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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菇凉,你盗版了我的脸!(已改)

“一个人没人生养的野种,根本不是纯正的神族后裔,洛羽如今又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连家也不要了。”天后眉心的花钿流光氤氲,目光幽深的审视洛清,精神威压凝成实质攻击。

对于女人而言,以犀利言辞攻击一个人,折损她尊严,辱没她的人格,比将敌人千刀万剐还要痛快。天后与云婧都清楚认识这一点,尖酸刻薄的话一点点闯入洛清的耳郭。

“洛羽上神是离家出走的吗?这还真不知道。”云婧看着洛清被人折辱,在众目睽睽下忍气吞声,心情又飞扬几分

“洛羽平日里就畏手畏脚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如今被气走,也是寻常。”

听着二人讽刺谩骂,洛清冷着脸,清幽的目光迅速环顾一周,见围拢的仙人数量众多,心中有了计较。“父神是否作孽,我是无法知道的。但是我曾听父神睡梦中呢喃,言他曾与您有过一段孽缘,这其中的纠葛能震慑万物,一份痴情更能使人潸然泪下。只是当时天后心怀天下,眼巴巴的要做天下之主母,毅然决定嫁给天帝,才使父神痛失所爱,从此饱受煎熬,倒是可惜的很。”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目瞪口呆的望着天后与洛清,一时忘了反应。

一两个脑子活络的小仙却福至心灵,双眼贼亮的望着天后,不约而同的兴奋至极点:‘辛秘啊,天后竟然与司幽上神洛羽有一腿,这等香‘艳之事,为何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既然是洛清上神说的,想必是真事,且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无知竖子,尔敢诬蔑本宫。”也不知被洛清言语中的肮脏之事羞辱,亦或是被戳中心事,天后脸上猛地浮现滔天之怒,一股子杀气毫不掩饰的袭击向她。

“若是算起来,天后您差点成为我的亲娘,司幽之国与天界,确实是一段孽缘。”洛清侧头望向熙宁,那样清冷的目光显得陌生,待她回头时,则森然蔑笑的望着天后。被她冰冷的目光注视,熙宁心底涌现不安与慌乱,像是错过了某件最珍贵的东西。

天后雪白的脖颈青筋暴起,怒不可揭的瞪着洛清,因着洛清放肆的言论,又不得不镇定心神。若此时动手杀她,只会落实了方才的言论,清誉毁于一旦不说,更会引得司幽洛羽生出隔阂。

“这梦魇之中的胡话,怎能够当真,本宫念你懵懂无知,以此小惩大诫。”天后和蔼可亲的笑着,掌心却瞬息凝聚三分灵力,掌风悄无声息的藏匿着剧毒,朝着洛清的心脏处击去。

这一掌并不凌厉,没有石破心惊的威慑力,更没有光芒万丈的金光,却是最阴鸷最简洁的一招杀击。毒,无色无味。对仙者而言,上刀山下火海并不可怕,即便魂入地府、尸骨腐烂,亦能重塑真身位列仙班。虽如此,却经不起毒素的侵蚀腐浊,仙者一旦沾染上毒素,便再无回天之力,只能堕入六道轮回,将一身仙骨剔除干净,沦为凡人。

“小惩大诫?莫非父神说错了,不是他追着您跑,而是您追着他跑?”洛清并不知对方隐晦的动作,仍旧逞一时口舌之快,犹如轻歌曼舞般呢喃着。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想来最终您是没有追到父神的。也不知被哪个女人勾搭了,生下了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惜,实在是可惜。”她一边摇头晃脑的嚷嚷,一边璨笑的凝视诸神,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一颦一笑都在折腾着人的神经与底线,使人神经绷紧又松开,再继续紧绷。

“你……你很好……”天后气急,手掌高高扬起,竟是用另一只手朝着她脸蛋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重击,洛清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只感觉到一阵轻风刮过,然后半边脸瞬间通红浮肿,再次呕出一口献血。

“今日若不教训教训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天后甩了她一巴掌后,那蕴藏着剧毒的左手立即攻击而来,没有丝毫停顿,凌厉而霸道的拍向她的胸脯。

“母后住手。”熙宁苍白着脸奔腾赶到,奋不顾身的挡在洛清身前,哀求道:“是我执意带洛清来天庭的,她并未违背诺言。且她一心想复苏天庭繁花,因为灵气消耗过度而出现精神恍惚,在她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这才冒犯母后,错把母后当成旁人,还望母后见谅,饶恕她的罪责。”

天后袭击而下的力量生生顿住,只差半分就要落在熙宁身上,她冷眼望着最宠爱的儿子,毫无感情道:“让开。”

“母后,我以性命担保,洛清绝不会亵渎您的神威。”熙宁知道那一掌意味着什么,不肯退开半步。

“宁,你何必忤逆天后。”云婧担忧的抓住熙宁的手臂,试图改掉他的初衷,她既不希望见他受半点伤害,又不想他们母子生分。

“云婧,我的事不用你插手。”熙宁抿嘴道,却没有甩开她的手。

天后冰冷的眸子审视般的扫过三人,最后落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你还爱她?两千年前的灾厄瘟病都忘了不成?若非我及时断了你们的婚约,你早已神格湮灭,覆灭在天地之间。”这一刻,天后眼中溢出些许怜惜,那是一个母亲对于儿子无法割舍的爱,虽然极浅极淡。

“这无关爱情,是我将洛清带至天庭,便不容许她受半分伤害,如此而已。”熙宁坚定不移的挡在洛清面前,神情确实冷静自持。母子二人对视,各不相让,再次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宁,我信你!无论你爱过何人,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往,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云婧揽着熙宁的手臂,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怀中,柔声低语。尽管四周硝烟四起,她却一脸甜蜜的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不顾天后的脸色,不顾众神戏谑的眼神,就似飞蛾扑火般燃尽一生。

洛清捂着红肿的腮帮子,有些无奈的望向云婧,很想大声嚷上一句:“菇凉你真心威武。”

杀人场面她都能你侬我侬,洛清十分佩服。她瞧着瞧着,突然狠狠噎了一下,这一刻洛清才发现云婧那张脸,已不是上午所见的容颜,而是另一张十分清秀而明媚的脸庞,清雅俊秀,又夹着一点点妖艳。

熟悉而又陌生的模样,赫然与自己如出一辙,就想照镜子一般无二。

眼前的一对璧人交颈而立,好似世间最美好的一对情侣,任何山盟海誓都不及眼前画面来的震撼,羡煞旁人。四周陷入诡异的寂静,半空中,云婧与洛清宛如孪生姐妹般,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发饰,只是衣裙色泽不同,相互辉映。

若细看之下,还是能发现熙宁怀中的人儿更加柔弱,气质神韵上的截然不同,她是绝对清纯稚嫩的,而洛清带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飒爽。

“你……”熙宁身体一僵,待看见怀中人的容颜时,瞳孔渐渐迷离,竟是忘记所有动作,以至于四周所有人都被遗忘。

“上穷碧落下黄泉,即便海枯石烂,即便九州崩塌,我所求的,只是依偎在你身旁,陪你看尽世间风情。不要推开我,宁,即便所有人背弃你,我也不会。”云婧眼底泛起浓浓爱意,这一刻,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天,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洛清正准备上前来一句:‘菇凉,你盗版了我的脸!’,却被云婧眼中浓郁而深沉的爱慕震慑,最终并未付诸行动。

恰巧在这时,西北方向突然飞蹿过来一道黑光,速度极快,闪电般的射入洛清的袖口之中,消失在袖口处,留下一只黑色的狐狸尾巴露在外面。“黑皮,你睡醒了。”洛清原本孤零零的站着,被突然出现的东西扰乱心神,才记起自己的小宠物。

“吱吱,吱吱吱。”黑狐狸一直藏到她袖口深处,似乎不怎么愿意出来见人,支支吾吾的叫唤着,似是不安,又像是受了重伤后的疲倦。

“我并不是估计丢下你,你瞧,但凡危险境地,我并不要求你与我一同承担分享,不用你抛头颅洒热血,也不用你忠心侍主,委实是个好主人。哪天我不见了,你也就自由了,可以去找只母狐狸逍遥快活。”她任由黑狐狸往自己的胸怀处磨蹭,指尖逗弄着他的尾巴,云淡风轻道。

黑狐狸攀爬的身子一僵,等她死了才去找母狐狸,那岂不是万儿八千年都得憋着。

“用不了多久,也就能有无数狐狸崽子。”洛清的嗓音极低,沙哑的鼻音仿佛菩提树上舞动的绿叶,听不出任何异样情绪。

这一细微的动静,并未惊醒那相拥在一起的璧人,任何喧哗都无法打扰二人的世界:“宁,我爱你啊!”

“我知道的,清清,我都明白,今生必不再负你。”熙宁神色虽迷茫,若珍重般立下一个誓言,许下二人的永生。

洛清突然控制不住朝熙宁望去,与二人浓情蜜意相反的,身上弥漫着无尽的灰败之色,瞳孔亦闪过几丝疼痛,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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