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六楼自习室玻璃,惊醒空荡荡教室中唯一的听众,管理阿姨同时来告知锁门事宜。
可,知道,外面下了不大不小的雨。
她在哪,身边有没有一把可以用的伞?她在哪,身边是不是有愉逸环绕?她在哪,身边可否有自己认为的安全主张?
两天,这个校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匿了辰楚的踪迹,没有人知道。挂念的只有墨杋而已。
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自己不重要吗,在她心里?她答应自己成为朋友的,墨杋有千万个不懂。
淅沥的小雨洗不掉担忧,双脚走向辰楚所在的楼,窗户里幽暗依旧。我系念的人啊,我的心在冰冻,你可知道……
雨夜的路灯下只剩墨杋寂寥的背影……
夜里的秘密雨,将昨日的不愉快冲刷,太阳美丽依旧。
辰楚合着眼享受透过的温暖,长而深的叹息,又是新的一天。
上课,下课,上课,一节节紧挨着。课堂不去跑神,课间,耳朵里充斥各种怡悦歌声。不想去想,想成为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牵累。
这来自心底的无助,过两天会自动消除。
耀眼的太阳,小脸因回家的喜悦扑扑红,想必家里有可爱太阳的真心牵挂,无需辨真假。
辰楚盯着数字越来越接近17点,心中满是扔不掉的犹豫,该不该见墨杋,以这样的状态?
没事的,可以假装满脸笑容,像在爸妈面前一样。父母都不能发现的伪装,墨杋哪有技能戳破?
万一……
自己主动讲出对墨杋的心思……
不是没有先例……
也许,自己两天没来,墨杋根本就没留意,一个谎话就可以将所有疑问覆盖。自己最大的病就是没有边际的妄想症,将自己看的太过重要,引来自大的惩罚。
是啊,辰楚内心的想法从来都不是本相的剧本,何必伯虑愁眠?
泡桐树更加繁茂,焦灼的少年抱着双膝盯着心形的落日余晖,尽是默寞。
“你好,”辰楚站在墨杋身后,小心的说,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
那个发着光的少年,转过脸,泪水和着悲伤……
时间被定格……
当一切恢复变动,辰楚泪水已不受控……
“我能抱抱你吗?”辰楚这样询问征求着。
溅上泪花的容颜开始有嘴角上扬做衬托,轻轻拭去辰楚脸上的泪帘,将全世界抱在心窝。
障蔽所有酸楚与不舍。
“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我这惊为天人的面孔,不用惊讶的泪如雨下。没看见我的人,还以为你被吓着了呢。”墨杋温柔的语调在辰楚耳边缓缓的,解着尴尬。“还有,不要把你的鼻涕偷偷擦在我的衣服上,我今天刚换的上衣,可看得出来,重点:这件衣服非常非常贵且是第一次穿。”
辰楚倒退两步,远离墨杋的怀抱,低着头,右手大拇指掐着左手食指,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大人的责罚。墨杋弯腰探头想看清辰楚藏起来的面孔。只是看不清,回到长凳。
“你这两天去哪了?”
“去河左市考会计证了,学校的没报上。”辰楚低头小心的解释着。
“抬起头,看着我,你刚才也看到了,因担心你出事,我都哭了。你还不看看我吗?”话语里是墨杋极尽的温柔。
辰楚轻轻地抬起头,牙齿咬噬着下嘴唇,直勾勾盯着墨杋。
“为什么不告诉我?”墨杋的笑容依然柔和。
除了大拇指由掐变成用力的挠,身体的其他部分纹丝不动,讲不出半个理由。
“我想你都想哭了,还不能对我负责吗?”墨杋仍然想知道辰楚的理由。希望亲耳听到不是辰楚反悔,不再接受他。
“你说……我们是朋友……我并没有权利打扰你的生活。”辰楚幽幽的讲着,“如果你是我男朋友,我……”
“你会告诉我,对吗?”墨杋接着说。
辰楚呆呆的用力点头。
“对不起,是我表述不清。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什么都告诉我,永远不背离我?”墨杋眼中闪着辰楚不懂的光泽。只是当时的墨杋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秘密,会是远离的借口,再无法联系的理由,所有悲伤的源头。
“可是我会过度依赖你,我知道的,我会疯狂的想时刻有所依托。”辰楚这样实事求是的描述着自我,不想有半分保留。
“我乐意。”
“这辈子,我会倾尽所有对你好,包括我的生命。”辰楚这样说着。
“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做你自己。”连生命都交给自己的辰楚,该是自己这辈子的永不分隔。墨杋这样觉得。
辰楚告诉墨杋在河左市发生的所有事。墨杋才明白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辰楚在饭馆吃饭,同时取筷子造成两人手指相碰,辰楚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墨杋以为是辰楚感受到他感受不到的静电。
人群里,辰楚总是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前,以为辰楚只是惧怕肢体接触。所以回学校的出租车里。墨杋坐在副驾驶位置,辰楚坐在墨杋身后。辰楚累的像个孩子,依着玻璃窗进入梦乡,只是脑袋随着车身的颠簸和玻璃窗碰撞发出声响。
为不打扰熟睡的人儿,墨杋侧身将右手掌加在脑袋与玻璃窗之间,柔软阻隔了撞击,辰楚睡的甜蜜蜜。
原本的猜测都没有结果,只是想给一人最纯真的感情,包括身体。
对一个不再主动的女孩,没有什么比明确的界定更适合。哪怕如墨杋一样,认为自己的性别不用重复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