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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放逐

不再需要星星,把每一颗都摘掉,?把月亮包起,拆除太阳,?倾泻大海,扫除森林;?因为什么也不会,再有意味。

——《葬礼蓝调》

欲望,注定了就会有战争,战争是无休无止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战争过后才是一夕的和平,从而揭露下一场战争的开始,这就是所谓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三家攻打齐国的战争终究还是要落下帷幕。

战局瞬息万变,三家攻打齐国,没想到最后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姜国一夜之间,精兵数十万消失殆尽,元气大伤,怕是再也难以挤进诸侯强国,甚至会走上消亡;琉璃国在一场拯救中连失数员战将,一剑虚云更是失去了最后的保护屏障,失败已经深深地印在战雪国身上;至于战雪国,表面上看他急流勇退,将精兵迅速撤离,完好无损,可是有几个人知道,战雪国失去了最有力最强劲的支柱齐国,注定战雪国也是失败了。

当雁王雨回到大帐时已经是晚霞遍布天际,大帐中除了少数镇守关隘的将领外,其他的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雁王雨还没有说话,众将领急忙将战后的逐项事宜禀报雁王雨。

此时的龙甲龙乙已经从战场上奉命回防,金色的铠甲护住全身,面罩后的脸庞无人看到,仅仅只有眼睛露在外面。手持火云枪,腰配断魂剑,恭候雁王雨的听调;两兄弟跟随雁王雨快两百年,却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不能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身份特殊,整个袁然古国知道的不超过五个人,见过他们长相的人更少。

回禀雁王,龙甲龙乙已将龙城两万龙城兵回调,榆阳关现有花颜将军部将统制苏将军坐镇,想必战雪国不会出兵。

说完将令牌交还雁王雨。龙甲龙乙受雁王雨的命令,将幽冥四将与三殿下龙颜无休请出后,立刻从幽冥四将手中调两万龙城兵埋伏在榆阳关外;如果战雪国不出兵攻打齐国,这两万军就会支援幽冥四将,半路截杀姜国大军,算是战雪国救了自己一命。但战雪国如果进军齐国,这两万龙城兵将会在战雪国打榆阳关时从后方迂回包围,一举将战雪国大军斩杀于此。

从黑暗中走出一人,身着黑衣,连头都遮的严严实实,走上前来。

巫朌见过雁王

雁王雨忙站起,请巫朌免礼,巫咸虽然仅仅只是点头行礼,看似对雁王雨不敬,其实这已是对雁王雨很大的尊重。随着时代的故去,人们渐渐的将‘巫’给忘记了。在很久以前他们就是国家天神的象征,他们帮助君上治理国家,后来他们厌倦了慢慢退出政治舞台,现在他们能帮助雁王雨,那还是很久以前灵山十巫许下的诺言。

很久之前的古书对于灵山十巫就有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有灵山,巫咸、巫即、巫朌、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白鹿引猎者至此而得盐泉,“意白鹿者,山灵发祥以示人也。”故宝源山又称宝灵山。“灵”和“巫”二字在古代原本是一个字,因此“灵山”即巫山。灵,巫也,以玉事神,灵、巫古本一字。

如王所料,中州各路诸侯没有明面上出兵的意思,各个只是观望等待最终的坐收渔翁之利。只有南州边陲夜郎国悄悄出兵五万,从霞之谷穿越而来,再有两日可达到边境。再者,遵王之令,巫礼已经游走各路诸侯国之间;巫彭已请君王之兵,解决战后逐项事宜。

夜郎国,我怎么把他忘记了。你速速告知夜郎王,请他提兵回去镇守南州边陲,这里的事我已经解决。转告与他,雁王雨记下他今日之情。

对于夜郎国出兵雁王雨并不是十分惊讶,相对自己而言,只是一时忘记了在南州边陲的夜郎国。

巫盼见雁王雨没有再说话,只能向前一步,继续说:

王,没有你的令箭,就是我亲自己去,怕是夜郎国不会退兵。

雁王雨想起以前的事,知道巫盼说的没错,夜郎国虽是南州边陲小国,但却是镇守南境不可缺少的中流砥柱,当年对他夜郎国有救命之恩,他定会倾全国之力相报。随机雁王雨一道密令传入巫盼脑中。抛开战争,雁王雨最想见的还是十巫中的大长老巫咸;大长老巫咸不同于其他巫师,他是智者。所有的词语只能汇成这一个字‘智’,与智者对话,寥寥数语,使人茅塞顿开,而雁王雨就是这样的人。随后问道:

怎么不见巫咸大长老。

王,大长老已经疏于问政快百年之久,只沉迷于炼制他的不死之药。这次我等出山时,大长老交代以后朝堂之上再无巫咸之人,请王以后莫要踏进丰沮玉门,有什么事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便又回去炼制丹药。只是要我给你的预言球,但不希望你打开。

一个水晶球一样的介质进入雁王雨的脑中,消失不见。

大长老到是如他一样看破这尘世,但我相信他一定看到了未来,他既然可以安心炼药,就说明天下的大事我能解决,就让大长老去吧。

诸事一一禀报完毕后,雁王雨坐在中军大帐中看了一样把玩匕首的龙颜无休就再没有说话,就这样坐了许久,有些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雁王雨站起,看着军中的大旗;一面是袁然古国的‘袁’字大旗,它代表的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脚下踩得每一分每一寸土地都是袁然古国的;一面是雁王雨的’雁‘字大旗,它代表的是袁然古国的臣子,因为它是君上御封的袁然古国雁王,有代天子巡查天下各路诸侯职责,为袁然古国效力;还有一面是齐国的’齐‘字大旗,它代表的却是袁然古国诸侯国齐国,因为他身上流淌的是齐国王室龙族血脉,它是齐王风的弟弟,为家国效力;可是现在......

雁王雨轻轻抚摸’齐‘字大旗,众将领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能做,看向龙颜无休时,龙颜无休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把玩着那把精致的匕首。雁王雨抚摸过后是含着泪将’齐‘字大旗摘下。拿在手里,眼泪一滴一滴的打落在’齐‘字大旗上,手中抚摸着金线绣着的‘齐’,雁王雨知道自己有些终究还是要丢下的。毕竟,毕竟......难以说出口。

齐国众将领急忙单膝跪地拜雁王雨。

雁王雨看着齐国的诸位将领,说道:

从现在起,我不在是齐国的王弟,因为我已经被齐国放逐了,袁然古国最大的诸侯国齐国也再无王室龙雨之名,因为我已经被逐出龙氏,不能入庙堂;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袁然古国的雁王——雨。

话虽然不多,确实雁王雨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中‘蹦’出来的,夹杂了太多的无奈却不能说,有的只能是默默的流泪,将大旗一分一分的卷起交给蔡将军。

雁王殿下。

众齐国将领忙喊雁王雨,可是蔡将军又如何呢!他不想接却又不能接,他是齐国在这里的最高军事长官,当然也知道一些外人无法知道的事情,伴随雁王雨到来的是齐王风的战鸽传书,现在只能他来接受,可是他又如何接受,他们与雁王雨相识两百余年能理解雁王雨!接下,只能是接下。

雁王雨自己生在齐国,长在齐国,可是最后却连齐国龙氏的庙堂都不能进,他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失去的也是很多很多。

相对而言,龙颜无休还是比较淡然,毕竟他不是平常人家的子弟,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多年的历练让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而且他是最了解也是最能理解叔父的那个人;他与自己的叔父自小就是最为亲近的,大到做人道理,小到丁点小事,什么事情都是孜孜不倦的教导,也因此他的性格与自己的叔父有几分相似,他能看出自己叔父的苦衷,他又何必给他或者自己徒增烦恼呢;再者,就是不理解又能如何,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最亲的叔父,他能如何;所以,大家只能看到他的悠然自得,他的不屑一顾,却又有几人能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他是当今齐王风的三殿下,虽然不是世子,可是确是最有实力竞争世子之位的人,无论是军事还是治世之道,都远高于自己的兄长,可是他只想和自己年轻时的叔父一样,做一个自由自在的闲散人士;高兴了与三五伴友云游九州,傲看九州如诗如画江山的江山;心情不搞了就在自己的小屋中写写字,看看书,与三两知己笑谈阔论。有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挺恨自己的叔父的,他教会了自己打仗,让自己为开疆拓土杀人,杀了一批又一批,厌了倦了也只能找个地方舔伤口,连家都不能回。这就只是想想,终究现实就是现实,不能改变。

雁王雨对着蔡将军说:

诸位齐国将军,请将它收好,回去交个我那位喊了三百多年的哥哥,让他保重。

还能说什么,夺取姓氏,逐出庙堂,赶出国家,他雁王雨从此以后再与齐国无任何瓜葛。只能在最后的这一刻,喊出他们心中的王,最后的一次呐喊,最后的一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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