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王捕头就在秋东的搀扶下,来到罗城府衙见到了正在调兵遣将的温可卿。
“在下王霍,见过温公子。”王捕头立于堂下向温可卿拱手道。
温可卿摸着下巴道:“王霍?可是罗城三捕的王霍?”
“正是在下。”王霍恭敬道。
“哦……听说你夜探山匪大寨,险些命丧山匪手里。不知此为何来?”温可卿眯着眼睛询问道。
王霍缓缓说:“在下被普济寺和尚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这次特来告诫温公子,攻打山匪大寨万不可操之过急。”
“为何?我有精卫三千,山匪的火器又被秋兄弟破坏,攻破大寨易如反掌。你却跑来阻止我,莫非你是山匪的奸细?”温可卿瞪着眼睛大声喝道。
王霍听了温可卿的质问,只是淡然一笑:“温公子听我一言,午青山经营山匪大寨已有多年,早已料到会有今天,又岂会不防?”
“此话怎讲?”温可卿皱眉道。
“藏霹雳火的地方不只一处。”王霍只说了这一句便闭口不言。
“嘶……”温可卿听到这话先是一惊,紧接着把询问的目光看向了站在王霍身边的秋东。
秋东见温可卿看向自己,拱手道:“王捕头所言非虚,大寨有多处木屋,我仅烧了其中一间,至于其他木屋是否藏有火器,秋东不敢妄言。”
“在下也认同王捕头所言。”一旁的崔大同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抱拳沉声道。
温可卿见崔秋二人都认同有此可能,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闭着眼睛沉思下一步的策略。
“温兄,何惧之有?小弟愿为马前卒,一探山匪虚实。”南宫玉抱剑出列朗声道。
温可卿眼前一亮,拍手道:“好!命南宫贤弟为先锋,带领八百精卫先探虚实。“顿了一下,下命道:”全军即刻拔营,前往牛头岭驻扎。”
三千精卫一路浩浩荡荡,走官路大道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牛头岭。
温可卿下命在大寨门口三里之外驻扎,令南宫玉为先锋,先探大寨虚实。
南宫玉一身白色儒袍,骑着白色骏马,手持长剑,带领八百骑兵当先冲了出去。
“杀!”南宫玉长剑直指营寨大门。
“哼,匹夫之勇!”午青山站在山寨大门上,远远眺望着温可卿的大营,见温可卿的大营只冲出来为数不多的几百骑,不由发出一阵嗤笑。
“午大哥,看我出去宰了这些不知死活的骑兵,为马三哥报仇。”一个满面虬髯的黑脸汉子扛着大斧就要下寨门。在他心里马三哥是为抓冉容儿而死,这次冉容儿的丈夫温可卿又带兵攻寨,这账自然算到温可卿头上。
“张五弟不得鲁莽!你马三哥也是有勇无谋之辈,才在阴沟翻了船,放心大哥定叫这百骑有来无回。”午青山胸有成竹的说。
叫张标的黑脸汉子见大哥信誓旦旦的,也不好忤了大哥的意思,只好静心看着大哥调度。
说话间南宫玉已经带着骑兵攻到了大寨前面的山坡下面。
“兄弟们,随我冲!”南宫玉发出一声怒吼,带着助跑的冲势,瞬间就上了半坡。
“二郎们,放箭!”午青山一声令下,寨门四周的箭楼里藏的弓手“嗖嗖”的搭弓射箭,转眼射翻了几十名骑兵,阻挡了后面骑兵的冲势。
眼看箭如雨下,南宫玉连忙将手中长剑在胸前舞的密不透风。
“寨门就在眼前,弟兄们随我冲!”南宫玉趁着箭雨稀疏的瞬间,一声怒吼,提起缰绳,马声嘶鸣转瞬,就冲到了大寨门口。南宫玉脚踩马背,施展轻功,”噔噔”几下就蹿上了寨门。
“南宫捕头别来无恙啊!”午青山抱拳呵呵笑道。
南宫玉持剑而立道:“午大人……啊,不对,午青山!早就该猜到你官匪勾结,只可惜未能为民除害。吃我一剑!”南宫玉说完,长剑直奔午青山而去。
“当~”斜刺里挥出一把单刀,荡开了南宫玉的长剑。
“午大哥快走,这里有我挡着。”武定通手持单刀将午青山挡在身后。
南宫玉一看挡着自己的是武定通,疑惑道:“武定通?你放着捕头不做来这里作甚?”
“哈哈~南宫玉啊南宫玉,我说你小子傻不傻,这都看不出来吗?我就是山寨的四当家,不对,三当家死了,我就是三当家,哈哈~”武定通目中无人的狂笑道。
南宫玉轻蔑道:“哼,手下败将。上次把你打的还不够惨吗?”
武定通咬牙切齿道:“上次?别说什么上次了,昨天在罗城敢当众戏弄你武大爷,今天就一并讨回来。”说完挥刀砍向南宫玉。
二人这边正打着,南宫玉带的八百骑却没南宫玉这么好的运气,前面被死去骑兵挡着,后面又被上骑兵挡着,挤在中间上不去下不来,生生当了活靶子,被箭楼上的弓手射杀无数,无奈只能后退回去请温公子定夺。
残余百骑飞奔回温可卿大营禀报了战况。
温可卿坐在大帐下,沉声道:“没想到战况这么激烈,寨门还没破就死伤七百余骑。”
“报,南宫公子还在寨门上与山匪缠斗。请公子速作定夺。”报信的骑兵拱手道。
温可卿听后当机立断,拍案道:“立刻派一千精卫接应南宫玉。”
“是!”骑兵领命而去。
“悔不听王捕头的劝告啊,以致折了七百将士性命。”温可卿捂着头沉痛道。
此时王霍正坐在在大帐下首,闻言起身道:“温公子,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先把南宫公子救回来再商议如何破寨。”
“嗯。”温可卿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边南宫玉还在与武定通刀来剑往,寨门上这地方狭小,施展不开身法,倒让用大开大合的斩腰刀的武定通占据了地利,与南宫玉战个难解难分。
“南宫公子!温公子有令,速速撤离大寨!”一个领头的精卫在坡下朝南宫玉大喊道。
南宫玉听见温可卿让自己撤离,自知再耗下去于己不利,虚晃一剑道:“不陪你玩了。”说完翻身跳下了大寨。
“想走?放箭!”武定通见南宫玉想跑,一挥手,招弓箭手放箭。
“保护南宫公子!”坡下精卫见南宫玉有危险,连忙招呼手下千余精卫步卒向山寨发起冲锋。
“嗯?扔霹雳火!”午青山此时又上了寨门,见乌压压的精卫冲了上来,弓箭手恐怕不能阻挡,直接让手下搬出秘密武器。
只听“嘭嘭”的爆炸声四起,霹雳火扔到何处就炸出一个大坑,顺带几条人命。
精卫冲势被霹雳火一阻。
“撤退!撤退!”精卫头领见南宫玉已经安然逃出,赶紧挥手后撤。
张标见官军连寨门都没碰到,就被打的七零八落,哈哈大笑道:“大哥好手段!有这霹雳火,我山寨必然固若金汤啊!”
“呵呵~幸好上月劫了顺风镖局,没想到竟然是霹雳堂的镖,哈哈。”午青山抚着胡须大笑,又恨恨道:“只可惜被秋东那小子烧了不少。吩咐下去,都给我小心看守剩下的霹雳火,不得有误!”
“是!大哥!”张标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