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聆四处游走闲逛，碧瑶池就在前边，在那儿应该有虚空的泉眼。白小聆赶紧跑过去，只要看看虚空泉是不是在这，就知道此地是不是虚空。
可惜没有！
亭子中是空的，没有摆放任何东西，也没有泉眼的任何痕迹。
白小聆惊诧地看着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难道穿过画卷就到了虚空外的仙门内？
“你在做什么？”楚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白小聆猛然一惊，回头看见楚毅，叫了一声：“师尊？”
楚毅温婉一笑：“倒是吓着你了，身体恢复得还行？”
白小聆撅嘴：“师尊，我说了没受伤。”
楚毅看着她，后恍然般哦了一声：“是，你说过，我忘了，你这样美丽的姑娘说的话我竟没有记住，是我的错。”
白小聆张大着嘴巴，楚毅在他面前笑得灿烂如花，总让她感觉很奇怪。她试探着问：“师父？”
楚毅应了一声。
她又问：“这里是绝焰仙门？”
“当然是绝焰仙门。”楚毅看着她，双眼有神似天上璀璨的星光，看得她的心一跳一跳。
她赶紧低下头：“你真的是楚毅？”
这下她直呼其名，可楚毅好不生气，反而温柔地笑道：“当然是我，徒儿有什么疑问？”
“没有没有，”白小聆忙摇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楚毅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当然道：“你是我的徒弟，白小聆，怎么了？。”
突然一下，白小聆心中的悸动消失，抬起头直面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一丝苦意，笑着说了声：“师父。”
楚毅当她撒娇，伸手在她鼻梁上轻刮一下，拉着她的手走到外面。碧瑶池波光闪闪，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到格外的舒适。
“你看这里，整片水对跌打损伤有奇效，”楚毅指着整个湖面，“你是不是偷偷地泡了？”
“我说了没受伤！”白小聆生气。
楚毅拉着她的手呵呵地笑了，又指着另一个地方：“看波光下面。”
“什么？”白小聆问。
“看下面。”
波光下面闪着几个红色的斑点，凑近一看是一群锦鲤。楚毅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一圈，一点金光闪在他指尖，引得更多的锦鲤朝这边游来，有的还扑腾得溅起了水花。
“好漂亮！”白小聆称赞着。
“喜欢吗？”
白小聆点头。
“想学吗？”
白小聆又是点头。
楚毅嘴角一撇，将她的手拿起来，把指尖的一点亮光过渡到她手上。湖里的锦鲤像要来抢这一点温柔的光亮似的一条条的都腾空而起，朝她手心跳去。
锦鲤们不停地跳着，溅起的水花越来越大。白小聆有些害怕，朝楚毅看去：“师父？”
楚毅笑着点头，示意她继续。她刚回头，突然一条锦鲤跃在空中画成一条小飞龙腾空飞去。
“师父！”白小聆惊讶地大叫。
“传说鲤鱼跃龙门，化身为龙，腾达九州。”
可是太扯了吧！白小聆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一条条的锦鲤飞升为龙。掌中的亮光逐渐变弱
亮光渐渐消失，跃出水面的锦鲤渐渐变少，直至光点消失。锦鲤们一条条地散去，水面恢复平静。
“师父，不见了。”
白小聆摊着手，楚毅在她掌心轻轻一点，她掌心的纹路发生了变化。
白小聆惊讶地看着，口中忙叫他：“师父，你在做什么？”
“逆天改命。”
楚毅面不惊色，许是日光西斜的缘故，他眯着眼笑得格外温柔，在白小聆的眼里一时间与万俟柳的影子重合。
他这样笑着，都不像楚毅了。
“师父……”白小聆愣愣自语。
楚毅看着她的掌心，神情格外的认真。他又点了一下，像蚊子咬了一下，出现一个小红斑点沿着纹路渐渐散开。掌纹的变化凝固，与之前不一样的纹路出现在手上。
不知道寓意着什么。
“喜欢这里？”
“喜欢。”
“以后常带你来，给你看更有趣的？”
“好。”
……
之后的时间，楚毅总会安排白小聆去做些事情，让她忙得不可开交。
“承天出门了，老二也不在，仙门的事情就多靠你了。”楚毅如是说。
白小聆任劳任怨，甚至欢天喜地地干了。至少此时楚毅是在这里，她还能见到他，还能在这跟仙门弟子说笑，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凌皇宫里楚毅入狱的场面会是自己的一场梦吗？
“白小聆，后院的桃花开了，去采些回来酿酒。”楚毅吩咐。
白小聆点头，两颗眼珠子左右转了转，瘪嘴离开。
后院里桃花盛开，迎面一股花香，沁人心脾。白小聆熟练地爬上树，找了个枝桠躺下。
“明明知道是假的。”白小聆将手枕在额上自嘲着。明明知道是假的，怎么可能回到一百年前的时候。
可是就是希望像现在这样。过这样的日子，没有纠纷，没有伤害，就这样跟着师父师兄安静的修仙、得道、飞升……
想到这，白小聆笑出了声。太阳透过树叶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也不刺眼，从心里让人感到愉悦。
“真是不愿意离开呀。”白小聆不觉得咯咯笑起来，看着身边不远处的一株桃枝，又仿佛回到了在水云仙门的时候。
那时候初入仙门，经常在树上趴着晒太阳。仙法没学好，就只能靠双手爬上去，练就了一身爬树的本领。
当然还包括这妖修的本事。
“好怀念吶。”白小聆感慨，吐出内丹。内丹闪着金光，裹在阳光里，白小聆盯着看了许久，“真好啊。”白小聆说，渐渐搭下眼皮。
“既然是假的，晚点给也没事吧。”
说着不觉得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全身感到些微的凉意。阳光温暖的余微已经散去，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醒了？”楚毅坐在她旁边的枝杈上，一袭白衣被风吹起，撩动花香。
熟悉的是楚毅的声音，陌生的是从未听过的温柔。
白小聆一瞬的皱眉，道了声：“师父？”
楚毅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好徒儿，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会继续睡下去？”楚毅撩起她散落在脸颊的头发，将发丝绕道脑后。
她从不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白衣盛雪，宛若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