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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港

口述人:李长科

未免变故,大年初一一早,我便往上海赶。到上海已是年初二。找了地方,把素清给的金戒指卖掉,合着长辈们给的压岁钱,我一起给了戴长荣,做安家费。别人的问题解决了,我的大问题却来了。给完长荣安家费,余下的钱,已经不够我买去香港的火车票。

这是1950年初的上海,局势还未稳定,对新中国的各种猜忌纷飞,谣言四起。因为有传言要批斗老板,三和大酒楼的大老板也准备去香港。年初三晚上,大老板意外地把我叫到了楼上他们的住房。学徒我这几年,还没有进去过。大老板很谨慎,关了门还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听壁脚。

“小李啊,听说你要去香港?”老板问。

“是啊。”我如实回答。

“路费有没有呢?”老板又问。

“还没有。”我说。

顿了一会儿,老板才又开口道:“大师傅说你老实可靠,这样,我也要去香港,你的路费我出,你帮我办件事,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我心里默道着,这真是菩萨保佑,柳暗花明又一村呀,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得到我一路会陪护他的再三承诺后,老板给了我钱,要我先去买与店里伙计同趟南下的火车票,不要张扬。酒楼有个刘师傅,平时对我特别严格,做错事儿,打起我来从不手软。听说我要去香港,倒过来特意嘱咐:“小李啊,师傅平时对你很严,听说你要走,大老板也要走,我就给你几句话,路上就盯住老板,老板到哪里,你就到哪里,他不睡觉你不睡觉,他吃东西你也吃东西。保你一路可以顺利到香港。”

那时候南下的火车票是要抢的。我们一行九人,买到的是农历二月初的票。

上车了,火车也不是一路畅通,经过杭州时,赶上钱塘江大桥被炸出了窟窿,铁轨损坏严重,有些路段还是木头搭的,火车开得十分缓慢。头顶还不时有轰炸机飞过,闷在拥挤的车厢里都不敢大喘气。第二天,我们又被赶下了火车,说是前方铁轨被炸毁了,要步行到下个车站再登车。

第三天晚上,火车终于到了罗湖。车厢里的乘客跟倒豆子似地涌了出来,一起奔到香港过境办事处前。办事处晚上不开,大家赶过去,不过就是为了抢占一个近些的位置,方便一早提前过关。附近没有旅店,也没有吃的,几千人就在就近的沙滩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长吁短叹声不时传来。我们也加入了露宿大军,睡不着,也不敢睡着。深怕耽误了第二天入境,也怕头顶随时可能突然落下来的炸弹。南方局势并未明朗。

隔天天朦朦亮,大家都抢着起来排队过关。

香港,一八五四年鸦片战争后被满清政府割让给了英国,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优势,成了对外贸易的中转站。政权转移之际,对新政局不安的人们,纷纷就近逃往香港。香港政府不及应对,还没有入港限制的规定,每天到时间,通往香港的铁闸就会打开,可以自由出入。

当天,我们一行人通关后坐火车到了九龙。长荣有哥哥来接先走,我和老板等八个人,被几个先到香港的朋友带到了一家酒店。老板有钱,租了房间睡床,我们就在老板房间地上睡。还好,香港的天气比较暖和,不至于受冻。我从上海到香港,除了身上穿的一身打补丁的布衫,随身行李就一套半旧的衣裤。白天出门到处寻工,得穿得周正些,穿没补丁的,晚上穿旧的,不破的洗好晾干,白天再穿。

1950年的香港,工业还没有起步,市容也很简陋;房屋多是木结构的两三层小楼。街道狭窄,马路凹凸不平,路面上三轮车、脚踏车已经很多,小汽车倒还没有上海租界多。大部分港人出行,还是坐公车、电车、轮渡。

入港后,姐姐的小姐妹黄雄英知道了,给了我十块钱。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不知道多久能够找到事儿做,不敢乱花。饿了,买个最便宜的圆面包,一角钱,到店家讨碗水就着吃;偶而扛不住了,要碗白饭配点青菜加两块豆腐。各处找工作,就靠两条腿走。从中环到湾仔,从铜锣湾到北角,整整一个月,我几乎用双脚走遍了香港。

到香港找工作,第一次找工作就吃了个闷亏。去的是当时在香港赫赫有名的“南海纱厂”,这是由我们江苏迁居香港的“纺织大王”唐炳源开设的。我是在报纸上看到招聘启事去的,现场一看,好几百人,让先登记名字,再逐一询问。几个小时过去了,其他来的人都应聘结束,还是没有喊到我的名字。起身去问负责登记的人,登记人看了一下,找不到“李长科”的名字,只有一个“李科长”的,一口咬定是我报错了,并以“我们不请科长做工人”回绝了我。

涌入香港的人一天比一天多,找工作难上加难。大约到港两个礼拜后,老板对我们一直在他房间打地铺不满意,我和同来的几个伙伴只好搬走。没了固定的栖身之所,走累了,骑楼廊下、火车站前、楼梯转角,只要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旅馆”。

香港晚上蚊虫真多,又没有蚊香、花露水什么的驱蚊,只好拿破布从头包到脚。即便如此,一夜下来也是一身包。还有老鼠、臭虫、蟑螂,一不小心会爬进鼻孔嘴巴里。正酣睡,说不定就有泼妇醉汉,上来骚扰。更糟糕的是巡夜的警察看见了露宿的,会驱赶。偶尔能争取到个避风避雨、又伸得开腿的地方,一夜勿扰睡到天亮,那就是幸福的事儿了。

那时候,香港本地居民对大量涌入的大陆人全称为“外江佬”。外江佬中有钱的大老板,把上海的纱厂、布厂、造船厂都搬到了香港,把原本荒僻的荃湾、沙田、大埔、牛头角等地,变成了一片片工业区,自然能够得到本地人的尊重。像我这样身无分文的,和难民也差不多,本地人对我们歧视多于同情。也难怪,那么多人找不到工作,露宿街头,时间一长,熬不住的就干起了偷、骗、抢、盗的勾当,对香港当地的治安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三餐不继,居无定所,我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来香港的决定是否正确,加上惦念着家里的素清和父母,心情十分沮丧。庆幸的是,我在上海的时候,认识的不少朋友,也来了香港。他乡故知,一样的窘困,倒是同舟共济。大约一个月过后,有兄弟先找到了工作,租下了一间房间。房间没有窗户、没有灯,非常狭窄。放了两张上下铺后,房间空余的过道仅容得下一人侧身通过。四个床位,却是我们八个人的家。睡觉分日夜两班:白天要上工的晚上睡觉,晚上上工或没有工作的,白天休息。小屋暗无天日,兄弟之间患难与共的情谊,是黑暗中仅有的光亮。

两个月后,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是替一间公司做清洁。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有收入,能解决吃饭和睡觉的问题,做什么也不计较了。做了一个月后,一位同乡引荐我去了弥顿道的五芳斋。能重回本行,我很满足,虽然被分配到的到工作是一天烧八锅饭。

因为店里后厨小,烧饭要在露天进行。香港天气热,大太阳底下,实在是下面炉火烤,上面太阳烤,一天下来,脱层皮。但有了吃住的地方,我心里还是感激万分。一个月做下来,该发工资了,我这个人比较马虎,等别人提醒我要问领班拿时,领班已经将我的工资花掉了。怕丢工作,我不敢争辩,没拿到工资也只好认了。还好,到了第二个月的时候,领班过意不去,如数给了我当月的工资,50块港币。

拿到工资第一桩事儿,就是先请兄弟们吃了顿饱饭。剩下的钱,除了少数用来维持生计,我都用来请店里的领班、师傅吃酒、吃饭。领班师傅们也没亏待我,不久就把我换到了后厨里头帮忙,负责洗碗和打扫。后厨有手艺的师傅多,闲下来的时候,我就跟着他们学做点心。

大约三个月后,黄雄英阿姐带来消息,在东南纱厂有个做包饭的广东人黄老板要人手,工资六十块港币一个月,我便过去了。说是帮手,实际上就是打杂的,切菜、洗菜、打扫,买菜,都要干。纱厂的工人多,需要的饭菜量很大,每天买菜,都要推个板车去。为了买到更便宜的菜,需要推车走四五十分钟到荃湾菜场去。香港的路上坡下坡的特别多,一趟下来,汗能留到鞋肚里,汗衫上都是一层盐霜。那时候,支持我坚持下来的,就是不停地想,每个月六十块港币的工资,能攒下不少寄回家,让素清和父母改善一下生活。

这么坚持了两个月,黄老板走了,接手的是位扬州老板。万里遇乡音,一下子觉得特别亲近。扬州老板心好,想要将我调到厨房去,跟着大师傅多学习手艺。我当然是愉快,不料这却引来了原来与我一组,同样在外头打杂的广东领班的嫉恨。广东领班威胁我说,如果敢不干杂役,去厨房跟师傅们学手艺,就打死我。

明着是无理的要求,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天下午,他见我一个人,便伙着七八个广东人,堵住了我就要打。幸好我那时正在熬油,身前是口滚烫的油锅,他们没敢靠近。广东人临走撂下狠话,等晚上没人了,定要弄死我。没有办法,我只好告诉大师傅。大师傅安慰我,让我晚上不要回去,留在工作的地方休息,人多他们应该不敢乱来。晚上下工随工友到了睡觉的地方,心里有事,也睡不着,迷迷糊糊我就听到有人进了门。我还没反应过来,领头的就走到了我床前,一棍子就下来了。

亏得我在上海跟着洪帮的师傅认真练过几年武,虽不精通,但与常人三四个过过手,绝对没有问题。这一棍子上来,我一个翻滚避过,与来者来了个面对面。

毕竟流落异乡,想着凡事要以和为贵,能忍则忍,到香港这大半年,被欺被赶的次数不少,都是以忍化解。这次被他们逼到这样,我气也上来了。一个挺身站起来,冲着领头人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裤腰带,朝着脸上就是一拳,对方哀嚎声一下子把大家都吵醒了。

他们人多,我也不想闹出大动静来惊动警察,瞅准屋子里乱了起来的当口,我一个贴地滚,从人群中跑出来,躲过一劫。

原来住的地方是回不去了,怕他们找上门来,影响兄弟们的安危,只好跑到朋友的集体宿舍躲了起来。一晚上提心吊胆,未能睡着。辗转着谋划该怎么办,想来想去,觉得人也打了,祸也闯了,只能豁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我找到一位姓李的师傅,请他帮我找一把菜刀,磨好后用布包好借给我。我拿着包好的菜刀,照样去上工。大概早上十点,那伙广东人也到了,边走边高声讨论昨天的事情,仍然说着要打死我丢海里的话。我在暗处听了,心里那个叫恨呀。蛮劲儿上来,牙一咬心一横,拿着刀就跑了出来,冲到他们面前,举着磨得明晃晃的菜刀,对着他们大声说:“想动手的,来,抓住一个砍一个。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做了。”

可能是被我突然起来的狠劲儿给吓住了,那伙广东人一个不敢动。僵持了一会儿,几个广东人悻悻地走了,我还是退回到厨房去上工。厨房里一位师傅,看广东人退出去了,悄悄走过来劝我,最好不要呆下去。“广东人拉帮结派的,这会儿退出去,说不定带更多的人来,你就一个人,寡不敌众,一疏忽可能就有性命之忧,还是早点走为好。”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师傅说得有道理,东西也没敢收拾,匆匆忙忙跑出来了,搭了车直奔英皇道。在那边也有一个五芳斋,我在上海认识的江凤刚师傅正在那里做头厨。头天晚上,我就琢磨着实在不行就来投靠江师傅。

江师傅有心帮我,但当时香港找工作的人太多,店里也没有空缺,他也只能让我先等着。晚上没地方睡,江师傅就让我睡餐厅的椅子上。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等了两天。师傅看我也可怜,问我是否肯先做打杂,我答应了。在厨房里,什么杂事小事我都抢着做。也是我运气好,一个星期后,厨房里两位学徒打架,有一位走了,空出来的位子江师傅就让我补上了。

江师傅看我做事认真,加上又是老相识,闲的时候,开始教我做一些复杂的菜式。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哪里肯错过。师傅教我时,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平时见缝插针找各种机会动手试做。有时候师傅不在,我也大着胆子抢着做顾客叫的菜。

当时餐厅里干的鱼翅海参,都需要用热水发泡。我想发泡也是一门手艺,也要想学到手。结果有一次试着做的时候,热水喷出来。厨房里热,衣服比较单薄,热水直接烫伤了半边身体,成了上报纸的事故。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来月。

期间就黄雄英阿姐看到报纸上登的事故信息来看我。我心里很明白,兵荒马乱,大家都是疲于奔命,哪敢停工来探病;但独在异乡,孤身一人躺在病床上,着实有些凄凉和无助。

伤口差不多好了,我还依旧回到五芳斋上工。事不凑巧,餐厅老板因为一些小事与江师傅发生了争吵,江师傅一气之下离开了餐厅。虽然他带我时间不算长,但他是第一个主动教我的师傅,我一直非常感激,师傅走了,心里很是失落,便也离开了五芳斋。

上海的洪帮兄弟有很多跑到了香港,我与其中不少人都是患难之交。其中有一位比较年长的,我们都叫他“谢老头子”,是杜月笙的徒弟,头脑灵活。但到香港后,一直都找不到工作,吃住都有问题,我偶尔自己过得去的时候,会接济一二。谢老头子见我手艺不错,劝我自己出来做“包饭”生意。他说:“小老弟啊,人啊早晚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总不能一辈子仰人鼻息,听人使唤,你说是不是?”我对谢老头说的话非常动心。离家千里,历尽艰辛,自然不愿永远仰人鼻息。自己做生意,比较自由,赚的钱都是自己的,更加实在,便答应了谢老头的提议。我和谢老头分好工,我掌厨、管钱,谢老头找客户揽生意,他的吃穿住等一应用度,则皆由我负责。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做老板。谢老头找到的第一单生意,是给湾仔一家舞厅的舞女做包饭。舞女人数不多,且大部分舞女一天只吃一顿晚饭,还有不少人会跟客人外出吃饭,算一算利润一般。

谢老头交友广,没多久又找到了给码头送饭的生意。码头人来人往,跑船的、运货的、卖东西的,很多都是旧洪帮兄弟。每次船一靠岸,码头上的工头就帮我们收订单,我们按单子送饭,一周后收钱。有洪帮兄弟的照应,生意倒也稳定。

一个多月后,我有了一点小积蓄,又借了一点款,在尖沙咀码头租了个房子,做饭兼住宿用,算是安了自己在香港的第一个家。尖沙咀附近有很多写字楼、银行、办公室,但是没有食堂。大家反映我的饭菜口味不错,价格也公道,很快这些坐办公室的白领都成了我的基本客户。

刚开始做包饭生意,从买菜、洗菜,到淘米做饭,都是我一个人,顾客渐渐多起来了,我先后聘了八个人做帮手。说起来我是老板,实际上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照应多过老板伙计关系。有个八十多岁的师傅,也是从上海过来的。在上海的时候,他是自己开饭店的,到香港却没了营生,也同我们一起干,他负责烧饭。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床,大家都很自觉,让给四个年纪大的睡,我们剩下的几个人就打地铺。

在雇来的八个人里头,倒有大半是文化人。都是从大陆来的,肩不能挑担,手无缚鸡之力,最是难找工作,还常被人欺负。我们做包饭的,饭菜做好了,是要挑担子送到门上的。写字楼里有电梯,但看到挑担子的,就不给进,不管多高,得爬楼。他们挑不动,怎么办呢,我年轻有力气,就自己来,底楼不用爬的,就让他们抬着去送。那时候的香港,市面上到处都是饿得面黄肌瘦的乞丐和难民,包饭有时候会剩下,看着我们挑担走过,都是追着讨东西。伙计们嫌麻烦,到处避让。我想,至少我们能够吃饱,也有地方遮风避雨,他们只是要一口剩饭菜,便立了规矩,但凡有了剩饭,不用问,直接分给乞丐流民。

辛苦踏实的日子过了三个月,突然谢老头子说要走,连带着将我也又一次推到了人生的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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