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小楼之内，卧室和所有的物品都是六个？”黄明湛发出疑问。
“客厅和厨房是两个，走廊仔细看也是并排的两条。”楚照在屋里转了一圈说。
这次惊讶的是楚灿：“咦？怎么比我想的全都多了一倍？”
黄明湛首先想到的是“输入灵力过多”：“楚灿，你有没有灵力大量流失的感觉？”
“没有，我感觉很好。”
楚照在走廊正中间站定，闭上双眼，展开手臂，进入冥想状态。
“七哥，他这是做什么？”楚灿压低声音问。
“感灵，感受周围灵力的性质和波动。”
楚灿刚想问“为什么他不教我，我也没见过别人会”的时候，黄明湛继续说：
“感灵只有巫人血脉才能做到。楚照的生母是皇家前大巫祝，他只有一半巫人血脉，不过一般的感灵也能做得来。”
楚灿很懊恼：“明明一眼就能看出阿照身上有很多秘密，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吃醋了？”黄明湛笑道。
“哎？没有，没有的事。”
因为一个男人吃醋，太不可思议了吧？况且黄明湛看起来好像比楚照大很多，话说回来，自己连黄明湛的年龄和楚照的生日都不清楚。
楚灿心想，自己确实有必要反省一下现在的行事方法，以后的路还要靠自己走，光谨小慎微装木头可不行。
楚照放下手臂，睁开眼睛，对二人说：“我知道了——这里同时有仙武两种属性的灵力！”
“所以说还是双修的原因？”
楚灿话音刚落，黄明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楚灿一眼。
自打出了沙水镇，很少听到楚灿主动表达自己的意思。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猜得到，楚照再也无法完全控制楚灿了。
自己不是也控制不了楚照么？连奴仆都能弑主，何况他们只不过是合作关系。
楚灿洗干净自己的衣服，顺便把两个男人的衣服也洗了洗。她知道他们肯定带了足够更换的衣服，但衣服果然还是洗干净比较好。
楚灿没让楚照和黄明湛帮忙，这俩公子哥不添乱就不错了。
洗完衣服晾在外廊就好。明早要是衣服干不了，就用法术蒸发水分吧！
她晾到最后一件时，有轻细却清透的铃铛声从室内向外廊飘来。
铃铛声越来越明显。
这声音停止的时候，一双雪白如霜、穿着棠木屐的小脚随之停在了楚灿身边。
“阿照？”
楚照认真地说：“在温泉边时你问过策士的修炼方法，那叫谋策术。我不是不想教你，只是教不了。”
“为什么？”
“谋策术虽然也需要阵图之类的功法，但其中最重要的谋策心法，我知道的只有口传心授一种修炼方式，可以把谋策时的灵力波动、运转节奏原原本本传给另一个人。”
“这些内容抄录不来？”
“抄录不来，运转谋策心法的感觉据说极难描述。”
楚灿很自然地说：“那我去求七哥教我。”
“别——”楚照下意识地拦住楚灿。
“怎么了？”
“他……只是个二阶策士……”
“二阶策士不能教人心法吗？”
“……不能……”
楚灿仔细看了看楚照的脸，晚霞映得他的脸更红了：“不对吧，你的表情很不自然，和之前装女孩时差不多。”
“……能教。”楚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长长的刘海把他的眼睛完全盖住了。
楚灿摸了摸楚照的头。
楚照有点烦躁地说：“好吧我承认，我只是不想让他教你，我自己又不会。”
“为什么你不和他学呢？”
“他也是偷着学的，我再跟他学，露馅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这么说来咱俩可以一起跟他学。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什么值得避忌的吧。”楚灿说完，特意对周围用了观元术，“周围确实没有任何有修为的可疑之人或物。”
“可疑？”楚照警觉地扬起头。
“咱们三人一鸟都有修为，这个山谷的居民中也有妖兽。”
“你吓死我了。”
“阿照，有件事。”楚灿的样子严肃起来。
“说。”
“你的情况，比如你为什么知道很多关于修炼的东西，是怎么被楚松伯伯收养的，我全都不清楚。连你的生日、你喜欢的东西我都不知道……”
“……”
楚照拼命在脑中寻找合适的回答，楚灿继续说了下去：
“可我还是把你当……呃，还是心安理得地用你给的功法，按你教的方法修炼。我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楚照心想，还好没说把他当兄弟、当朋友，不然自己一定会非常不开心：“怎么会呢？你可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有可能达到乾坤之境的人。”
“达到乾坤之境很难，非常难。即使有你，我也不确信自己能行。——当然我会尽力，我做梦都想达到乾坤境。”
“那不就够了。你大概没见过，多少天赋好得冒烟的末流修士，不愿修炼，只爱整天斗鸡走狗逛青楼。”
“确实浪费天赋。他们难道不想修炼成高手，功成名就吗？”楚灿说。
“他们当然想！”
黄明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灿和楚照朝他看去：
“？”
黄明湛看出了二楚眼里的疑问，继续说：
“但他们不愿意当下、立即、马上、分分钟都不耽误地去奋斗努力，而是整天不停幻想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刻。”
“真实的自己和幻想的自己差太多，他们的心里岂不是很难过？”楚照问。
“他们无法正视目前还很平庸的自己，所以宁愿选择什么也不做。这样自己的平庸就有了借口：‘我有这个实力只是没有好好努力。’‘要是从一开始就努力修炼，我现在肯定是高手，总之和你们这些只知道闷头苦修的垃圾不一样。’”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抓紧修炼。”楚灿说。
“不仅如此，他们还喜欢嘲笑那些努力了又没成功的人，大到突破失败降低境界的，小到学新功法上手慢的，都是他们的嘲笑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