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的突然哭泣,让陆骏二人都有些意外。周誉在旁煽风点火道:“陆大哥,你看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童这么好的姑娘你都不正眼看一下,换作是我也会感到很委屈。”
陆骏有些哭笑不得,他虽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但让一个少女在自己面前哭泣,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小童姑娘莫要生气……我可不是嫌弃你……要不你为我们奏上一曲吧……”陆骏有些生硬的说道。
作为两世宅男,让他突然和一个陌生女子相处的融洽,确实有些困难。
“小童哪里敢生公子的气……”小童委屈道。
周誉在旁撇撇嘴,对陆骏比划着拥抱的手势,意思是想让陆骏抱着小童。但是陆骏有些封建思想,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从小就有。让他去拥抱一个陌生女子,是万万做不来的。
“啪”的一声,周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语气不善的对门外道:“换人!让张妈妈再叫来几位!”
小童一听,脸色吓得煞白,也不敢再哭了,起身对周誉道:“周公子求你……不要换人,小童会伺候好陆公子的……”
她晓得,若是让人把她换了下去,那么她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而且对她以后的人生也有影响。
虽然自小流落风尘,被庆元春买来,她早已是任命,但她也是有追求的。虽不敢奢望有一天能够跳出这风月之地,却也不希望只做供人泄欲的工具。
因庆元春也算作高雅之地,可不是那下等污秽之地,对自家的姑娘都是自小培训,琴棋书画最少会一样。小童自小知晓命运,便努力学习技艺,现在虽然未做大成,但从周誉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一般来。
若她没有下过苦工,那位凤竹姑娘如何会常常找她来作衬?这音律不比其他,能让周誉记得并夸赞她,小童多少也有些资本。
她的想望,便是能够凭借琵琶或是瑶琴博出些名声来,这样她也能够像凤竹一样,不至于沦落下等,等待日后随便找人给她们“开脸”了!
而因为她和凤竹走的近,多少也知道周誉家是豪富。所以有此机会,她大胆的先攀上陆骏。结果正如她所料,周誉最后只留下她自己来陪酒。
这本是她迈出的第一步,但不想碰上陆骏这个奇葩,心中气苦之下,就忍不住流泪了。哪能想到会惹得周誉不高兴?
这让她如何不害怕?哪怕周誉不同张妈妈说什么,但从他的态度就能说明一切。加上她被人选中后又退回,更是她日后的耻辱。这让她会成为不受欢迎的人,日后庆元春对她的安排将会慎重了。说不准就此**下去,因为她这么多年在这种地方,见过的先例太多了,这让她想想就有些后怕。
在小童苦苦哀求不止时,周誉越发的沉着脸不理会。甚至起身打开房门对门外的大茶壶(风月之地的伙计叫做大茶壶)道:“你们张妈妈呢?”
“就来了,周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大茶壶问道。
说着话,就见到张妈妈笑眯眯走了过来拉着长音道:“周公子……不知唤奴家何事?”说着话,拿眼镜瞟了一眼小童,见她哭红着眼睛,还在哽咽着,心中有些了然。
“去……再给我换一位姑娘来……”周誉不耐烦道。
“哎吆……我们小童妹妹怎么惹到周公子了……”这时走过来一位打扮艳丽,身材高挑,衣着红妆的女子。
小童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对她哀求道:“竹姐姐……都是小童不好,惹得周公子不快……求你帮帮我,别让我走……”
“张妈妈,这里要不交给我了?”凤竹作为多年老手,经验丰富,看此情形能够猜个八九不离十,也有信心处理好这里的事情。
张妈妈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就交给凤竹了……”
“换了换了!”周誉皱着眉头,更加不耐烦:“若是不能满意,旁边香满阁可等着本公子呢!”
这下看周誉真是不悦,凤竹二人都不敢再多话。张妈妈眼神有些凌厉的看着小童,意义不言自明。
小童脸色灰暗,知道回转无力,再看张妈妈的眼神,也晓得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却是连哭的心思都没了。
“小童……”凤竹唤了她一声,同时对她示意,让她看陆骏。她是欢场老手,刚来还摸不清场面,这说话间,她已是大致看出些门道来了。
小童没有经验,不晓得周誉这样的人来这里最重面子。而且她也猜想,陆骏定是周誉看中之人,与其求自己或是周誉,还不如去求陆骏直接。
许是福至心灵,小童好似一下找到了希望,她来到陆骏身边,盈盈下拜道:“陆公子……小童真的不是有意让您不开心的……请您大人有大量,让小童继续在这里伺候您吧……”
陆骏刚刚看了一会,虽然没有插话,但看小童的神情,也能猜想她害怕什么。事情也是因他而起,他也不愿再闹下去,本就准备出言。再看小童那梨花带雨的娇容,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一软,就对周誉道:“少辅……此事就算了……正巧凤竹姑娘也来了,我们还是听曲子吧……”
周誉果然松口了:“既然陆大哥这么说,那就留下来吧……”
几人同时都松了口气,张妈妈说尽了好话才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陆骏四人在。
小童不敢再哭哭啼啼,跟在陆骏后面落座,并且贴着他坐下,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倒是有了凤竹,房间里不再沉闷。
凤竹经验丰富,总能带动气氛起来,加上酒菜上来,几杯酒水下肚后,陆骏也渐渐的放松了。
期间凤竹表演了几个曲目,并且跳了一支轻舞,让陆骏也是大饱眼福和耳福,对此赞不绝口。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我们凤竹姑娘最好的技术可是在床上……”周誉今晚酒喝的不少,到现在说话也有些肆无忌惮的,不似开始那般装模作样了。
“死样……”凤竹嗔道,白了周誉一眼。
陆骏笑道:“凤竹姑娘可是多才多艺,难怪少辅点名的要你。”
“唉……”周誉一摆手,豪放道:“陆大哥可是对凤竹动心了?这个没问题……我就把凤竹让给你……让你也尝尝那滋味……”
真是疯言疯语,陆骏看周誉有些头大,怕他真的做出来这事,但这等前卫的事情他可消受不起。
“凤竹姑娘人家的心思可在你身上,我哪能横刀夺爱?”陆骏接过小童递来的酒水,感触到手臂传来的一阵酥软,心神一荡道:“有小童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