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写到这里,作者真是觉得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了。本人名叫柳天尘,身高一米八一,自小就是一个英俊潇洒、绝世而立的少年。出生在渤海边一座美丽的小城市,那个地方风平浪静,依山而建,面朝大海,历史悠久,我们祖辈世居于此。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在这个巴掌大的海滨小城里除了大海里的虾兵蟹将、海星水藻跟我非亲非故之外,似乎其他所有能见到的人都跟我有点亲戚关系。譬如说,如果中午我要在大街上跟某个女孩抛了个媚眼,下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老妈就会紧张兮兮的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觉得我妈不是担心我早恋,而是怕搞不好就有近亲结婚的危险。就这样,在亲朋好友组成的庞大间谍网的严密监控下我郁闷而安稳的长大成人了,直到有一天,邮递员捎来了一张来自远方首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一下子打破了我的人生轨迹。这也让我看到了逃脱这个牢笼的希望。北京的大学总是让这个小城市的人向往的,在那个年代只要能上北京的大学,虽然还是专科但是在亲友们看来这就是“范进中举”了。于是,在经历了一轮轮亲戚们组团道贺之后,刚刚过完十九生日的我拿着那一张盖着红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兴奋的奔向了伟大祖国的心脏——北京。现在是公元一九九五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离开家乡,当然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可能是独自一个人的,虽然在课堂上常常幻想着一个人背着包到处流浪,四海为家,但那仅仅是幻想而已,毕竟平时手头的零花钱是连买张船票都不够的。那个军人出身后来转业后又在暖水瓶厂里当供销科科长的老爹带着我,坐着火车一路乘兴而来。我那个老爹要比我还要兴奋,他一路上眉飞色舞跟各种人插诨打科、打情骂俏,调戏着列车上有点姿色的服务员,跟卖茶叶蛋大妈讨价还价,见谁都把我推出来介绍一番。感觉我就是他们工厂里生产的一个新型暖壶。他又找到了当年做供销员时常年云游四方的那种流氓状态。就这样一路向北,来到了北京,来到了学校,老爹把我在宿舍安顿好之后,又带着我在迷宫一样的校园里参观。他转了一圈之后,挺兴奋地说:哎呀!这里看起来很像一座工厂嘛。“嗯!跟你们厂子差不多,还是一座快要倒闭的工厂。”我心里想着,内心一点也没有预想中的兴奋,反而感觉有点失望。逛了半天,我们最后走进校园深处一个刷着红漆的小饭馆里,里面一个服务员整无聊的挥着******。坐定之后,老爹手脚熟练的点了几道小菜,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几口啤酒下肚,他长吐一口气,眉目之间流露着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迹象,也似乎在暗示我:这种江湖经验是可以遗传的。他一边喝酒一边唠叨着说要去天安门广场,还要去毛主席纪念堂,还要……我只是低头吃着饭,沉默不语。他一直在不停地说着话,交代着各种生活细节。我时不时点点头作为回应。吃完饭,来到校门口,老爹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突然转过身来。我赶紧又低下了脑袋。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一根烟。“一会去理个发吧,都是大学生了,要有个大学生的样子!”沉默了一会,老爹开口说着最后的嘱托。这时,他突然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躲避,却又动不了,只好任他蹂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对待这个生性顽劣的儿子。摸完了我的脑袋,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给你一盒烟……省着点抽……以后自己一个人不要乱花钱……”还没等我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就把一盒没拆封的烟和刚才用过的打火机塞到了我手里,然后他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留下我一人呆呆地站在路边。周围的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着额头上凌乱的头发。我就这么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爸!你真的走了吗?”我在心里念叨着。“你真的走了吗?”这句话突然不由自主的从嘴里钻了出来。“你真的走了吗……”看了看手里刚才老爹塞给我的那盒烟,我抖抖索索地拆开,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使劲的吸了一口。我四处张望着,真担心那个侦察兵出身的老爹会不会突然从哪颗树上蹦下来,一巴掌打掉嘴里的烟,再踹上几脚,然后大声对我说:“小兔崽了,我就知道你偷我的烟。”确实,我的担忧不无道理,从小到大,他没少干过半道伏击我的事儿。直到抽完这根烟,老爹也没有再出现。“看来是真的走了。”我心里有点豁然开朗了。“妈的……“我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大喊一声。现在这里真的就剩下我一人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想到这里,这才感觉到多少有点恐慌,不知道该去干点什么好。我站在大街上六神无主地张望着这个与我的家乡有着天壤之别的首都。马路上,一辆辆汽车风驰电掣的掠过,远处的天桥上有一个乞丐趴在地上不断地给路过的人磕头;行人从身边匆匆而过,一个熟悉的面孔都看不到,也没人和我打招呼,当第三十六个陌生的人影从身边闪过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念头——我自由了!没人管我了!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霞光立刻把全世界都照亮了,所有的什么离愁别绪、恐慌无助都瞬间不见了踪影。真他妈爽啊!老子彻底翻身了,解放了!我的脑袋里立刻冒出了一首老爹最喜欢的那首歌:“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翻身农奴的心儿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哎!巴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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