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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事发

康熙瞄了眼并排跪着的三个儿子,心下还是蛮高兴的,兄友弟恭,这说明他教导有方啊,可是一想到早前跟着九阿哥出城的探子的汇报,他就高兴不起来。

“九阿哥糊涂,你们怎么看?”康熙问。

八阿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以为皇阿玛顶多就是因为九弟不愿意娶亲而生气,难道还抗旨了?会不会是查到了原本那谣言就是自己人传出去了,一想到这里冷汗就冒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是个皇帝,他开始后悔了,不应该给九弟出这么个点子。

十阿哥却没那么多顾虑,给康熙磕了一个头,说:“皇阿玛,九哥一心想要报效朝廷,您就随了他的愿吧,儿子也不想那么早成亲,儿子等的。”

“混帐!”康熙操起茶盏就砸在了十阿哥面前,吓得众人都跪下给康熙唱息怒。

这时,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也赶到了,二话不说也跟着跪下了。

直过了一炷香时间,康熙见他们也跪的差不多了,便命他们都起来,说:“你们今儿谁见过胤禟?”

八阿哥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康熙,又把头低下,九弟不是被罚跪了吗?其他阿哥也心下疑惑,唯有太子好像知道些内情,便说:“回皇阿玛,今儿酉时九弟便出宫办差去了。”

“办差?”康熙本想喝口茶的,茶盏刚被他摔了,李德全新泡的茶还没端来,就更火了,“他办的哪门子差?啊?昨天早朝信誓旦旦的跟朕说他要先办好差事再娶福晋,朕虽然气他堂堂七尺男儿竟为谣言所俱,但心下却是指望他真的出息了。”

八阿哥又跪下了说:“皇阿玛明鉴,九弟确实是这样想的。”

“你又知道什么?”康熙终于喝上茶了,又说,“你们知道他今儿去哪了吗?”说完从一干儿子脸上一一掠过,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又说:“他今儿要是回来倒罢了,如果不回来,哼哼......”

八阿哥心下一寒,莫非找洛谣去了,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康熙不打算放儿子们回去给九阿哥通风报信,知道第二天早朝结束,八阿哥才寻了个由头出了宫,谁知在宫门口就遇到了一早回来的九阿哥,八阿哥眼皮子直跳,又不能光明正大的拉着他说悄悄话,只得不住的给他使眼色,希望他能看出自己的意思。

九阿哥收到八阿哥传达的讯息,只不动声色的往宫里走,八阿哥也只得跟着回宫,这出门没看皇历,怎么就在宫门口遇上了呢?想偷偷说两句都不成,但是九阿哥也机灵,跟随身伺候的太监说:“爷先去给额娘请安。”

八阿哥闻言立马改了方向,先行一步往慧妃娘娘的寝宫而去,八阿哥走的飞快,他得尽快的给慧妃请过安后在宜妃娘娘的寝宫偶遇九阿哥啊,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慧妃娘娘的寝宫比宜妃娘娘的可远多了。

九阿哥给宜妃的安还没请好,就被宜妃狠狠打了几下,宜妃打累了才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你皇阿玛不高兴?还不快好好交待了,你要是有一句虚言,有你好看的!”

九阿哥郁闷道:“额娘,我刚从外面回来,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宜妃气道:“你昨儿晚上去哪了?怎么没回宫?”

九阿哥理直气壮说:“昨儿我听皇阿么吩咐出宫办差去了。”

宜妃气不打一处来,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你要是真给你皇阿玛办差了,你皇阿玛会气成那样?”说着又想去给他几巴掌。

九阿哥说:“我先是去办差,又出去转了转。”

宜妃说:“你是不是出城了?”

九阿哥不承认:“没有!我就在城里转悠的。”

“你长本事了,连额娘都骗,”宜妃气得瘫坐在榻上,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对九阿哥说:“胤禟,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九阿哥吓了一跳,急忙问:“额娘,你怎么这么说?没有的事啊。”

“事到如今了,你还骗我,你当我傻啊?皇上为了你们众位阿哥考虑,都不提倡你们过早成亲,所以才在二十年定下了规矩,凡是阿哥十八岁后才肯大婚,可是哪个不是十五六岁就指了婚的?你倒好,皇上几次要给你指婚,你都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拒绝,你说,如果不是你在外面有了心上人了是什么?”宜妃拿手指着他,又说:“你是我生的,你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敢欺瞒我,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昨晚上一夜未归,是不是就是去找她去的?”

“额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在外面有女人了。”九阿哥就是不承认,他是喜欢洛谣没错,可那也不是他女人啊,“额娘,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

宜妃不信,问:“是不是汉人姑娘?”

九阿哥说:“不是。”

宜妃松口气,说:“只要是满人就好,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让你先纳她为妾。”

九阿哥见宜妃自说自话,急得不得了,见她竟然要让洛谣给自己做妾,才急忙说:“没有没有的事,我有喜欢的人了一定第一个告诉额娘。”

九阿哥在宜妃娘娘那耽误了时间,成功的在翊坤宫门口偶遇了气喘吁吁的八阿哥,八阿哥顾不上喘气,把昨天在乾清宫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九阿哥白了脸。

“八哥,难道皇阿玛派人跟踪我?”九阿哥不可置信。

八阿哥艰难地点头,说:“十有八九是的,要不然皇阿玛也不会如此笃定你出城了。”

九阿哥却管不了这个,揪住八阿哥的袖子,说:“那洛谣怎么办?皇阿玛肯定已经知道了。”

八阿哥却不担心,说:“这样也好,皇阿玛知道你是因为一个女人,顶多斥责你两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说不定还能下旨把洛谣赐给你呢。”

九阿哥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皇阿玛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八阿哥问:“你为什么这么说?皇阿玛可不会乱杀无辜啊。”

九阿哥说:“你也说皇阿玛最多把她赐给我,不是指给我......”

八阿哥张口结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还想娶她当嫡福晋?现在皇阿玛都已经察觉了,你难道不怕他查出来那谣言实际上就是你自己传的?”

九阿哥白着一张脸:“你说,皇阿玛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八阿哥的脸也白了,没什么底气地说:“不会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洛姑娘岂不就——你去哪?”八阿哥拉住九阿哥的手臂。

九阿哥挣脱:“我去救她,让她走,我不能害了她。”

八阿哥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还是我去吧,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我帮你走一趟。”

九阿哥点头,说:“也好,我现在应该出不了宫了。”

八阿哥火速出宫,本想快马加鞭地赶去通知洛谣的,却突然想到,如果皇阿玛真的想要对洛谣不利,那这会洛谣说不定已经危险了,最不济肯定也有探子埋伏在附近,他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八阿哥打了弯换了个方向。

这边厢,洛谣还在吃饭,前门便传来一阵喧哗声,洛谣放下碗筷,冬梅就跑了进来,说:“姑娘,门口有个自称是碧月格格派来松帖子的,要见姑娘。”

“那怎么吵吵闹闹的?”

“那是个小厮,二话不说就往二院闯,柳管家正拦着呢。”

“我去见见。”

“你要见我?”洛谣见是一个十七八岁长相周正的小厮。

“姑娘,请恕小的冒昧,我家格格非要我亲见姑娘一面,说事关重大。”说着递给洛谣一封信,又说:“请姑娘现下便拆开看。”

洛谣依言打开信,信上只有一个大字“跑!”,洛谣问他:“格格还有什么话?”

那小厮说:“格格说:一定嘱咐姑娘,现在就收拾细软,还让奴才将这个交给姑娘,说着递了一个匣子过来,说姑娘便走边看,看完便明白了。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跟奴才说,以后就由奴才护着姑娘的安全。”

洛谣将他带进花厅,打发别人出去,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说:“奴才也不知,奴才只知道八阿哥交待过了,要姑娘马上收拾细软,能走多远走多远。还让奴才随侍。”

信上的那个字是碧月写的,匣子里有封信,还有五千两银票,是九阿哥写的,洛谣相信他说的,便收拾了细软,给了一千两银子给柳青,叫他将房产地契仆役的卖身契给碧月送去,还修书一封,让碧月帮忙打理自己的庄子。然后便只带了慕瑾跟流苏,并刚刚送信的小厮走了,小厮叫蔡岳,问洛谣去哪里,洛谣说:“往南吧。”随便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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