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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罗青天断案(又名再现无头尸)

罗贯下堂后,径直走到了书房,郭廷瑛尾随而至。关上房门后,郭廷瑛问道:“罗伯伯,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贯拾起茶壶,先给郭廷瑛倒上一杯茶,然后再将自己的茶杯蓄满,不慌不忙的品咂一口后,说道:“大侄女,一切都在老夫的计划之下,你就放心好了。”

两人说话之间,衙役来报,王员外前来府衙报案,说他家的小妾失踪了。

“王员外,是那个王正义?”罗贯问道。

“是的,大人,正是咱们县里有名的富户王正义王员外。”

“把他请到书房来。”

“是”,衙役屁颠屁颠的走了,心里琢磨着怎样从这富户身上诈点油水。

等王正义走进书房,调侃道:“罗大人,罗青天,现在见你一面真难,还需要花银子通报啊!”

罗贯听了,心想肯定是门口那帮衙役趁机勒索王正义,这帮小王八蛋,打着老子我的旗号收钱,竟还想私吞,等着。罗贯笑盈盈的说道:“王老,您说笑了,定是底下人不懂事,回头让他们向您赔礼。”

王正义不屑道:“这点小钱老夫还不放在眼里。”

“那是,那是,你家大业大的。”

“好了,老夫今天找你有要紧事,”

“什么事,您说。”

“老夫的环儿不见了。”

“环儿,是什么东西?”

“你才是什么东西,环儿是老夫新纳的小妾。”

“啊,您这么大年纪,还纳妾。”

郭廷瑛站在旁边,随口附和道:“老牛喜欢吃嫩草呗。”

“罗大人,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好生无礼。”

罗贯赔礼道:“王老,这位姑娘是在下远方亲戚,您不要和她小孩子家一般见识。”

“好吧,那咱们说正事,环儿前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没有说去什么地方?”

“贴身的丫鬟说环儿不让她们跟着,自己出去的,去了什么地方也没说。”

“哦”,罗贯好像想起了什么事,说道,“王老,您和我来一下。”

说完,便和郭廷瑛带着王正言来到停尸房,

王正义说道:“罗大人,您带我来这做什么,怪恐怖的。”

“王老,您进去看看,里面那个无头女尸是不是您的环儿?”

“什么,无头女尸,没有头你让我怎么看?”

罗贯神秘一笑,说道:“如果她是您的环儿,我相信您一定认得出。”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罗贯和郭廷瑛听见里面大哭,忙进去看看,只见王正义扑在无头女尸上,哭喊道:“我的环儿啊,是谁杀了你,还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罗贯问道:“王老,您认清了,她真是您的环儿。”

“那还有假,我两是夫妻,她身上的每一处我都清晰的知道。”

“嗯嗯,那倒是,我老婆的我也知道。”罗贯小声嘀咕道。

郭廷瑛看在眼里,心里想:“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这么污。”

罗贯告诉王正义在凶手未抓住之前,环儿还不能下葬,让王正义先回去等候消息。

既然已经确定死者就是王正言的小妾,接下来就等着凶手将人头送回来了。还别说,自从罗贯贴出告示后,百姓们还真是尽心尽力找这个无头女尸的人头,然而,罗贯心里明白,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人头的下落,那就是凶手,也就是说,谁把人头找来,谁就是凶手。

很快,半天过去了,到了傍晚时分,衙役来报,有一个叫“孙小六”的樵夫自称找到了人头。罗贯听说有人找到了人头,命人立即召来相关人等,再次开堂审案。一天审两次案,这些当差的可受不了了,他们在堂下抱怨道:“如果发工资也像审案这么勤快就好了。”罗贯听到,怒斥道:“少废话,把人犯和女尸带上来。”“是,大人。”

待人犯、女尸和相关一干人等全都到齐后,罗贯大力拍下惊堂木,喊道:“升堂”。两边衙役有气无力的应付“威武…”,

罗贯下令传樵夫孙小六上堂,只见孙小六一身樵夫打扮,身着紧身麻布衣服,头戴方巾,后面背一箩筐,走进大堂四处张望,当他眼睛和罗贯相对时,他噗通一下跪下了,参拜道:“小民孙小六参见青天大老爷。”

“堂下乃是孙小六?”罗贯正襟危坐。

“回青天大老爷,正是小人。”

“听说你找到了女尸的人头。”

“是,大人。”说着,孙小六把箩筐放下来,从里面捧出一件圆骨碌东西,用灰色的麻布包裹着。

堂下差役想把它送到罗贯面前,罗贯阻止道:“拿走,你送我这来干嘛,还不拿去让仵作核对。”

仵作揭开麻布,里面果然是血淋淋的人头,蓬头垢面,脸庞已被鲜血和泥土染污了。

罗贯喊道:“来人,用水把它洗洗。”

“这,谁来洗?”

“废话,难道让老爷我来洗,仵作,就你吧。”罗贯命令道。

这个时候,仵作只能自认倒霉,他开口道:“老爷,这工资…”

“别废话,有你好处。”

当人头拿出来时,虽然蓬头垢面,模糊不清,但堂下的敬新磨已有丝丝不安,他一直怀疑着,不敢相信。等人头清洗干净之后,敬新磨一下子就喊了出来,大哭道:“翠英呐,是谁害死你的。”

旁边的周匝也看出人头是谁,两只眼睛咕噜乱转,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旁边的王正言不干了,他出来哭道:“这是我的环儿,我的环儿啊,你死的好惨。”

见两个大男人在抢老婆,罗贯这下懵了,心想:昨天王正言说这女尸是他的小妾,今天敬新磨怎么又认她做夫人了呢?

这时,堂下沉默良久的李继笈说话了,“喂,庸官,既然人头已经找到了,你是不是要杀我了。”

罗贯笑道:“不急,不急,我恐怕这人头不是这具女尸的。”

罗贯的这句话惊呆堂下所有人,如果不是这具女尸的,那这个人头又是何人的。

罗贯问向王正义:“王老,您仔细看看这个人头是您的环儿吗?”王正义本就老眼昏花,刚才他并没有看清人头的脸庞轮廓,只把这个人头真当成是环儿的,也没多想,经罗贯这么一提醒,他走上去仔细瞧了瞧,吃惊的说道:“怎么会这样,罗大人,这个人头不是环儿的。”

接着罗贯问向敬新磨:“敬班主,你说这人头是你夫人的。”

“是,是啊,大人”,敬新磨哽咽道,“我夫人姓李,小字翠英,我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可是昨天翠英突然失踪了,我一直在找她,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找到了她的人头,翠英平日和善待人,是谁如此狠心杀害这么善良的女子,大人,您要替翠英申冤啊。”

李继笈冷笑道:“这个昏官就会冤枉好人,哪里懂得申冤。”

“住嘴”,两边衙役喝斥道。

罗贯不理睬李继笈嘲讽,对仵作说道:“仵作,你核对的怎样?”

仵作刚才进行了比对,这个人头的确不是这个女尸的,他回道:“回禀大人,在下刚才多次核对,人头和尸体不相匹配。”

“大胆孙小六”,罗贯怒气冲冲的瞪着孙小六,说道,“你还不快快招来,你是如何杀害李氏的?”

孙小六吓得直磕头,大声叫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罗贯见孙小六如此胆小怕事,也不像穷凶极恶的凶手,他说道:“你究竟如何得到人头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是,是”孙小六吓得哆哆嗦嗦,稍微振振精神后,便说道,“小人是个樵夫,一直以樵采为生,今天下午小人照常去后山砍柴,无意中在荒野发现一具女尸,长的极为漂亮,您也知道小人没有老婆,所以…”

“所以什么,”站在一旁的敬新磨早已情绪激动,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对翠英做了什么?”

孙小六嘿嘿一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男人那点破事呗。”

“你这混蛋,”如果不是周匝拉着,敬新磨早就扑上去,狠揍孙小六一顿了。

“肃静,”罗贯大力拍了惊堂木一下,对孙小六说道,“说重点。”

“是,大人”,孙小六好像因体会到男人的尊严而变得有自信了,说起话来也昂首挺胸,他继续说道,“小人那个之后,又想起大人您早上贴的告示,一时财迷心窍,所以用砍刀将女尸的人头砍下,之后就送来大人您这里来换取赏钱。”

“混蛋,你这畜生…”敬新磨一边骂,一边用脚踢,两边的衙役也帮着阻拦。

堂外的看客也开始为敬新磨打抱不平,纷纷指责孙小六,

罗贯又喊了声肃静,然后厉声对孙小六说道:“孙小六,你亵渎李氏尸体在先,又财迷心窍,不顾人道砍下李氏头颅,你可知罪。”

“大人啊,那女的早已死了,我这不算杀人啊。”孙小六狡辩道。

“你虽不是直接杀人,但你的行为违反人伦道德,同样难容于世间,本官要判你死罪,以正法纪。”

“大人,开恩呐,开恩…”两边的衙役将孙小六押了下去。

当天傍晚,敬新磨跟随差役按照孙小六的说法,果然在后山的荒郊找到李氏的尸体,不过此时李氏的尸体已残破不堪,明显受到野兽的嘶哑,看着自己的夫人积善行德一辈子,结果死了连一具完整的尸身都没落下,他一时没有想开,气堵了心脉,当场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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