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暖气在朝阳下轻轻柔柔的袅袅升起,映着金黄的光晕,给天地添上了一丝朦胧。
纤长嫩绿的青草,就在这清晨的雾霭中凝成了那一颗颗圆润小巧的露珠,在清爽的晨风中随意摆动。
华丽大气的鎏金殿在晨光下焕发出一层浅浅的光泽,晨风拂过殿中的棵棵绿柳,扬起柳树的绿枝,宛若少女的墨发,迎风飘舞。
大殿之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绿柳旁不断变换着手中的动作,那只紧握的手中是一柄刻着龙纹的长枪,行云流水般的枪法游转于手掌与手腕之间,像是练习过无数遍,无论哪个动作都娴熟自然。
那刻着龙纹的长枪在微薄的日光下隐隐泛着冷光,张牙舞爪的龙纹肆意攀附在枪柄,霸道又危险。
长枪在那男人手中迅速变换,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然而就在长枪突然停下的下一刻,便已脱手而出,疾速刺往一个方向。
“呼——”长枪枪尖锋芒毕露,毫不犹豫地刺向来人的方向,来人被这来势汹汹的长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剑抵挡:“锵!”
长枪被阻挡撞在剑身上,却并未掉下去,而像是有灵识般自己转个弯又回到了主人身边。
“五皇弟最近剑术又有进长。”长枪到手,公孙洺东面带微笑地朝大殿门口的公孙晨晓缓步走去。
还有些惊魂不定的公孙晨晓拍拍胸口,也收起了手中的长剑,心有余悸地朝走来的公孙洺东道:“二皇兄下次试探皇弟剑术的时候可别再如此突然了,皇弟还以为二皇兄要刺杀皇弟呢。”
公孙洺东笑了笑,只道:“战场上这种突袭可是最常见了,考验的便是一个人的谨慎心和反应力,五皇弟莫要小瞧了这些。”
公孙晨晓摆摆手,很是不在意地道:“这些东西固然也有点用,但在绝对强横的实力面前又值几个钱?与其去注意这些,不如多去练练剑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公孙洺东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五皇弟一大清早找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公孙晨晓听了一笑,兀自进了大殿:“是有点事,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进去说吧。”
公孙洺东微微点头,随着公孙晨晓一起进了大殿,两人走到一处假山旁的磐石冷桌边才停了下来。
“五皇弟,坐吧。”公孙洺东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坐了下来。
“二皇兄这磐石冷桌是哪来的?”公孙晨晓边说着也坐了下来,屈指敲了敲那石桌桌面:“当真是坚硬无比。”
“是去年将军府上送来的寿礼,确实是个不多得的磐石冷桌。”公孙洺东笑着斟了杯茶递给坐在对面的公孙晨晓,心中有些惊讶公孙晨晓竟一眼就看出来这石桌的材质。
公孙晨晓接过茶杯,调侃道:“这磐石冷桌何止是不多得,说是世间少有都不为过。还有这茶杯,触感非凡,线条流畅,啧啧……也不知又是什么稀世珍宝。只能说,二皇兄的每一件礼物都令人惊羡不已啊。”
公孙洺东但笑不语,只低头抿了口茶才道:“五皇弟莫不是专程来我这欣赏宝贝的?”
“自然不是。”公孙晨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探究地看向公孙洺东问道:“皇弟听闻二皇兄昨日在我走后又碰到了那个陆家的废物?还赠予了她一套银针?”
公孙洺东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笑容不变:“确有此事,只是不知五皇弟从何处听到的这个消息?”
“说出来二皇兄可能不信,皇弟是从街边百姓嘴里听到的传言。”公孙晨晓嘴角一勾,那双微挑的眸子露出一抹兴味:“却不知二皇兄如此做是为何?”
公孙洺东笑容温和,悠悠道:“不过是想看看那套银针能被陆小姐发挥到什么程度罢了。”
“她?”公孙晨晓听了不由嗤笑一声,眼底带着一丝轻蔑道:“一个魂息都没有的废物,二皇兄指望她能将银针这种需要巧妙运用的东西发挥出来?”
“正是因为她没有魂息,所以我才更期待她能如何将那套银针发挥出来。”公孙洺东唇角微弯,“那套银针也并非一定要魂息才能显出威力。”
公孙晨晓微怔,随即又了然地笑了笑:“也是,二皇兄看上的东西又怎会是一般的凡品。”
“洺东哥哥!洺东哥哥!”远远的,一个娇酥的声音从大殿正门的方向传来。
公孙洺东抬眸望去,瞧着那抹娇俏的粉色身影匆匆朝这边跑来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宝馨慢些跑,什么事这么急?”
公孙洺东话才说完,公孙宝馨便已跑到了两人面前,小脸因为跑得太快微微发红,头上的水晶璎珞还在一晃一晃地摇动,像是在模仿它的主人刚才跑得有多快般。
“洺东哥哥,你快告诉我那件事不是真的!”公孙宝馨俏丽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相信,有些着急地上前扯住了公孙洺东的袖袍。
“什么事?”公孙洺东有些不解地看着公孙宝馨额间的细汗问道。
“就是昨日的事啊!洺东哥哥,你,你没有送银针给那个陆家的废物对不对?你没有对不对?”公孙宝馨急急摇着公孙洺东的袖子问道,似是想立刻听到公孙洺东的答案。
公孙洺东听了,轻笑一声,看着公孙宝馨道:“就这件事?连宝馨也知道了啊。”
公孙宝馨脸上一僵,瞪大眼睛叫道:“是真的?洺东哥哥你真的把那套银针送给那个废物了?”
公孙洺东无奈地点点头。
“为什么!洺东哥哥,你明明知道我正缺一套防身的银针,为何不带回来给我,却送给了那个废物?”公孙宝馨紧咬下唇,盯着公孙洺东问道。
公孙洺东轻叹一口气,看着公孙宝馨生气的模样安慰道:“不过是套银针罢了,宝馨同她计较什么?日后皇兄再为你找一套更好的可好?况且那日,是陆小姐先看到的那套银针。”
“我不管!我就要那套银针,她先看到的又如何?那本就是该属于本公主的东西,如今却落到一个废物手里,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八公主一脸的不甘心,撇撇嘴朝公孙洺东道:“二皇兄莫要再为那废物说好话了,本公主心意已决。”说罢,公孙宝馨一甩水袖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唉……”公孙洺东望着公孙宝馨离去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垂眸拿起磐石冷桌上的琉璃盏轻声道:“也不知我何时为那陆小姐说好话了……”
坐在对面一直未插话的公孙晨晓大笑一声,眼露戏谑:“如今估计整个帝都的女人都要知晓这件事了,只怕,那陆家的废物马上要成为整个帝都女人针对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