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雅一回宫,便立刻向魏皇后禀告自己的所见所闻。
“娘娘,奴婢跟踪了太子殿下,果然大有收获。”
“是吗?说来听听。”魏皇后很好奇。
“殿下他去了揽月楼。”
“芮儿去那儿做什么?”魏皇后感到困惑,她知道儿子不是个酒色之徒。
“太子殿下与揽月楼里一个叫穆嫦兮的女子相会,他们聊得十分投机,两人都很开心。依奴婢看,殿下八成是喜欢上她了。”寥雅回道,“此女子便是民间相传的穆玄音。”
“有这等事?芮儿怎么会喜欢上一个青楼女子?”魏皇后不相信,甚至有些恼怒。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呵,好一个穆玄音,本宫倒想见识一番!领教一下她勾引男子的魄力。”魏皇后很是不屑。她素来看不起青楼楚馆里的那些个狐媚子。
“娘娘,穆嫦兮好像不那么简单……”寥雅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从老鸨那儿得来的夜明珠。
“这颗珠子是奴婢从揽月楼老鸨手中拿来的,据老鸨讲穆嫦兮和她姐姐华琳是逃难才到的揽月楼。但这珠子并非普通物品,应该是进贡之物,它不在宫里却在她们的手上,试想,她们若真是难民,又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东西呢?”
起先还不以为然的魏皇后从寥雅手中拿过珠子,粗略地观察了一番,发现自己对它似曾相识,于是闭上眼细细回想起来。
不一会儿,她猛地睁开眼睛:“如果它上面刻有一个极小的青字,一切便可明了了。”
她开始慢慢的寻找这个字体,终于,她找到了:“真的是她,二十多年未见了,可本宫还是记得她!”她的表情特别激动。
寥雅心里没底,娘娘她到底想到了什么?算了,还是不问了!
“寥雅,你说得对,穆嫦兮肯定不简单。但本宫不能轻易动她。”魏皇后镇定下来,“是要打算一下了,待会儿本宫就去面见皇上,你过来一下。”
魏皇后示意寥雅过来,在寥雅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后,她理了理衣襟,便移步去了宣政殿。
寥雅随后也准备去宫外一趟。
贺兰宸骑着马赶了很远的路,天色已晚,又见马匹需要补给,便在离邺城只有数里处的驿站停下整顿,待下一日继续赶路,定能在黄昏之前回到京城。
驿站太过平静,事事都像提前计划好得一样,因此,他虽然表面装作无事一样,但心里却似明镜般地清楚,他倒想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诡计。
待到深夜,他在房间里隐约地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他嘴角上扬,故意佯装熟睡。接着门被推开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提着剑,向他的床边缓缓靠近。
当他们其中一人举剑欲刺中他的时候,他旋身而起,只一脚便踢飞了那人手中的剑。接下来可想而知,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贺兰宸的伤虽是刚刚痊愈,但凭他征战沙场多年,对付这几个黑衣人已是绰绰有余。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像是知道了他伤在哪儿,都一个劲儿地攻击那个地方。
“贺兰宸,今天你逃不掉了!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死忌!”一个黑衣人大声叫道。
“哦?是么?谁先倒下还未可知!”贺兰宸不屑地笑道。
黑衣人的破绽一个又一个的暴露了出来,贺兰宸决定将他们个个击破。在一通奋力厮杀后,有一个漏网之鱼逃进了不远处的密林中,贺兰宸很快地追上了他,但就在准备活捉他的时候,树林深处连续飞出两枚暗器。
贺兰宸眼疾手快,成功地躲开了其中飞向他的那枚,然而黑衣人就没他那么幸运了,另一枚暗器直接割断了他的喉颈,已经没救了。他往暗器飞来的方向一瞧,便看到一个身着宫装的人影,他正想去追,那人却迅速地闪过,根本无迹可寻。
“回去告诉她,我的命阎王不收!”贺兰宸哈哈大笑。他心想:“魏氏,想必这些人又是你派来杀我的。这么多年了,你竟还想置我于死地,但你要明白,我贺兰宸的命你要不起!”
紧接着他重新换上马匹,赶夜路。归心似箭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姑娘,他的心情无比喜悦,无比激动。
揽月楼里嫦兮有些失神。
“嫦兮,夜深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华琳说着,走到床边,为她铺起床来。
“姐姐,我睡不着。”嫦兮叹了口气,“总感觉会发生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
“你是不是为贺兰芮的事而烦忧?”华琳已铺好床,便坐到了她身边。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她望着窗外那浓厚的夜色。
“嫦兮,我们以后要小心行事了。”华琳觉得是该有所提防了,“今天我从你房间出来,看到有个女人在窗外偷听。”
“姐姐,是不是我们的身份暴露了?”嫦兮立刻集中心神,她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那倒不是,我觉得她的主要目的是来跟踪贺兰芮,而并非你我。”
“这么说,这个女的是从北齐皇宫里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华琳站了起来,“我们要静观其变,切不可自乱阵脚。”
“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我们不轻易暴露身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华琳拍拍她的肩,“快睡吧!不然明天没精力处理事情。”
华琳走后,她默念了几句阿宸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寥雅直接走进了岚鸢宫,魏皇后并没有睡下,她一看到寥雅的神情,便猜出事情破败了:“他又逃脱了?”
“娘娘,恕罪。是奴婢太大意,这才……”寥雅低头道。
“无碍,贺兰宸这小子命硬,这些年本宫没少设计杀他,可总是无法如愿。先暂且放他一马吧,杀他也不必急于一时!”魏皇后挥袖转身。
“但是那个青楼女子却有些令本宫头疼。”
“娘娘,您可有什么打算?”
“本宫目前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及目的,于是只能把她放得离本宫近些,总有一天,本宫会弄清楚的。”
“娘娘……”
寥雅的话被她打断:“明天,你会知道的!本宫既要让芮儿身心愉悦,病情有所好转,又要确保万无一失。”
“是。”寥雅应道。
魏皇后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笑,没人知道她此刻在盘算着什么。