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小宛随木勤学习医术也初窥门径。自从一起放飞孔明灯,二人的关系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木勤不再叫她小姐,而是亲昵地叫她小宛。
二人上山采药路过街市时,忽然前方一片混乱,有车马声与呵斥声夹杂在一起。
木勤护着小宛来到街边,众人也都你推我嚷地闪退两旁,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一队人马从众人面前而过。
这是由骑兵组成的队伍,各个膘肥马壮。中间拱卫着两个人,左侧是一位中年男子,服侍与他人不同。端坐于马上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散发而来,一看就是这队人马的首领。
右侧则是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子,一身蒙古服饰,坐于马鞍之上也是英气十足。
小宛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群人马经过。不由问道:“京城怎么会来这么多蒙古人?”
“姑娘不知道?”一旁同样看热闹的男子转过脸来问道。
小宛看着那人摇了摇头。
男子道:“姑娘肯定是大家闺秀,平时不出门吧?这京城都传遍了,没有不知道的。”他偷偷指向了那一队人马,“你看,中间那个中年男人,是蒙古科尔沁部,礼克图亲王吴克善。旁边的是他的女儿。他们是来和亲的,吴克善的女儿要嫁给咱们万岁爷当皇后呢!……”
这男子还在滔滔不绝,可小宛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去。当听到吴克善的女儿要嫁给皇帝时,她如遭雷击,愣愣地站在那,喃喃自语道:“我从没奢望过能和你在一起,只求能和你再见一面。你即将迎娶你的皇后,是否早已将小宛忘记?是否再也见不到你?”
木勤见小宛嘴唇蠕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便问答:“小宛,你怎么了?”
小宛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没什么,我们去采药吧。”
随后小宛的行为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可木勤总觉得小宛心事重重,小宛不说自己也不好去问。只不过,之后的日子里总能看到,小宛捧着一把折扇在发呆。
慈宁宫,皇帝照例来给太后请安。太后看着皇帝,浅浅地吸了口气道:“吴克善父女已来京月余,皇上却绝口不提婚事,意欲何为?”
皇帝的脸慢慢沉了下来,沉声道:“国事繁忙,孩儿确是忘记了。”
太后伸出左手,苏嬷嬷马上递过一本红色册子。太后将册子递到皇帝面前,道:“既然皇上国事繁忙,无暇顾及,只能哀家替皇上挂心了。这是近两月的黄道吉日,皇上选一个便是,其他事宜自然有内务府打理。不会耽误皇帝的国事。”
皇帝不情不愿地打开册子,看着上面批注的几个吉日。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可心中对多尔衮的憎恨,驱使着他将册子放下。
心情大为烦躁地道:“这些日子,朕看着都不喜。”说完,起身大步而去。
太后看着皇帝的背影,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帝的心很乱,回到养心殿在书案前生着闷气。小包子从外面进来,道:“皇上,贵妃娘娘求见。”
皇帝不耐烦地道:“告诉她,朕很忙,不见!”
小包子颔首道:“贵妃娘娘说,有要事,需皇上定夺。”
皇帝顿了顿,道:“让她进来。”
贵妃跪倒在皇帝面前,道:“皇上吉祥。”
皇帝诧异道:“爱妃为何行此大礼?”
贵妃向上叩头,道:“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让皇上,收回臣妾统御六宫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