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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荒唐年少事

一年前,真凤山合欢殿鸣月峰上,李不亏早起晨练。一棵老松苍劲挺立,身披朝霞。迎着晨曦日光,少年郎起步推手,左一个野马分鬃,右一个野马分鬃,接手白鹤亮翅------,正是李不亏最钟爱的太极拳。

这太极拳最讲究引身吐纳,也符合李不亏的口味,因此被他练得炉火纯青。老年人打太极自然有老年人的洒脱,少年人打来,自有少年人的朝气。李不亏已经经年不断地在这拳法上浸淫了四年之久,自有一番韵味蕴含其中。

李不亏不知,私下里,合欢殿的姐姐们无不说其是武学天才。早在李不亏接触修真之时,只一年,他便将秦仙子给他指定的二十多家拳法全部融汇贯通。虽不敢说与那些精研一生的老拳师相比,却也有寻常人一二十年的功力了。秦仙子嘱咐姐妹们,全都封了口,绝不说半个好字,免得小乞儿自满怠慢。

说起修真,李不亏修炼一年,便有了冲击筑基的可能。秦仙子为了让李不亏夯实基础,硬是忍了四五年,没让他冲击筑基。这却便宜了合欢殿另一旁支的公羊俏仙,引得她来动手抢人。

在这合欢殿中生活了几年,李不亏也慢慢了解到其中的一些情况。这合欢殿中大体分为两大阵营,一派是以秦家姐妹为首,主张阴阳调和,二气交感,互利互补的保守派。一派是以黄浩声为首,主张采阳补阴或采阴补阳,一主一辅的激进派。还有少部分如公羊愚一般的中立派。令人想不通的是,保守的秦家姐妹带着四花旦在俗世中做起了青楼生意,而激进的黄浩声却带着门徒隐居山林,更显得风仙道骨,一派世外高人模样。李不亏想不通个所以然,又怕伤害了姐弟情谊,便也没多问,只心说:“什么时候姐姐愿意说了,自然便说了。”

再说这合欢殿的功法,确实是围绕着男女交合,阴阳互补来进行的。前几年小乞儿年幼,秦仙子不便与他说明,如今小乞儿渐渐长大,却又不好意思说了。如此羞人的话,确实让秦大姑娘难为情。

卷珠帘,轻移步。画扇摇曳,水波低垂。倚朱阁,望明月,怎一个难为了得?

眼看着比自己还年幼的小姐妹一个个都飞起来了,秦仙子有时也偷偷想一下:“也不知何时才能让我也飞一回?”

秦仙子究竟因何事为难?这里便要讲讲秦仙子所修炼的功法。

秦仙子身为合欢殿的嫡系传人,修炼的自然也是合欢殿的功法。合欢殿的功法最大弊端便是:未行周公之礼前,无论男女,都飞不起来。这在双修功法当中算是比较苛刻的一种,但也不算太不近人情。修真界当中,一般人物,修了一辈子真,也就是个结丹期,能进入元婴期的,无不是天才俊杰。大多数情况下,过了结婚年纪都还没有修行飞行术的修为。天才例外,合欢殿的功法确实不太适合天才来修炼,便如秦仙子这般,都修到元婴了,还不会飞。莫说腾云驾雾,便是爬云,都爬不上去。不怪仙子有怨言,元婴期的修真者,已然是超然的高手了,一般称之为“地仙”,这不会飞的地仙,整个华夏界,只此一家。

秦仙子修炼的是合欢殿的顶级功法,名曰:《雏凤鸣》,乃是一等一的双修功法。秦仙子的姐姐秦可欣曾言:修炼这《雏凤鸣》,最好找个修行《青龙吟》的道侣,如此相辅相成方可证得大道。但这两部功法修炼条件苛刻,一般人修不了。整个合欢殿,八百年来,凡是入门弟子,修行功法伊始,女弟子尝试《雏凤鸣》,男弟子攻克《青龙吟》。前仆后继者无算,唯有秦可倾一人得以成功。秦仙子既怕小乞儿修行不了《青龙吟》,又怕他真得可以修炼《青龙吟》,如此左右为难。

再说这公羊俏仙,其母孙氏与黄浩声的道侣乃是亲姐妹,应该唤作姨娘。其母过世之后,便被姨娘看养着,因此学了一些采阳补阴的法子。公羊愚本身不主张如此修行,却疼爱闺女,不忍心责难,便睁只眼闭只眼,眼不见心不烦。

小姑娘颇有修炼天赋,年仅十四,便到了冲击结丹期的关口。受姨娘的教唆,便来鸣月峰上虏人。“俏仙啊,你如今以到了冲击结丹期的关键时刻,这修炼进度确实出乎了姨娘所料,姨娘也很高兴。既然你这么好的天赋,那便不能再依着老法子来修行。这里有你姨丈精研数十载的《承辅经》一卷,今日便传与你了。”

这《承辅经》主要功法便是采阴补阳,或是采阳补阴。乃是不折不扣男女一主一辅的修炼主张。其中有一新颖观点,童男童女以融合之体来冲击结丹。童男乃是元阳,童女乃是元阴,破体而结丹,可使金丹吸收一丝先天阴阳之气,这于修行者来说,有莫大的好处。粗俗些说就是,初次行房时,冲击结丹期。

小姑娘只觉得好玩,并不将这些当回事儿。上了鸣月峰见到了晨曦中“翩翩起舞”的李不亏,只觉得小哥哥长得漂亮,也许和他过一辈子不是坏事,便懵懵懂懂地将李不亏掳走了。李不亏此时为练气巅峰,在凡人的世界中也算高手了,可与要冲击结丹期的公羊俏仙差了一个大层次,被抓的也冤枉。

小姑娘将李不亏绑到了修炼密室中,先是用迷药麻翻了他,接着按照姨娘的嘱咐给他吃了蜂姜散,顾名思义,主要是以蜂蜜,生姜,韭菜,芝麻菜等为主炼制的提升欲望的药物。然后又用金针刺入李不亏的商阳穴,命门穴,肾俞穴,关元穴,会**。效果立竿见影,李不亏马上就竖起了小帐篷。(以上所说食物,的确可提升****。但如果想借此做些什么,还请询问医生,不可当真。)

小姑娘拍手称快,“果然如姨娘讲的那般。”

接下来便是要进行交合结丹了。小姑娘终于开始忐忑,之前所有事物,她是抱着验证的心态来进行的,很是自然,临到自己的头上,终于开始害怕。她颤抖着双手解开了李不亏的衣裤,看着那昂扬的大旗,只一眼,便吓得瑟瑟发抖,胖胖的包子脸吓得煞白煞白的。

正在小姑娘手足无措之时,密室大门轰然打开,原来是秦仙子打过来了。看到密室情形,即怒且羞又气,她挥手一席白绸将李不亏包裹掩饰,搭着他跃然而去,空气中还飘荡着仙子怒其不争的回音:“妹妹只为修仙,便连脸皮都修没了吗?”

此后几天,秦仙子便连着李不亏一起恨了起来,不理不睬,更没有好脸色。李不亏也冤枉啊,我遭此大难,身心受到摧残,到好像对仙子姐姐做了什么冒犯的事。而公羊俏仙小姑娘却不死心,隔三差五便来鸣月峰一趟,说只是想看看李不亏,但秦仙子已经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让她进院门一步,这一挡,便是一年。

今日是李不亏被绑走的一周年纪念日,当然,只有俏仙小姑娘记得。她早早地结束了修炼,认真梳洗了一番,破天荒地描了次眉,化了个单妆,认真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儿,柳叶弯眉樱桃口,琼鼻凤眼俏争春,即便与自己敬慕的可倾姐姐比,也不遑多让。自觉得比较满意,便起身去了鸣月峰。

鸣月峰山门前,俏仙照例被拦截了下来。

守门弟子问:“俏仙妹妹来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答道:“恩。”自从一年前小姑娘第一次来“看”李不亏,那野蛮的性子便突然转成了怯生生。似乎看谁都害羞,但又不得不来看“他”,便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守门弟子道:“你也知道,秦姐姐下了命令的,回去吧,你见不到他的。”

小姑娘眼圈微红,难掩的失落伤心。

守门弟子又道:“妹妹别伤心了,这满山的姐妹,谁不愿与‘小乞儿’结为连理?大家伙儿心疼都来不及,那有妹妹这么蛮干的?不说你见不到他,即便是你见到他,你待如何言语?”

小姑娘更是伤心。是啊,即便见到‘小乞儿’,我又该如何开口?说自己年少不懂事,办了糊涂事?那又如何解释自己这一年的纠缠不休?“娘啊?!女儿究竟该如何自处?悔不该当初一意孤行要验证什么《合欢心经》,如今连看看他的机会也葬送了。可女儿,可女儿我真的喜欢他啊!-------”小姑娘越想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守门的姐姐见俏仙伤心落泪,便轻轻拥她入怀。“这恨人的‘小乞儿’,他到底有什么好处?引得我许多姐妹竞相落泪,害我姐妹伤心?真应该狠狠教训一番,赶出合欢殿!”

俏仙闻言一颤,满目惊慌道:“姐姐可千万别伤他,如果他受了伤,可要痛死我的心啊!”

守门姐姐闻言,怒其不争地拍了俏仙一巴掌,“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怎么能陷得如此深?你这是要作死啊?满天下就这一个‘小乞儿’,这许多姐妹都往这火坑里跳,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

俏仙忍不住又落来泪:“妹妹也不想啊!妹妹也不想!可我没办法啊!”

见俏仙哭泣不止,守门姐姐也跟着落了泪,“也罢,即便是可倾姐姐责罚,我也认了。今日姐姐私自做主,便让你过去了,你待见到他后,成与不成,便看你了。”

俏仙难以自制,泪珠还挂在红腮:“姐姐可说真的?”

“快去快回,莫让我反悔了,你再后悔。”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俏仙福了一福,起身飞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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