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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吐露心声

王源向夜小竹挥了挥手进了家门,夜小竹掏了掏书包里的小布袋的钥匙开了门。

客厅里黑洞洞的一片,她靠墙摸索着开关,打开了灯。换好鞋连书包都没有放下,直奔进她的房间。看着奶奶坐在轮椅上安然无恙。怎么家里没有一个人呢,再有急的事也不能丢下奶奶一人在家呆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她不敢往下想。夜风直乎乎的往屋里吹,禁不住打了跟个寒颤,她将床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起身关上了窗户,本蹲在轮椅前,握着奶奶的手,将自己的温暖传送到她身上,想当年她小时候体寒,奶奶也是这样温暖她的。

望着中风的奶奶,苍白的脸上又多了几条法令纹,一双浑浊的眼落在夜小竹的身上却毫无焦距,她的心里狠狠揪了一下,垂下头,低声叹了一口气。

“小竹……”奶奶艰难的叫了一声自己的孙女。她只是身子动不了了,意识还是有的。看见孙女忧烦的样子,她心里也总是过不去,她每每都在埋怨自己这幅不争气的身子骨,委屈了孙女。她那些子女哪个能比的过她的孙女,不过都是惦记着她和她丈夫的养老钱?难得了孙女的孝心啊,作孽啊作孽……

“奶奶?”她抬眼看着面前的老人,脸上满是泪痕。她不会再祈求什么,就算这样只亲昵的叫叫她的名字。

“咕噜咕噜”感受到胃里在消化食物,腹部一阵空落落的。她才意识到,自己回来已经够晚了,爸妈也没回家,奶奶肯定饿极了。她把书包往床上一扔,俯身放好奶奶的脚,关了灯推着轮椅向客厅走去。却不知,没拉好的书包拉链中,掉出了一支手机,手机震动了一下又一下。

在厨房煎蛋的夜小竹一手端着煎锅,一手拿着锅铲给荷包蛋翻了个面。样貌挺好,她给自己打了100分,不禁哼起了小曲,想着奶奶能吃到她做的食物,心情大好……

“噼啪”物体撞击地面刺耳的声音传开。好像一把摔在了她心上,把心情全部打碎了。她丢下手里的一切,向奶奶跑过去。被摔破的玻璃杯碎成两半,开水在不怎么平坦的地面上冒着热气,热水壶倒在茶几上,壶嘴还在往外漏着水,水一串接一串向地面倾泻着。夜小竹急急忙忙推开奶奶坐的轮椅,收拾好地面。原本是一堆与奶奶高高兴兴的晚饭,变得压抑了许多。夜小竹细心的给奶奶喂饭的同时,心里不断自责,没有照顾好奶奶。夜小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承诺了,却每次都做不好。

安顿好奶奶的一切之后,夜小竹一头扎进了茫茫题海之中,她猛然发现自己的智商是有多低啊,再说了,名字里还偏带个“小猪”,是嫌她还不够笨嘛?

奇怪了,已经这么晚了,按理说早应该回家了呀。可能爸爸加班情有可原,但是妈妈就……

小心翼翼的关上屋门,她出来头头气,活动活动筋骨,对门却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吵闹声,夜小竹有些好奇的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倏然,门“吧嗒”一声开了,又吓得她往旁边退。夜小竹心里暗暗骂人,我今天是招谁惹谁了,还是踩着不干不净的东西了……

接近不惑之年的体型臃肿的男人身着一身西装,左手握着电话放在耳边,右手提一个公文包的男人气呼呼的走了出来,抬头瞄了一眼夜小竹便下了楼去。十七八岁的少年追了出来,对着楼下追了出来,“你永远都别再管我了,也不要来了。”王源蓦然发现身旁夜小竹呆滞的看着他,想也没想,扯着她进了家门。夜小竹跟在他身后打量着屋里,屋里的布置干净简约,有板有眼的,不像一个男生该有的样子啊,她木讷的扶了扶眼镜。

“坐。”很奇怪,他侧着头望向窗外,并未与她对视。她能轻轻的听见他若有若无的呜咽声,试探性地晃了晃他的手臂。

“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他吸了吸鼻子,“要喝杯水么?”

她微笑,摇了摇头,“那个,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把我拉进你家啊……”

他顿了顿,“就当请你来我家做客吧!”

“刚赶走一个人就请另一个人来家里做客,真是奇葩。”她有些哭笑不得,“刚才那个,看得出来是你爸,是吗?”

听她说那句话,他心里一下子又沉重起来,“嗯”

“父子之间关系都应该挺好的啊,你怎么……”

“我不想见他。”

“怎么了……要不你说出来吧。”

他低垂着眼眸,半↑都未开口,似乎极不愿意提及。

“其实,你也不亏啊。你可是我到这来交的第一个朋友。你说出来,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嘛。”

“那你别嫌我啰嗦啊······”王源不经意间十指交叉在一起。

“好几年前,我爸的工作刚刚有成色,越来越多的应酬让他开始夜不归宿。每当我想他的时候,他总是说这是为了我们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当时,我和我妈都天真的认为,男人嘛,为事业大拼并没有错。有一天,我妈去我爸公司给他送衣裳保暖,发现我爸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之后我妈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丢下了我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家里所有的一切。“

他的眼眶有渐渐地红了起来,泪水欲要落下,”后来,我爸把那个女人带回了家,我才知道,原来是他把我妈赶走了。他说这个女人是他初恋,过了不久他们就结婚了。我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想来,现在也八岁了吧。我看不惯那个狐狸精住在我们家,拿到奖学金后我自己在这边租了个房子。毕竟我现在能力有限,我只找了我妈能去的所有地方。我妈现在还生死未卜。“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滑下,细长的睫毛粘连在了一起。

夜小竹对他的感觉竟生出些怜悯来,但是想想,这么多年,他都能这么开朗阳光,怜悯?绰绰有余。她把手搭上了他的肩,”其实,你不想见到你爸是因为你看到他就会想到你妈,想起当年的事你就跌足掉进了漩涡。你恨得不是你爸而是你妈,你恨她丢下了你,让你担心。是吗?“

他有些吃惊的抬起双眸,“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夜小竹笑了笑,“这些事你终究要面对的呀,逃避会让你越陷越深。我还等着你给我传递正能量呢。”

“我就不明白了,我妈跟了我爸这么多年,难道感情还比不过,她和那个女人?”

“顺其自然吧,这么多年,你不是都鼓足勇气过来了,不是吗?”

“好了,不谈这个伤脑筋了。”他挠了头,勾唇微笑把眼泪憋了回去,“你刚才说我是你来这儿的第一个朋友,哈哈,我好伟大,掌声呢掌声······”

“咱们俩说话这么投机,要不你做我闺蜜如何?”夜小竹笑眯眯的痴望着他,收了这样绝顶帅的闺蜜,她赚到了嘞!

王源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难不成女生都这样,随随便便认闺蜜?再说他是大老爷们,闺蜜,像个什么话?“小猪,闺蜜是啥,能吃咩?“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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