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把社团仓库的东西重新整理一遍,这是另一个选项。”他两手插着口袋,居高临下地问道。
靠,那仓库从我进团就没有人动过,真要打扫,光里面的灰尘就足够呛死我了,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咬牙切齿开口:“我送你回去。”
忿忿地掉头往男生宿舍走去,不理会身后的那人,快步向前走着。他似乎“嗤”地一声浅笑出声,声音太低,就像拂耳而过的夜风,须臾间就消散在阑珊的灯火下。
我回头迅速地扫了一下他的脸。他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第一次见他,他就是用这种眼神打量着我,害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高兴手里拿着我的入团申请,高高坐在上头,用他惯有清冷的语调念我的名字,“傅思洁?”一个正儿八经挺淑女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怎么就有一种风流滑稽的味道,我不满地盯着他看。
他的语梢微微上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傲慢,我忍着想把他拉下来揍一顿的冲动。
“在!”我不情不愿地答道。
“为什么要加入文学社?”
为什么呢?一个清俊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离去的背影在后来的很多夜里便如同被定格的画面在我脑子里不停地被回放,我几乎恍惚了一下,抬头:“因为喜欢文学。”
“每一个想加入文学社的人都是喜欢文学,可是这届新生我们只招几个人,你觉得我们凭什么要从那么多人里选中你。。”他毫不留情地打击我,很显然这样的答案并不能使他满意。
“说一个私人的答案。”坐在他旁边的陈阾学姐对我眨眨眼。
参加面试的头天晚上我就拜托了同乡的她给我开个绿灯。她笑呵呵地告诉我一个通用的答案。
因为崇拜学长,希望近距离仰慕你。
近年来安大的文学社一改往年的冷清无人问津,变得相当炙手可热。用陈阾学姐的话,文学社现在就是一个发光发热的火坑,一群一群的雌性蛾子们奋不顾身地往里跳。高兴便是火坑中心最耀眼的那团火。
“男颜祸水。”陈阾感叹。
我看着她摇头摆尾的样子,默默腹语,你不也是跳进坑里的蛾子么?你敢说你不是个雌的?
“一般女孩只要说是崇拜学长,再配上一副含羞涩语的样子,他就一定会让过的。”陈学姐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听完这个答案,我立刻就傻眼了,这学长也太自恋了吧!这样傻缺的答案我打定主意死也不会说出来。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说了这个答案会让你过的不是高兴,实在是另有其人。
“我很能干,也很勤劳。社团里的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干。你看看文学社的女孩大多都是林妹妹似的,你会舍得让她们干吗?”所以选我吧,选我吧!我一脸热枕地盯着他。
他的目光淡淡,看不出情绪,突然起身,把我的申请表放下,轻嗤一声,不置可否地走人了。
我伸长脖子看着关上的大门,你还没有说我到底有没有被录取啊!
前面又有人笑了出来,“你还真是有趣。”那个人说道。
我抬头看着重面试开始就一句话都不发的学长,高兴一走他就没有一副坐相了,一手搭在椅背,一手平放在桌子上,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估计他刚刚也是在看戏,不过要正经多了,“我要是不录取你,是不是太可惜了。”
“学长你很英明。”我对他伸伸大拇指。
他摸摸下巴,仿佛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我决定录取你了!”他一本正经地望着我。
这会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以后团里的杂活都归你做了。”他丢下这句也走人了,出门时表情忧郁地看了一下天空。我听见四下的女生齐刷刷地倒吸了口气。
罗曾曾。支撑着文学社繁荣的火焰之一,安大鼎鼎有名的才子,校草榜上的风云人物。
面试回来后我便向林子买了五张罗曾曾的小画。林子嚷嚷着好不容易弄来的,要我付双倍的钱,我二话不说就掏了。
然后我在练拳击的沙包上,扔飞镖的圆盘上,厕所的墙壁,我的两只拖鞋底上分别贴上了新买的小画。
没过几天,我又向林子买高兴的小画。林子一脸正气的拒绝了我,“我是不会把它卖给你这样虐待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