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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人与魔术

“唦唦”“唦唦”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落雨缓缓的睁开眼。

疼痛瞬间遍布全身,叫了一声,便想起身,可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附身的落雨,也随着儿时落雨一起醒来,他知道,自己的腿是断了,手也不能动,仿佛能像现在一样呼吸已经是奇迹了。

可是他为什么不记得这一幕?若这是灾难后的事,他不可能忘记,凭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怎么会不记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落雨收起心思,回想之前的一幕,父亲母亲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埋在两人之间,这才得以活命。

“爸,妈”..再一次经历丧父丧母之痛,再一次感受到父母的关爱,又怎能释怀。

“那只手”落雨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眉目紧锁,恨意笼罩“对,就是那只手。一切都是那只手,是他,是他,他是谁,他是谁?”落雨大口喘着气,可恨意让他越来越激愤,到后来,已经没法呼吸,忘了呼吸,他想说太多,他想知道的太多,他想理太多,这一系列思绪,让他无从下手,整个人即将崩溃。

“嘘,没事了,没事了,来,喘匀,慢慢来慢慢来”说着一只手落在他的胸口,轻轻帮他上下缕着。

落雨看向那只手,这是一只苍老的手,有斑点,有褶皱,但当那只手落在自己身上时,一股暖流随着它的移动,传送到自己身体每个部位,疼痛感骤然下降,呼吸也慢慢的匀称起来。

落雨抬头,看向手的主人,这是一个老爷爷,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洁白的眉毛,眼角的鱼尾纹深而长,长长的胡须比儿时的落雨半个身子还要长。眉目间却是有慈爱和关怀。此时正微笑着眯起眼睛看着落雨。

儿时落雨显然吓了一跳,想起来又一阵镇痛传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爸爸妈妈呢,我要爸爸妈妈,哇”落雨哭声在这里回响着。

老人眼角闪过一丝黯然,也稍纵即逝,便笑着安慰到“没事没事,小娃娃不哭,不哭”

附身的落雨则看着这个老人,怎么也记不起,哪怕自己受再大的伤,也不应该忘记才对,他深深揣度着眼前的老人,可老人满目间的关怀,却怎么也不能和那只手联在一起,或者那只手存在吗?

落雨是高三的学生,他比谁都懂科学才是力量。他不信神魔,世间有什么事不能用科学去解答的呢?可之前所看到的,历历在目,那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自己真的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不然如何解释,眼前的这一幕,又如何解释,他确信凭借自己的过目不忘的能力,如果真的发生过这些,没有道理不记得。

想着,落雨突然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精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看去,儿时落雨依然躺在地上,老人也在那里安抚着。

“这是……”难道自己分离了?可自己突然起来他们却没有发现自己吗?一边想着一边抬起手看去。

“嘶”落雨倒吸了口气,自己的身体,此时呈现半透明,可以透过自己的手,看到地上的落叶。

“到底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这到底是不是梦?”发生的一切让落雨都无法诠释,怎能不惊。他觉得眼前的老人,必然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便伸手想叫住老人,手却从老人身体穿过。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梦,一定是梦。

只是做梦前我又在干嘛?落雨想着,却想不起来。只记得和慕雪还有刘青一起回家后,但进入家里后发生的事,却一概不记得了。

“对,一定是梦”

落雨喃喃。眼底深处有着恐慌,被自己强行压了回去。

既然能走了,他便四环顾了下四周,才发现这里是个谷底,抬头看着谷口,很高,目测至少比自己的教学楼还要高上许多。

月亮高挂在斜前方,落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吓的一颤,若月亮是在前方,又如何使这里如此明亮?甚至能看清叶上的雨珠,这怎么可能?想到这里,落雨赶紧回头,看向老人和小落雨。

小落雨依然在哭着,老人无奈,却也理解,论谁失去了双母能做到淡然。更何况只是小孩。

他轻轻抚摸着小落雨的头,落雨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和眼前的老人,必然有关,此处既没有楼梯,也没有可攀岩的地方,人如何上下?他刚环视过,更没有任何洞口,只有密密麻麻的树林和各式各样的花草,而落雨清晰记得当时新闻报告时车祸地点和父母遗体被找到的地方,自己当时则是被父母簇拥着才活下来的。若醒来,理应也是在车祸地点才对,那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若是眼前的老人将自己带下来,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更可可怕的是,明明一点灯光都没有的谷内,理应漆黑才对,凭这一堆小火堆更不可能照亮这里,那月亮更是斜挂在天上,可墙壁却没有影射出任何阴影,相反这里似乎被所有的月光所眷恋一般,通亮着。

那只手,能遮天灭地,呼云唤雷,虽然告诉自己是假的,只是梦,可倘若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落雨害怕了,他快速移步到小落雨身旁,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老人,想要看出个什么,而老人,自然是看不到他,依然安抚着小落雨。

最终老人似是妥协,道:“我给你表演魔术好不好,别哭了我就给你表演魔术”

小落雨不予理会,接着哭,任何一个小孩醒来看不到父母,看到一个陌生人都会怕吧。

而落雨依然盯着老人,怕他会做出伤害小落雨的事,可回念想想,凭自己现在的类似灵魂状态,他们甚至都看不到我,更不能有任何接触,我能怎么办。

老人无奈,将手握成拳,然后立起食指,对小落雨道“快看快看”

小落雨虽然在哭泣,但闻声还是望了过去,落雨也紧紧盯着老人。

突然,老人的食指亮出白光,如荧光棒一般,落雨出神了,这怎么可能?小落雨也停止了哭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老人的手指,毕竟只是小孩,还不知生死的含义,好奇布满了小落雨的双眼。

落雨也是睁大了眼,嘴长的大大的,这个如古装剧里神仙一般的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落雨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气体朝着老人的指尖汇集起来,老头瞧得小落雨终是不哭了,捋着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道:“看好咯”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小落雨还好,他不懂这些,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孩子又怎么会懂,而落雨眼睛布满了惊讶。

“噗”的一声,老人指尖燃起了一簇火苗。

“怎么可能!”落雨望着那屡火苗,嘴巴张的大大的,警觉的后退了一步,惊恐的望着老人,与此同时,在落雨迈开一步的瞬息,老人看向了落雨,落雨更是怔住了,他能看到我?

很快老人移开了头,笑意浓浓的看着小落雨。

错觉?不可能,他确信刚才这老头,是看到了自己的。

落雨深吸一口气,骨气勇气:“爷爷,您能看到吗”落雨问道。

没有回音,小落雨则是喜笑颜开的对老人说还要还要,此时小落雨已经忘了自己除了头部,其他所有地方已是重伤。

老人微笑道好,然后道:“小娃娃,看好了。”

然后双手合在一起,再次张开时,一个火做的小鸟飞了出来,小鸟通体火焰形成,虽然如此,却徐徐逼真,能看到小鸟的双目,似乎有神,鸟羽后跟着长长的火苗,长长的鸟尾,腹部为火铸成的容貌,突然张喙,一声鸟鸣,清脆而又透显着神圣,在谷里回荡,然后在小落雨身旁扑哧扑哧的飞来飞去。

小落雨则是开心的合不拢嘴,老人满意的捋一捋自己的胡须:“小娃娃,还没完呢”

说罢结了个古怪的手印,轻身喝到“凤仙火雨”

随着老人的喝声,小鸟如同得令了一般,一声长啸,迅速飞到半空中,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呈无数个红到泛白的火焰,在天际散落,犹如烟火一般。

小落雨看的津津有味“哇”的一声,看的出了神。

而落雨,此时彻底懵了,这怎么可能?若是这里有别的什么烟火或者什么外力他可以理解,但此山谷只有这老人与小落雨还有他三人,准确的说只有老人和小落雨两人。那他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

落雨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老人轻轻的抚摸着小落雨的额头,脸庞。而落雨看到老人手掌间泛起了一阵绿色的光芒,每一屡光碰到小落雨的脸,便会溅射出一个绿色的尤光铸成的叶子,然后消散。光芒所过之处小落雨脸上划伤的伤口在落雨震惊的瞳孔中,可见的迅速愈合。

小落雨似乎是困了,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甜甜的砸了下嘴,老人看到后,轻轻的笑了下,然后对着旁边的火堆,手一弹,火更盛了,气温迅速上升,甚至可以说是热,在气温达到一个舒适的温度后,篝里的火终于不再那么躁烈了。

老人微微点了点头,轻轻的把小落雨的鞋子裤子脱了下来。此时落雨终于不再敌视老人,这老人若是对小落雨不怀好意,只怕早就动手了。

且这老人慈眉善目,眉宇间之前哄小落雨不哭时,更是有些许慈爱流露。

落雨静静的看着,他已经不愿去想太多了,他无法解释这里发生的事,先是那只贯穿天地的金色手将自己父母推向死亡,再是这个活神仙一般的老人变出来的不可能做到的“魔术”,这些是梦吧。

可若是梦,那老人为何能看到我。

落雨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想到这里,落雨再一次微颤,然后收回思绪,看向老人,这老人,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此时老人轻轻的将手放在小落雨腿上,小落雨的腿早已畸形,连骨头都从膝盖冒了出来。从那么高的山上出车祸跌下来能活下来的,已经是上苍恩赐了,身体必然是要受重创的。

不可思议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

老人手心绿芒所过的地方,伤势肉眼可见的恢复,骨头也慢慢的回复,甚至开始长心得骨头,落雨看的发呆,再望向小落雨,确实如什么都不知道一般,轻轻的打着鼾,留着口水,睡的很香。

“回去吧,我会照看好他的”

老人的声音,悄无声息的传出来,回荡在这神秘的山谷里。

落雨怔,许久回过神来,看向老人,老人依旧没有抬头,正在用他的“魔术”给小落雨疗伤。落雨回过神来,惊恐再次浮上他的面庞,深深的呼了口气。

“你,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落雨说完,明显看到老人身体停顿了下,终于是停下了手上的活,抬起头,看向了落雨。那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任何表情,亦或是情绪。

再确定老人确实是在看着自己,也是在和自己说话时,落雨倒吸了口凉气,这隐隐有要推翻落雨心中这只是梦的结论。

落雨闭起眼深呼吸,沉默..

老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

终于,落雨攥紧了拳头,猛地睁开双眼,一丝光芒闪过,问道:“那只手,是谁。”

老人怔了下,低下头,闭起眼睛,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睁开眼的时候,分明却像是又苍老了数年一般,看向落雨。

“你终是看到了”

“那是谁,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害我父母?我们只是寻常一家人,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

在得知老人确定的答复后,落雨终于忍不住,声音开始颤抖,到最后呐喊为什么。

沉默..

“回去吧,该来的,总会来,你早晚会知道的。”老人轻声叹息,摇头道。

落雨身体一颤,该来的总会来?难道是和自己有关?

落雨尽力缓和自己的思绪,回去?回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落雨越来越乱,到后来便是抓紧胸口,窒息感再一次袭来,他尽力调整自己呼吸,放慢思路,慢慢回想和联系最近发生的事,巡回自己的记忆,突然,落雨感到一阵头疼,那是一种无法墨写的疼,似是要将他的头炸裂一般,落雨嚎叫,再也忍不住了,在地上打滚。

老人看着眼前,轻轻叹息,手点向落雨,一到白光顺着落雨的鼻孔瞬间蹿到脑中。

疼痛感消失了..

落雨惊恐的看着老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望向老人,眼里有惊恐,害怕,更有一丝疑问,想询问老人。

老人再次叹气。

“回去吧,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回去?回哪里?这里到底是哪里?我到底在哪里?我发生了什么?”

老人摇摇头。道“很快你就知晓了,不远了。”

说罢老人身影一闪,落雨一直在注视着老人,却发现老人就在他面前诡异的消失了,再过片刻,有一只手轻轻的落在了落雨的头顶。

落雨只觉眼前一黑,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但在最后一刻,还是听到耳边一声叹息..

“该来的,总归会来,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了吧,唉。”

“什么?到底是什么会来?注定了什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别睡过去,别睡过去,别睡过去啊!”

眼前终是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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