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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堂执事

古学宫内,武大人一路杀到背靠峭壁的仙言台。这里是传说中,仙人宣讲之处,现今台下石阶旁还有香烛熏染的痕迹。仙言台上,一个赤膊男子遥望武安,脸上高傲之色尽显,双眸红光时现,指尖却是利爪。

“狼妖,你妄想染指仙人遗物?”武安飞身上台,剑指狼妖,殷红的血迹在剑身上像流动的云纹。狼妖猖狂大笑,“你孤身来此,不也是想分一杯羹?哪里来的凛然正气?”武安闻言不屑的一笑,“不过是个妖,难道还想登仙不成?”狼妖看了看圆月,又看了看山壁,“时候快到了,废话少说,想要就来争吧。”

一人一妖同时发足对冲,剑爪交击间,金铁声可闻,一时间互较不下。

——侵略世界——

兵卒死伤惨重,但剩下的人如果活下来,都能算是好手。在教头的大声呼喝下,一众向古学宫内撤退。

古学宫内的大道只有一次转折,转折后直通仙言台,转折前的路边依次有三间石屋,这是当年聆听仙音的人休憩之所。现如今石屋虽有破败,但还算牢固,比站在开阔地带直面狼群要好。玩家们争先涌入石屋,三个石屋很快挤满。门口还有人想进,里面人却像罐头里的鱼,已经没有回转之地,一时间叫骂推搡不断。

“都吵什么吵?其他人继续向上走!”教头走在队伍最后,狼群现在没有进攻,只是坠在队伍后面,龇着牙,随时可能再度扑上。

陆由飞四人在最靠转折的石屋里。范统将张冰儿护在墙边,左右两边是陆由飞和高德。“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高德身形壮实,在这里像一块礁石,让另外三人不至被挤走。“现在暂时安全,可一旦狼群进攻,难保不会出现什么变故。”陆由飞借着缝隙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着石屋内部情况,应该不会塌吧?

——侵略世界——

仙言台上,一人一妖相对而立。经过一番较量,武安处在下方,但狼妖也不敢轻言必胜,就这样僵持在了这里。

看到石阶上的兵卒退了过来,武安不禁暗骂废物。狼妖反而牵起了嘴角。“本来只是想让你们退去,免得妨碍我的大事。可既然你们找死,那么…”狼妖对月长啸,狼群纷纷应和。一股股黑气从狼群中升腾起。武安双眼一眯,“妖气,这是狂化?”狼妖凶残地大笑,“这就是狼族的‘啸月’,你们都去死吧!”

狼群暴动了,教头刚一接触就被撞飞,他身后的兵卒更加脆弱。先前就已经勉强应付,待与狼群对峙才缓了口气。现在面对狂化的狼群,就像面对镰刀的麦子,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结局可知。

——侵略世界——

石屋方向,在“啸月”后,众人发现狼群奇怪的表现。接着他们切身体会了那种表现所代表的意义——嗜血、狂暴。

陆由飞透过缝隙看向外面的狼群,当看到一匹狼一爪将一人合抱的大树拍断时,陆由飞明白事情大发了。

“你们说,如果被撕成碎片,被吃掉,或者血量归零,我们会不会死?”陆由飞转头问三人。张冰儿面色一白,抓住范统的手不禁紧了几分。高德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也许,应该,还是不死的吧?”“一定不会死的!”范统看着张冰儿,“这只是游戏。”

“啊!”在外面的人传来大叫,“狼群进攻了!”兵卒毫无还手之力,连在狼爪下挣扎求生都做不到。忽然传来轰隆声,是第二间石屋被狼撞塌。石屋里面有些人被埋在石头下,有些人发足狂奔,连刀也丢了,根本没想过抵抗,可怎么跑得过狼?

这时,陆由飞所在的石屋也开始摇晃。不知是因为石屋不稳而带动,还是因为恐惧,挤在一起的人群止不住地颤栗。慢慢的,石屋竟然停止摇晃。众人纷纷向外张望,看见一个跟武大人衣饰相似的中年人站在屋外。他身周的狼群全都没了动静,趴在地上鲜血从七窍溢出。还有更多的狼扑来,却在中年人的目光下,一头头摔在地上,鲜血流出,蛇行一般汇聚成一滩,刺激着众人的神经。中年人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狼群已成一地尸体。他抬头看看圆月,飘然而起,向仙言台而去。众人试探地走出石屋,互相望望,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冰儿甩开范统的手,向在地上哀嚎的伤兵跑去,一时又回头向众人叫道:“快帮忙啊!”仅有十几个人出来救助,NPC和玩家就此区分出来。范统三人看了看周围发愣的玩家,一同向张冰儿走去,开始帮忙。

——侵略世界——

仙言台上,狼妖和武安同时向山壁看去。一束明亮的月光照进壁间山洞中,而之前分明没有这个山洞。一人一妖同时奔向山壁,如在平地般跑上峭壁,争相进入了山洞。

一道人影飘然而来,在仙言台上一点,也往山洞投去。

雾气缓缓飘出山洞,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变换而飞,隐有仙意。山洞并不幽深,最里面是一间石室,正中一个蒲团,蒲团前有一个小香炉。除此之外,只有满地灰尘。整间石室甚至连雕纹装饰都没有。

“武大人还真是快。”

狼妖闻声一脸戒备,武安也未曾觉得轻松。

“王善元,王大人。”

二人相视一笑,一种虚伪的味道漫开,让狼妖耸了耸鼻子。

“武大人,这仙人之地,岂容妖物侵犯?不如先行诛杀,过后你我二人再慢慢参阅此处奥妙。”

“嗯。”武安点点头,向才入石室的王善元靠近。

狼妖嗤笑一声,竟率先发难,向武安抓去。武安提剑便刺,哪知狼妖跃起,目标直指王善元。王善元目光一凝,狼妖在空中的身形就是一顿。狼妖连忙扭身窜出石室,一丝鲜血噙在嘴角。电光火石间狼妖已经明白错失了时机,只能先避过再说。

石室内,二人开始仔细察看。移动间,不留后背给对方。

“武大人,武云堂可知道大人此行?”王善元探查未果。二人目光都落在了石室中央。“王大人,文云堂难道知道?”武安认真看着两样事物。灰色蒲团并无奇特之处,香炉更是像杂货铺里的摆件。如果放在平时,武安怎会如此将目光在两样事物上一寸寸滑过。

“不如…”二人同时开口,复又同时住口,尴尬地笑着。王善元先开了口,“这里两人两物,不如分取之,带回去好好参详。”“好、好、好,正有此意。”武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哪样,往复看了好久。王善元暗笑,对武安说:“武大人想必难以取舍。不如今日起,一月为期相聚,互换仙物,以此往复。”武安想了想,“好,我先拿香炉。”

——侵略世界——

狼妖在月色中,第一次忍住狂嚎的冲动,俯身看向峭壁下的仙言台。

“别想如此轻易的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两道身影掠出山洞。此时圆月撒向山洞的光束陡然消失,山洞位置又变回了石壁。二人犹在空中,回头看去,不禁感叹仙人手段精妙。

狼妖猛然拍地,峭壁一震,轰然向下垮塌。王、武二人闻声一看,感觉背上汗毛竖起,落地还来不及向外跃出,坠石已经滚滚而来。狼妖倚着山壁,随碎石滑下。当坠石都已落下时,灰尘如云雾冲天而起,狼妖双眸红光闪烁落入雾霾中。待尘埃稍散,一匹巨大的黑狼立在乱石上,仰天长啸,激得灰尘四散开去。巨狼耸耸鼻子,利牙龇出,发出喉音,血眸牢牢地盯着一堆坠石。乱石忽然崩飞,王、武二人站在石坑中,脸色苍白,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畜生…”武安就要发作,张口吼出两个字便是气血翻涌,连吐了几口鲜血。王善元捂嘴咳嗽,几丝鲜血从指缝流出,握住蒲团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巨狼飞扑而来,狼吻开合间,利齿寒光闪烁。武安左手圈着香炉,右手挥剑而上,王善元双眼直视巨狼。狼首略一低复又扬起,威势不减与武安相遇,利爪格开剑锋,探口咬住武安左臂,左右疯狂甩动。王善元右足一踏,两个如人高的山石飞起向巨狼砸落。巨狼看见山石袭来,狼牙黑气缭绕,猛地咬下武安左手,武安就此被甩飞,香炉却向石阶那边落去。武安在半空稳住身形,在左肩连点几下止住血,望着石阶方向目光闪烁,却一低头向避开山石的巨狼冲去。

二人合力战一妖,竟有岌岌可危之感。

王善元大叫:“武安,你再不拿出些本事,今天谁都保不住东西!”“我他妈知道!”武安身上气血翻涌,青筋坟起,“啊~”武安大吼一声冲向巨狼,身影拖出红色的尾焰。王善元单掌拍地,喝道:“起!”乱石堆向巨狼,如一个坟墓将巨狼困入其中,巨狼在里面不断挣扎。武安如流星撞入其中,乱石溅射。

烟尘散去,武安脚下踩着狼头。巨狼躺倒在地,无数裂缝向周围放射,狼吻无力地张着,鲜血如泉涌出。“武大人,你的手。”一只断手漂浮到武安面前,“尽快回去接好,还于武道无碍。”武安一剑劈开狼腹,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圆珠放入怀中,再撕下衣角把断手捆好挂在腰间。王善元看得皱眉,这是猪蹄吗?如此挂着晃荡,也没提武安收入怀中的妖丹,当先向石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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