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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向死而生

“你,要买书吗?”

站在书店门口的女子低着面色黧黑的脑袋,未置可否。她的和面色一般的手指从书页间摩挲而过,手背以及手腕都用线条粗砺的灰色布条包裹着。随即,她将目光从文字间转移到路冉冉的脸上。路冉冉分明记得,那双眼睛像寒水城东边梅鹿山里的那条清溪,是一眼可以望到底的湛明,宁静得让他快要忘记书店门前穿行的人群,甚至忘记身边顾客伸手递来的钱币。

这就是路冉冉初见泪艾的情景。即便是四年后的今夜,在他们逃亡了近一个月以后,他想起那时在落日余晖中她提着一个小篮子步过青石板街的离书店而去的背影,仍旧觉得,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刻应该就此停下;至少,那时他应该追上去将那本她翻过的书塞进那个篮子里。可他没有这样做。

他转头看着睡在不远处的泪艾,看见发丝散落在她的脸颊、脖颈上,遮住了一些带有血迹的伤痕。也许是因为火光的跳动,她蹙着的眉头下,睫毛正颤动着。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睡得并不安稳,而他无法入睡。洞里也能听到洞外那悉悉索索的声响。他挣扎着起身,慢慢移动着来到洞口。这才发现,月光将这片沙洲照耀得如同白昼,身边的一切----低矮的草丛、沙粒都清晰可辨。有风拂过,一丝清冷,在寒水城,七月就已拉开冬季的序幕。他信步走动,许久才走出一小段距离,脚印深深烙在沙里;累了却不敢大口呼吸,身上的伤口几乎难以承受任何一丝拉扯。

当脚步与思想合拍以后,目的地与距离都不在重要,走反而成了最本质的状态。想想这近一个月的经历,恍若孩提时代因被书本吸引而钻入的奇幻梦境。

倘若那时没有近于迷狂地冲上祭台,不顾性命地救她,那么此刻自己应该还在温暖的家里,沉浸在书海之中,也不会深受重伤,流落到这烟波浩渺的寒水河中,藏身在一片荒凉、萧索的沙洲之上。但是,如果不救她,她会怎样?还会像以往那样,在卖药草的时候偶尔来到他家的书店翻看书册吗?或者以梦的形式,闯入他幻想的殿堂,让他在睡梦中感受到自己的怯懦?

他就这样走着,直到走到小沙堆的旁边,他才停下。

大约黄昏的时候,他就是从这里爬出来的;而黄昏以前,他一直被埋在沙堆里。沙堆旁边放着一块残破的船板,上面有几个淡红的字迹,他爬出来的时候没有在意。现在,他慢慢弯下腰来,借着月光,认清了那几个字并读了出来:“白鹭碧沙汀”。

“我以为你走了呢。“

背后传来仿佛没有的声音,路冉冉回头看见了一脸平静的泪艾,但她失落的眼睛却分明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

“我受伤了,哪也去不了。再说,这里就一个沙洲。“

“那你怎么出来了?”

“睡不着,”

“对了,这是你给我立的碑?”路冉冉惊异地问着。

“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

“是给这地方起的名字吧。倒是很别致。”

“嗯”

她点了点头,长长的乌发垂落下来,顺着栗色的脖子流淌,一件破损了领边的棕色裙子罩着她的身体,一直拖到膝盖,裙摆参差不齐,裙下是赤着的双脚,布着有一些玫瑰红般的细细伤痕;而她的眼睛,再也不是宁静的梅鹿山里的清溪,而是像忽然被惊动的梅鹿的眼睛。月光之下,她残破的衣裙,略带困倦的神情带着一种迷蒙的光晕。路冉冉怔怔地凝视着她,呼吸扯着伤口,很疼。

也许是感受到路冉冉的目光,一种局促的感觉促使她别过头去盯着一小丛灌木,脚趾在沙粒里轻轻拨弄。

“你用什么东西写的字?淡红色的。”路冉冉快速地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木板问道。

“……”

“我……找不到……其他……所以用了……你的……血……”

泪艾说完又别过头去,但偷眼看着他,像做错事企图藏匿的孩子。随后,她看到路冉冉的眼睛慢慢睁大,仿佛要将月光全部吸进去一样。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循环往复的呼吸变得困难。他似乎已经感受到泪艾的手指如何在他的伤口上沾取鲜血,可能还用力按压了,因为他突然感觉伤口好疼。

“你有没有很用力摁我的伤口?”路冉冉错愕地、一个字一个字足步升调地问泪艾。

“不是……很……用力……”她一个字一个字降调地答着。

在回洞里去的途中,泪艾走在前面,低着头。走了片刻,没听到路冉冉跟上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路冉冉半弯着腰,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伸着,仿佛要凭空抓住点什么,好让自己有所依靠。他的疼痛已经蔓延全身,其中一半来自于他的想象----手指和伤口的过分接触。于是泪艾折了回去,扶着他走,或者说是半拖着走。两人都没有说话,然而沙洲的夜永远不会在无声中挨到天明。

此刻寒水河的水浪正猛烈地冲刷着沙洲边缘,发出沙粒与水搅动以及沙粒与沙粒摩擦的哗啦声。其中偶然夹杂一两声低低的嘶吼,好似来自深渊的咆哮;他们知道,那是他们无力抵抗的存在。

渐渐,疼痛好了很多,泪艾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气给了疼痛一些安抚。这药草的香气或许是她长期采药,甚至以草药入浴的结果。不自觉地,路冉冉又记起初见时她篮子里装的那些草药的芬芳。她与草药是那么完美地融合了,一样令人平静,忘却所有。甚至她的名字都源自草药,而这其中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美妙传说,直到多年以后她才对他提起,但那时他们离开这里已经许久。

回到洞中,火已经快要灭了。泪艾将路冉冉扶着半躺下去,转身往火里添了些细灌木枝,这里大一点的树木都没有,甚至只能找到一点点止血的草药。

“这里几乎没有草药,只能找到这些了。抹上去可能会有点疼。”

凭着火光,泪艾准备给路冉冉换药。当她拉开他的衣物时,发现他胸口和背部的伤----像被洞穿的伤痕----仍没有太大的好转,而在换药的途中,手指刚一接触到伤口,路冉冉就会突然身子一颤,本能地要往后缩。之前的换药,他从没有过这样过激的反应。泪艾知道,他对刚才的事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

她有些尴尬地收住手指,低声说道:“我不该那样的,但我以为你死了。”

“我……还好”他闪烁地回答。

尽管说着还好,可泪艾看他别扭的神情,听出了很不好的意味。

“你救了我,可我……”

“没事,我真的还好”他不想让她过分歉疚,违背了自己的感觉。

于是上药继续,在取下旧药之后,泪艾解下自己包裹手部的灰色布条,将新药覆在上面,然后捂在路冉冉的伤口上面。也许是过于疲倦,她感觉那伤口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路冉冉疼得眼角跳动,随即注意到泪艾解开布条的右手背上,有一个异样的纹案,像一株怪异的花草。

他不禁指着图案问泪艾:“那是什么?我好像见到过。”

“不知道,我小时候爷爷好像说过一点。”一提及爷爷,她的神情便黯然了,抚着手背低下了头。

“为什么有人要抓你?”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哎----”路冉冉突然仰头长叹,“我好饿,你呢?”

“嗯。”泪艾低头回答道,很难为情的样子。

“先睡吧,明天我们去抓鱼。要是能抓条大的就好啦”

……

他们围着将熄的火睡了一夜。由于饥饿,半睡半醒,隐约听到那嘶吼声越发近了。

路冉冉非常颓唐地往地上一坐,眉头皱得老高。升起的日头正尝试着将他们烤焦,饥饿的感觉已经有开始转化成恶心想吐的征兆。泪艾还在河边企图用破旧的船帆和干枯的木棍编造的渔网捞鱼,无奈除了水以外,他们还没捞出河里还有什么。

“我们可能要饿死了”路冉冉有气无力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道,由于比较虚弱,分辨不出他的伤到底是好点了还是恶化了。

“一条鱼都没有。”泪艾掬了一捧水洗了一下脸,索性将“渔网”扔在地上,迷茫的双眼望了望寒水河宽广的水域。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像是泪珠一样。

“我试试。”路冉冉重新站了起来,捡起渔网往河中走去。

“可你身上还有伤啊!”

“我们都跑了快一个月了,饿死在这里就不好了。“他慢慢走到了齐胸的水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路冉冉依旧像一根柱子一样插在水里。曾有几条鱼游过他的身边,但他因为受伤动作迟缓,都没能捉住,好不容易有一条钻进渔网,但因个头较大,兜不住跑掉了。路冉冉盯着那挣脱的鱼,眼神绝望但又恨不能生吃了它,尤其是那鱼挣脱后还在他身边游了半圈,更是让他燃起了一种想哭的仇恨。他于是连续地、狠狠地用渔网拍了几下水面,接着就想往水面上一躺,任由自己沉下去。身上的伤口乍一泡到水里的时候还犯疼,现在都已经麻木了。终于他回身往岸边走来,已经接受了失败的事实。

就在这时,一条体型一尺左右的鱼游到了他的面前。他来不及用渔网去捞,忙用双手去捧,出乎意料的是他抓住了它!可是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的腿经不住顺势弯了下去,尽管他拼命支撑,但还是没能站起来,滚进了水里。蹲在岸边的泪艾一愣,连忙往水中跑去,在水中跌跌撞撞。尽管左右环顾,但她就是看不见路冉冉的身影,而最为恐怖的是,她见到水中有红色的血液在翻滚。

“路冉冉,你在哪里!?”这是她为数不多叫他名字的时候。

“路冉冉!你快出来!”

“不要管鱼了,快出来”

她几乎哭喊了,然而路冉冉始终没有出现。她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只有在她爷爷死去的时候才出现过。

一只白鹭从前面飞过,翅膀噗噗作响。她抬头没有感触地看看了,再低头时,突然看见一只头发散乱的脑袋钻出水面,嘴里衔着一条尚在兀自摆动的鱼,但任谁也可以看出那条鱼已经活不成了。路冉冉的牙齿早已深深刺穿了鱼身。然后她看见路冉冉从嘴中取下鱼的时候还冲她无力地笑了笑。她愣了一下,随即奔过去将他扶向岸边。

一到岸边,路冉冉再也站不住,侧身摔在沙地上,泪艾由于搀着他也被带倒在地,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两人都很虚弱,半天爬不起来,最后路冉冉干脆就不打算起来了。泪艾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来,侧过头理了理头发,面色绯红。

“你身上血腥味好重,”她故作镇定地说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看吧,我动不了了。”

她慢慢拨开他紧紧黏在身上的衣物,他驯顺地躺着。好在伤口并没有撕裂开多少。

“没有恶化。”她说,“不该为了一条鱼这么不要命的。”

“我还好。”

“还好?你要是回不来,我……也要饿死了”

路冉冉勉强半坐起来,捡过落在一边的鱼说:“哈,这下饿不死了,还算大的一条。”

“都让你咬烂了。”她这样说着,可内心充满了喜悦。

路冉冉看着小火堆上的鱼越烤越焦,不自觉地担忧起来。这是他们逃亡了这么久以来最好的一餐了,除去那次从小沙洞里挖出了一只螃蟹,他们简直没吃过一点肉。

“哎哎,那面烤焦了,快翻一下啊。”

“举高点,火大了,哎呀”路冉冉攥紧了拳头提醒到。

“那你来烤吧。”

“你烤,你烤。我动不了。”

“那你不要老是吵我。”

“好……”

“哎……”路冉冉刚想再开口,但泪艾看了他一眼,他也就没继续说完。

鱼终于烤好,半黑的一团。路冉冉感觉食欲减去了很多。泪艾撕了一大半递给他,好的那半;剩下的是带有他牙痕且烤焦了的那半。刚一接过,路冉冉就一大口扑了上去,泪艾则侧身一点点地撕着吃。他感觉味道没那么糟,仔细一看,自己手里的是鱼最好的部分。

“唔。”路冉冉拍了一下泪艾的肩,递过去撕下来的一块白嫩的鱼肉。

泪艾将口中的鱼肉咽下,擦了一下唇,慢慢转了过来,看着路冉冉递来的鱼肉说:“我有。”

“拿着吧,我咬鱼的时候把牙咬疼了。吃不了太多。”

泪艾不再推辞,接了过来。两人吃了一小段时间都没抽出空来说话。及至吃完,泪艾看着自己面前的鱼骨比路冉冉面前的还多,觉得很是羞涩。路冉冉看出她的尴尬,于是说:“我吃鱼只吐一小部分鱼刺。”

不这样说还好,一说了,泪艾便听出是谎话,脸都慢慢变红了。忽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地吼叫,比夜里又近了。路冉冉觉着身上的伤口开始泛起一种淡淡的灼热感,这是那怪物留给他的伤。正是这伤痕让泪艾以为他死掉了,从而将他埋了半天。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痕,隐约看到伤口泛红的表面下有几缕黑烟在攒动。

“我感觉我的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路冉冉略带诧异的说着,然后他看见了泪艾脸上惶恐的神色。

“你的……脸……”她一字一顿的说,如同人们谈及鬼怪时的语调,“上面……有东西。”

路冉冉再看自己的身体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层黑烟包裹,而且身体开始慢慢升温。他试着爬起来,淌入河水。从水里的倒影中,他看不见自己的脸,只看见一团黑气。他很无措,转头看见泪艾站在自己身后一小段距离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她畏惧而不敢靠近。再面向河水,他看见广阔的寒水河面的水天相接之处,一块巨大的阴影正蔽空而来。

“我被它咬到过,”他低声念叨着,猛然转头看着泪艾“我被它标记了。”

跟着他撕开身上的衣物,如同洞穿了的伤口分别从背部和胸口一望而过,而内在的地方,有一块幽绿的光芒在闪烁。随即这光芒迅速扩散,流过血管,穿透肌理,从指甲缝中以及肋骨处等皮肤较为柔软的地方迸发出来,路冉冉再仰起头时,眼睛已然璀璨如碎汞,在遮住面容的湿漉漉的中长头发中显得尤为夺目。

腰下的水开始晃漾,越来越剧烈,像骤然烧开的沸水。水面不断溅起水珠,一次比一次大。鱼群乍然受惊,开始四散奔逃,间或有一两条高高地跃出水来,重重砸在沙地上急促喘息,鼓着惊惧的大眼。以路冉冉为中心的三丈以内,水雾氤氲。

水汽往四周席卷过来,泪艾不自觉地又后退了两步。她看不见水雾中的路冉冉,只能看见不时有诡谲的光束激射而出,耳边还能听到他痛苦、凄厉的叫喊。这样的情形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伴随着路冉冉仰面倒在水中的哗啦声宣告结束。那些溅起的水花也遽然降落,水面霎时恢复了平静,似乎不曾有什么将它惊扰。最后的一刹那,那些光芒急急收回,他恍如一个被挤干了的橘子,从最初的要膨胀开去的饱满变为瑟缩一团。

沙洲的夜,又一次来临。

泪艾守在火边,用一根小棍拨弄火堆。旁边躺着的路冉冉不知是睡熟了还是昏迷。他额头很烫,应该说全身很烫。这大概是泪艾第三次将他拉出河水。所幸她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竟出奇的愈合了很多,并且伤口像是有人绘上了一幅大头怪物的图像。她无力再过多查看,疲倦便将她推向了睡梦的深渊。洞外的寒水河面,潮水比前夜更急了。

“抓住他们!”一声男子愤怒而粗哑的声音高高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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