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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挑馆寻衅

突然,门前响起一阵喧嚣声。史文进、史文达两兄弟一齐起身,抢出大门。就见五个昂然的汉子聚在门口指指点点,领头的汉子一身黑色葛袍,头上蒙着黑巾,腰间悬着一柄长刀,西北风霜削成的菱角分明的脸庞,给人分外的沧桑感。后面跟着的四个同样是一身秦地刀客模样打扮,见着两兄弟从门中出来,四人中一麻脸汉子呼道:“哟,这不是史家二位爷嘛,听说您开武馆啦,这不给您道喜来了。”

一个'了'字刚落,右掌猛地向史文进击来,不待招式用老,左掌已从右掌穿出,蓄力而发,这一招前掌似实实虚,后掌才是实招,掌风呼呼,快若闪电。虽然这一击来得突然,史文进也不慌张,左手向上一翻,搭住这汉子脉门,往怀中这么一拉,那麻脸汉子登时站立不住,向他扑了过来。史文进侧身避过,左脚向外翻踢,正中小腿关节处,左肘顺势向下击在这汉子颈处。就听‘噗’、‘咚’地声音接连想起,麻脸汉子正跪地上,以头抢地。史文进哈哈一笑:“陈老七,如此大礼,怎教我等消受啊!”

虽然史文进一招就败了麻脸陈老七,但却没有丝毫轻视,反而凝神防备着领头的雷老虎,这雷老虎五人史文进兄弟并不陌生,乃是陕北黑道上的五霸,为人霸道凶狠,尤以雷老虎为最,武艺很是高强,早年他曾与雷老虎兄弟起过龌蹉,就在他手上吃过大亏,武功端的不弱。这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消息也是灵通的很。这五人也必知晓他们这武馆坐镇的都不是弱手,今日却忽然前来挑衅,必是背后有所依仗。

史文进没有步步紧逼,挫败了陈老七后反倒自退一步,向着雷氏兄弟一抱拳,客气道:“不知雷兄今日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请卖华山派几分薄面,好让为兄款待一番。”说话间‘华山派’三个字咬得极重,着意提醒,全不把往日恩怨放在眼里。

“什么劳什子华山派,不过大猫小猫三两只,还净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别人怕得,我圣教可是不惧。”说着,四人不由哈哈大笑。那边陈老七刚刚爬来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听了也跟着咧着个嘴呵呵直笑,牵着受伤的脸一抽一抽的,难看至极。

正在这么时候,后院休息的武馆教头门徒早就得门子禀报,纷纷抢将出来。

人群里一伙人身着玄青儒袍,头戴汉巾,脚蹬如意青云履,腰悬制式青钢宝剑,年龄约莫在十二三岁到十五六岁之间,装着均是华山弟子打扮。其中一个剑眉星目神态潇洒的少年,听得雷老虎这般言语,登时心中大怒,纵身而起,道:“莫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华山令狐冲领教阁下高招,秤秤你有几分斤两?”

令狐冲轻叱一声,双足一点,凌空飞跃,直奔雷老虎刺去。似是有意,跃过陈老七身旁时顺脚就后踏他一下,陈老七正自咧嘴傻笑当口,冷不防的受了这么一脚,顿时就是一个狗啃屎,引得这边师兄弟们轰然大笑。

一招‘白虹贯日’,招式极快,若闪电般直奔面门而来。雷老虎本是心存了三分轻视,想是少年雏儿一个,不值一提。哪想令狐冲年纪轻轻,招式却极为老辣,尽得华山剑法奇险真意。一时大意间,不及格挡,只得后踏急退,顿时觉得在一群后生晚辈面前失了颜面。心中恼怒,挥刀砍来,一招‘白虎跳涧’,兜头就向令狐冲砍去。

令狐冲见他来袭,带着阵阵恶风,知他力大招沉,功力深厚,也不与之硬拼。一招‘金雁横空’,闪身侧避,挥剑横扫,一气呵成,直袭雷老虎后心。

这边史文达三人见令狐冲剑法有度,奇骏胜险,正合奇胜间尽展华山剑法精妙。就后退一步,熄了上前夹击的想法,改为掠阵,防止其他四人插手,同时也照应令狐冲这后辈子侄,一有不对,就上前接应。

二人斗了二十来回合,令狐冲渐渐开始处于下风。雷老虎到底还是沾了年长功深的便宜,令狐冲虽然机灵,不与之硬拼,尽使些精巧奇胜的剑招游斗,而雷老虎虽每每使来都是‘五虎断魂刀’那虽算不上粗浅但也是大路货色的功夫招式,但他功力深厚,就如同一个成年壮汉和一个还未发育好的少年较力一般,任你花招再多,底子依旧不够。每回招架间都是臂膀微抖,气力上弱了,自是不耐久战,渐渐就落了下风。

令狐冲暗自忖度:师傅他老人家老是教育我等门人,江湖胜负本无定数,须得小心为上。内功深厚,招数精妙,就如同庙算一般,只是胜算大,若是以此自恃,未免就骄狂自大。自古骄兵必败,多是大意不防,须知既是稚童持刀,若是不防,亦能杀人。今日敌手出招力度、速度均是远远超过我,我也就仗着华山剑法精妙,轻功高超远胜过他才能周旋,时间长了怕是不耐。今日他先是轻视我,失了颜面,又恼怒来攻,正应了‘将不以怒兴兵’的大忌,已是理智落了下风。我莫不如先装作体力不支,卖他个破绽,待他大意我方能出奇制胜。心念电闪间,几招之下渐作不支,露了破绽。雷老虎也不生疑,冷笑一声,一招‘剪扑自如’,挥刀直向他破绽处扑来,心道:“小崽子,看你还往哪逃,这下要你好看!”

那边几位教头见令狐冲身处险境,却不心焦,原来平日里几人也多是喂过这位华山大弟子招数,心知他们这位师侄机灵多变,招数往往灵活多变,不拘泥于套路招式,若是不熟悉之人往往不经意间就吃了大亏。何况论真材实料,内功虽然不济,但剑法招式却是高超,几人没有五六十招也不谈稳稳胜过。这雷老虎虽然胜过他们少许,但也不多,如今令狐冲斗过二十多招便是不支,其中大是可疑,依着其性子怕是又要使坏。

几人也是老江湖,乐得他在小辈手上吃亏。便故作不知,要上前相助,引得雷老虎剩下几兄弟纷纷抢前阻拦,不仅断了他帮手,还让雷老虎深信不疑。

刀锋临近,眨眼间就要将令狐冲砍翻在地,惊得那些不知内情的师弟们有的闭眼,有的大呼:“大师哥,小心!”

哪知令狐冲身形一矮,将上乘轻功‘神行百变’使出,如同泥鳅般滑不留手,滴溜溜一转,瞬间就转到雷老虎身后,紧更着一招‘夺命连环三仙剑’,连出三剑,一剑快似一剑,剑剑直奔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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