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的早晨,鲁王睡得正香,被小茹扯着耳朵叫起来。
“王爷,快起来吧,唐师爷和四位将军等着你开会呢。”
鲁王风流一夜,感觉正美,哪啥得起床呢?推开小茹的小手,一只手在她的胸脯上活动着,睡醒腥松地说:“你再陪我睡会吧。让我们再等等。”
小茹打掉他的手,脸带悲伤地说:“王爷,你那三个哥哥出事儿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还能睡得着吗?”
这么一说,鲁王一下子精神了,眼睛都睁大了。小茹一边服侍他穿衣服,一边说道:“刚才唐师爷说的,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
鲁王神经崩紧了。换了谁,面对死亡时,都不可能心平气和。
洗漱已毕,收拾停当,来到会客厅,只见唐师爷和四个侍卫都坐在椅子上等着呢,每个人的脸上都象挂了霜一样的寒冷。
打过招呼,鲁王坐了上座,说道:“唐老师,小茹说出事儿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他拿起茶碗,啜了一口。
唐师爷向孟铁城看了一眼,说道:“铁城,还是你来说吧。”
孟铁城望着鲁王,说道:“王爷,新皇帝对你的三个哥哥已经动手了。早上收到情报,他们都死了。”
鲁王听了皱眉,说道:“他们怎么死的?”
孟铁城回答道:“冀王公孙德接旨后,收拾东西,按皇帝圣旨赴京面圣,刚出了城,就遇到红衣教的人刺杀。翼王被砍了二十八刀,亲兵卫队全部被杀。晋王公孙礼推病不赴京,第二天七窍流血而亡。”
鲁王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喝口茶,抓茶碗时,手都颤抖着。他索性不喝了,以免茶碗掉在地上。
孟铁城说道:“最惨的是津王,接到圣旨后,当场痛骂新皇帝是逆子,杀死了自己的老爸,阴谋篡位,罪该万死,当处以凌迟之刑。钦差怒了,下令杀人,津王领着下手人反抗,结果全部被杀,他本人的尸体被砍成肉酱,示众三天。”
鲁王听了,目瞪口呆,半天没出声。他知道,三个哥哥都死了,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他才十六岁,还没活够呢。他没有当皇帝的野心,可也不想任人宰割。
好一会儿,鲁王才说道:“孟将军,这钦差带了多少人?”
孟铁城向鲁王拱拱手,说道:“王爷,前往各地的钦差带的人数差不多,就是一个太监钦差,带着几十名侍卫,还有一千御林军。”
鲁王又问道:“那么,来咱们山东的钦差走到哪里了?带来多少人?”
孟铁城说道:“来咱们山东的钦差是李英,也是带的那些人。他们于昨天晚上到了济南城外,不过没进城,进了山东总兵的军营。只怕今天就该来咱们王府了。”
鲁王强作镇静,嘴唇发白,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呢?”他的目光落在唐生的脸上。
唐生安慰道:“王爷,不必担心,咱们也不是没有活路。我不是说了吗?三条计策,王爷选哪一条。”
鲁王瞅瞅那四位将军,又望望唐生,说道:“你们都怎么看呢?”
唐生说道:“咱们先把闲杂人员撤走,王爷,你也一起走吧。先躲起来再说。”
鲁王想了想,说道:“唐师爷,咱们要是跟钦差打起来,咱们会不会象津王一样被杀干净。”
唐生沉吟着说:“如果城外的官兵不参与,咱们的五千人对付那一千御林军和几十名侍卫,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新皇帝知道咱们的实力,他重点对付的人也是咱们,只怕城外的官兵会来支援的。这样,我们就完了。”
鲁王问道:“四位将军,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四位都表示,都听唐师爷的。鲁王的目光又落到唐师爷脸上。
唐师父捋着胡子说:“还有一招,我觉得也可行。咱们可以先撤走,同时派人晚上放火,把王府派个干净,再抓一些百姓扔进火海。这样,给人的感觉是咱们都被烧死了。从此以后,咱们的行动转入地下,发展力量,准备有一天夺得皇位。你看怎么样?”
鲁王直摇头,说道:“这王府是花了好多钱建的,烧了可惜。再说,百姓是无辜的,怎么能伤他们性命呢。这事儿万万不可行。”
唐师爷说道:“王爷,成大事者,哪能有妇人之仁呢?王府烧了可以重建。有一天你当了皇帝,还怕没有住处吗?至于杀百姓嘛,也是没法子的事儿。那么,王爷,你的选择是什么?”
鲁王咬了咬牙,说道:“这个李英跟我父皇的死有关,我想当场质问他。”
唐师爷惊诧地说:“王爷的意思是想用下策,跟他们当面干一场吗?”
鲁王一想起父皇被害,就气愤填應,一下子勇敢起来,说道:“这种人渣,我想亲自砍掉他的脑袋。他还敢来,吃了熊心豹胆。”
唐师爷慨叹道:“王爷,这太危险了。那个津王就是个例子。你早该听我的,应该绑架总兵的家人,让他投鼠忌器。”
鲁王想了想,说道:“唐师爷,我决定了,跟他们干一场。准备工作现在就开始吧。该撤的人,赶紧撤掉,避免当包袱。咱们再制定一个计划,要是打不过怎么办的计划。”
经过两个时辰的讨论,终于出台了一个计划。大意是由孟铁城情报,看看还有没有机会绑架总兵的家人。等钦差来到时,如何收拾他,如何干掉他身边的人。最关键的是对付可能来包围的官兵。
小茹和小木都在撤走之列,他们的武功太一般,不能保护自己。可他们忠心耿耿,都不想走。鲁王下令,小茹必须走,小木留下吧。小茹含着眼泪,跟那些人撤走了。
到了中午,该走的人都走了,偌大的王府变得冷冷清清的。鲁王在府里转悠着,对着花坛里的鲜艳的百花,自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小木在旁边说:“王爷,要是有一天咱们搬到紫禁城住,那可多好啊。”
鲁王苦笑道:“咱们在这里都住不消停,还说什么紫禁城啊?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总要来的。”
他抬起头,望天空时,天空干干净净的,象水洗得一样蓝,没有一朵云,没有一点风。谁知道这平静的后边充满了巨大的风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