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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别输给人言

“该做事了,知道吗。”一个风吹日晒黑得油亮的水手叫到雷诺。

“好,做什么事?”雷诺回答到,既然寄人篱下为人效力也是应该的。

“打扫一下,快。”另一人提来一个水桶和拖把扔给雷诺。转身便谈笑风生去了。

两人回头见雷诺还木讷地呆在原地便又朝他吼到“麻利点。”

雷诺挑起水桶开始在甲板上忙活起来,“喂,混球,你听他们的干嘛?”有位水手讥笑到。

等雷诺弄完太阳都直射过头顶,船上的人似乎都游手好闲,雷诺想也想不出这样的船员凭什么还呆在船上,虽说船不大但足已让雷诺感到新鲜,回忆起雷诺也只在年幼时坐过几次船。

“嘿,朋友你干嘛呢?”雷诺爬上桅杆问着眼前这位水手。

“恩?观察航情。”那人还没注意雷诺已经爬了上来。

“用这个吗?”雷诺指了指那人手中的观望镜。

“要看看吗?”那人将观望镜递给雷诺,自顾自地喝上朗姆酒。

雷诺如获至宝般地摸着镜筒“真厉害!你白天也喝酒?”雷诺一边玩儿着观望镜一边说到。

“谁规定白天不能喝。”那人说着又啄一小口。

“那是什么?”雷诺从观望镜里看到远处一艘摇摇晃晃的船只,吸引他的是那艘船所挂得旗帜,“喂!是海盗,前方有海盗!”雷诺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唤到。

这一声让水手们浑身一颤,还许多半醉半醒的水手顿时也清醒过来,不过船上就只能听见雷诺的大叫。

雷诺见众人无动于衷倒还惊讶地望着自己,便又大喊到“还等什么!”

哈哈哈,这是船上的笑声。

仿佛这时船员们才反应过来雷诺在说什么。

“那小子说有海盗。”

“对,真是海盗,我看到他们的旗,黑色的还有骷髅头!”雷诺想不明白这种事他像在说笑吗。

“哪呢哪呢?”一位水手学者雷诺惊恐的样子说话,顿时又是一浪笑声。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弃船。”另一位水手也随声附和。

雷诺不明白为什么大伙似乎不畏惧,喝着朗姆酒的家伙捧着腹拍了拍雷诺的肩头让他朝后看。

同样是条黑色的旗帜雄鹰为图腾,正迎风飘动着。这时雷诺才明白自己真正地是误上一条贼船——老鹰号。

“怎么回事?”船长摇晃着身子从船长室走出来,见大伙乐个不停也是一脸茫然。

之前提水桶的两个家伙赶忙溜了过去,指了指头说:“昨天刚来的那家伙这儿有问题,说遇见海盗了。”

“还让我们逃命呢!”别的船员也嚷嚷起来。

“噢,孩子他们是海盗,你认为我们是什么。”船长咳嗽了两声。

雷诺从桅杆上下来,尴尬地笑了两声“和平使者,不是吗?”

“我想是的孩子。欢迎来到老鹰号,不,和平使者号,我是船长杰克。”杰克笑着从新定义起他的船。

“谢谢,先生。”雷诺觉得眼前这位船长倒没有海盗那样的横行霸道。

杰克是位老船长,一生都在海上漂泊着,不知从何起头上多了一些霜雪,刚毅的脸庞也渐渐衰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脸上多了许多沟壑直至岁月使他变成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但他成为海盗那一刻起就注定抗争,与生活、时代、岁月抗争,所以他不会停下。

杰克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回头问到“今天谁打扫的甲板。”

“是我们,杰克船长,我和约翰。”那人笑嘻嘻地回答到,样子活像一直沙皮犬。

“是吗?约翰?”杰克反问到。

约翰是提桶给雷诺的两人之一,这时约翰鼓足勇气说到“是的,船长。”

“恩,还不错。”杰克轻声夸赞到。

一旁的雷诺倒是憋红了脸,说:“是我檫的。”

“噢?是你吗?”杰克又反问雷诺。

“别胡说,混球。”那人凶神恶煞对雷诺吼了过去。

“斯通......”约翰正在道德边缘摇摆不定。

斯通回过头又狠狠瞪住约翰,约翰便没有再说下去。

“谁能证明呢?雷诺。”杰克淡淡说到。

雷诺回头望过去,所有船员都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抱歉船长,没有人。”雷诺垂下了头颅。

杰克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还不错,给你两记上一分。”

等杰克彻底消失在视野,回到船长室,斯通又回过头对着雷诺说:“懂事点,混蛋,否则我保证你到不了岸就玩儿完。”

在杰克的船上,有着功劳奖制度,把多余的钱财分给劳动的人,杰克年轻时也喜爱金钱,反而老了渐渐对财富失去原有的热情,他知道在这条船上的人一样深爱着这样东西,所以这样做很公平。

今晚雷诺睡得并不好,他知道天一亮又得面临各种麻烦。可他所做的并不是为了这艘船,仅仅是斯通个人的欲望,可却没有人能帮他,他想到了伊,若是伊也在可能已经和那个混蛋干上一架。

“接着,小子。”果然天一亮斯通又打着哈欠找到雷诺。

到底做还是不做呢,雷诺心里也是说不出。

斯通见雷诺没什么动静便又小声对雷诺说到“我也不会亏待你,等伊靠岸,钱我是会分给你的,你一个人做拿的钱没有多少,如果是我和约翰做的就多了一倍,我只在其中抽一点而已。”

雷诺不相信斯通说的鬼话,但却多了一种圣人情怀,他想这当作是对杰克船长的回报吧,这种幼稚的想法让他重新操练起来。

约翰在一旁没有吱声儿心想着“要怪就怪这小子运气背吧。”

等杰克来到甲板上,可笑的一幕理所当然地上演,但雷诺至少找到一种既干活儿又让自己心里好受些的借口。

但接连几天依旧如此,雷诺睡不踏实。

无法了解是出于何机缘,约翰摇晃着雷诺。

“我知道你没睡,要是我,我也睡不好。”约翰轻声说着。

看见是约翰,雷诺着实吓了一跳立马警觉起来问到“干嘛?”

约翰将雷诺带到甲板上,看雷诺神态约翰则是一脸尴尬“就是聊聊,不行吗?”

雷诺到船上来几天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么客气的问候,第一次出自杰克船长的口中,但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可聊,他一脑歪想,说:“我可没这爱好,你要是强来,我保证揍你。”

“胡扯什么混蛋。”约翰骂到。

听见这样的语气雷诺心底踏实许多“说吧,聊什么。”

雷诺的转变更让约翰相信这熊孩子脑子肯定有问题。

约翰干咳两声对雷诺一本正经地说:“你帮斯通干活的事......”

雷诺一听便阴沉下脸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打断了约翰的话,说:“你现在对我说,你是想让我内心好受些,还是让你的良心好受些。”

约翰只是在船上太久,见到雷诺才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没有因雷诺粗暴的打断而动怒,说到“没有人不知道是你做的,不是吗?”

见雷诺沉默下来,约翰继续说到“很简单,在这艘船上你呆不上一段时间,而与斯通或许要一起做事,做贼,很久,每一次劫货他总是能第一个冲到前面,为了能得到更多的金钱,你的作用大还是斯通的作用大?所以没人会为了一时半会的正义毁了往后的共处。”

雷诺悲哀地望着海面,抚摸起母亲给他留下的吊坠,这是母亲没有告诉过他的道理,却还嘴犟地说:“我知道。”

“斯通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们同样是。”约翰也叹了一口气。

约翰盯着雷诺手中的吊坠继续问到“你为什么登船?”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她去世了,而我也在原来的地方呆不下去,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失踪还是离世的父亲,我要找到他。”雷诺不想因为这样心中的正义一点一点被磨灭。

“抱歉,也许对于我的孩子,我也是一个失踪的父亲。”约翰因雷诺的话也沉思起来。

这晚他俩谈了许久,约翰看上去是一个皮肤黝黑粗糙的水手,大光头一看不觉得是善类,但照他说来是一个和蔼的人,他也有妻子和孩子等他归家,却在那个生不逢时的混乱年头,他得养活一家人,一没有手艺,二没有背景,铤而走险便也做起了海贼,幸运的是遇见了杰克,虽说当时杰克已经是很有名的海盗,但雷诺对杰克一无所知。之后跟随杰克各处漂泊,他们只劫持富商,并且还留一部分钱给无家可归的人,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可能顺应这食人的时代同时给良心一点慰藉。他一年总是很少回家,虽然能让妻子和孩子日子好过一些,但他始终没有启齿于妻子他做的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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