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迤逦,翠峰入霄。
绝仞峭壁,苍松劲虬。
矢矫蜿蜒,惊魂动魄。
真是,仞阔垂万丈,山纵行匍匐。栈险嵌绝壁,奇俊自瑰丽。
今儿是个艳阳天,阳光灿烂,斐绿叠丹,本是个性情舒爽游玩作乐的好天气。
但华山正气堂里香炉缭绕的清人香气,却化作一股子愁云惨淡。
“掌门,请治我等之罪,若不是我等轻敌大意,也不会让令狐师侄被擒。”史文进等四个大汉推金倒柱,语气带着沮丧,身后跟着的一大帮师侄也都垂头丧气,仿佛吃了败仗一样提不起神来。
岳不群一看,赶紧站起身,抢上前来搀扶,心知此刻不仅不能怪罪,反要多加劝勉。要是怪罪的话,不仅伤了士气,还让他们在晚辈前损了颜面,倒是趁着他们心怀愧疚,安慰一下,更能俘获人心。于是,岳不群不但不怪罪,反倒亲自为师兄们开罪道:“这,怎么能怪诸位师兄,乃是贼人狡猾,冲儿才有此一劫。”说道这儿,岳不群叹了一口气:“哎,时也命也,诸位兄弟务要自责。”
再有梁发等众弟子也在一旁相劝,宁中则也是居中调和。
一时间,兄弟四人心中阵阵温暖,愈加愧疚,好一阵子方才劝回。
而对于令狐冲被掳一事,现在众人也只知是‘陕北五虎’干的,至于+被他们掳去那里,却不得而知。更何况,听了师兄以及徒弟们的详细述说,岳不群对于是否是魔教干的还存疑惑,心里头怀疑是嵩山左冷禅背地里支使,又假借魔教名义行事。毕竟魔教这一两年来渐渐行藏收敛,没有什么大动静。令狐冲被掳走,起因八成就是漏了‘子午十二剑’这套绝学,这点尤为可疑,而他们嵩山派恰是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野心驱使他们这么干。
一人计短,华山自岳不群后一改往日家长式的作风,不在由掌门一人独断专权发号施令,改由门人弟子相商解决。虽然较往日有些繁琐,但到底盘子不大,整个门派上下也就十来多个人,效率反倒提升了不少。岳不群如此作为一是懒散,不愿理这些俗事,二是想锻炼了门下处理日常事务的能力,临事的决断能力,为日后壮大华山储存人才。
关上门,岳不群将心中疑惑一一道来,师兄徒弟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茬,一时间忧心匆匆。华山毕竟是自己的依靠,如今生死荣耀都与门派紧密相连,由不得他们不上心。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又绞尽脑汁,献计献策。
师兄们计策粗浅,弟子的谋划又有些稚嫩,但岳不群还是很满意的,假以时日这些弟子成长起来,就是华山的栋梁之才。
旁边上,岳灵珊看着众师兄们挠头抓耳苦思冥想,不禁扑哧一笑,道:“呵呵,你们都在为大师兄着急,我反倒要可怜那捉师兄的两个倒霉蛋。”说着,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一眨,一身鹅黄云裳映衬下,豆蔻未开的年纪更显娇俏可爱。
“前些日子,人家刚学会点穴,玩闹着找师兄试验了一番,也不知师兄什么时候从爹爹那里学了挪移解穴的手段,就是站着不动,让我先定了穴道,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解开。呵呵,你们说大师兄那么厉害,自己解了穴道还不将他们耍得团团转。”仿佛想到了平时大师兄的厉害,小姑娘眼里金星直冒,遐想连篇。
这童趣般的语言让众人心中一亮,心想还就这么回事,以令狐冲的机灵,怕是还真能让他躲过去。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岳不群将人分成三路,石忠信和高进贤领着梁发、施戴子、高根明三人选向河南嵩山,沿途打听消息。岳不群则和妻子宁中则奔河北黑木崖,沿路打探令狐冲的消息,史文进和史文达兄弟则领着剩余的弟子留守华山。
临行前,岳不群还悄然上了一趟思过崖。毕竟,华山现在已经没有剑气之分,弟子多是从剑气功法中则些适合自己的武功招式,可谓你总有我,我中有你。作为华山掌门预备接班人的令狐冲更是练功上偏向剑宗,想必作为前辈的风清扬也是看在眼里。
如今,令狐冲有难。岳不群心道:也不能光是我这做师父的心急,到底也关乎剑宗传承,你风清扬老混蛋说什么也该出出力,坐享其成,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于是,又将风清扬给请了出来,暗中随着往河南嵩山那一路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