑好了满满一花瓶的花,并将它们一一摆在花瓶中。终于站起身,看着瓶子里的花傻笑几声,便是回头想要离开。不料,一转过身,却是一头撞在一个男子的胸脯上,撞得此时身体的炎斌好生的疼,“哎呀!”一声手里的东西不经意间就被别人拿了去。
炎斌揉揉头,刚要抬头看看撞了谁,却发现手中那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初步寄托未来的东西不见了,立即四处扭头寻找,也不去管撞到了谁或是谁撞了自己。
“别找了,在这呢!”突然,炎斌听到一个男子戏谑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个高出此时自己一个头的健硕男子正拿着花瓶对着自己戏虐地笑,还不停地摇曳着手中的花瓶,使得里面的花一一掉了出来。
“快还给我。“炎斌手伸长,近身挑起想要去抢花瓶,那男子却是将手往上一提,花瓶便到了此时炎斌所不能及的高度,只得干着急。
男子戏虐地看着炎斌,笑了几声说道:“想要这个破瓶子,可你撞了我怎么说?别想了!”说完,又是戏虐地笑了几声,随后一摆手,将花瓶整个往不远处的地上丢去。
炎斌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只能睁着大眼睛直瞪瞪地看着那个寄托下一刻的物品被无情地抛开,翻腾,最后掉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块又一块,此时,炎斌就好像预见了下一刻,被轩梦柯抛弃,未来的生活就像这花瓶,碎成了残渣。
这一刻,瓶碎心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